赵戈的手机当时掉在了血泊里，也不知道怎么掉的，修了好几天才把里边的信息复原了。
苏曦接过手机看了一下。
屏锁滑开，看着手机桌面上那些满满的app，苏曦一下都不知道该先点哪个。
她滑了下一页，依旧是满满的一桌面。
苏曦的手指在每个app上都停留了一下，但还是没确定要点哪个。
而且也没有分类，乱七八糟的。
游戏的，炒股的，看剧的，社交的，听音乐的......
就短视频直播的便有六个。
“他这爱好挺广泛。”鬼王评价了一句。
苏曦轻轻晃了下头，然后先点了一下他的社交软件。
医院的交流信息多一些。
群也都是医院的工作群。
除了这些，他还有两个聊得最多的。
一个备注是一个玫瑰花，另一个备注是两个玫瑰花。
苏曦把两个都看了。
都是些暧昧的消息。
通过这些消息，能得出这玫瑰花和两个玫瑰花都是主播。
一个玫瑰花的那个是舞蹈主播，两个玫瑰花的那个是游戏主播。
还有就是，这两个主播都给他转了钱。
前前后后，两个人的加起来，得有一百来万。
“这......”鬼王看着有点懵，“这什么意思？可别说这赵戈和她们搞暧昧，让这俩小姑娘给他花这么多钱。这么有魅力吗？”
龙霄垚看了鬼王一眼。
鬼王也看了他一眼：“这俩小姑娘这么有钱吗？为男人的花言巧语消费？现在赚钱这么容易吗？”
苏曦看着手机，顿了顿道：“查一下这两个主播。”
“是。”龙霄垚道。
苏曦又点开了几个软件，没再看见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把手机关上了。
鬼王见她一直不说话，问道：“在想什么？”
苏曦看向他，顿了顿道：“江恩如预产期去住院的那天，周昱晨...也就是签字的张程，给过赵戈十万现金。”
他们已经把赵戈和周昱晨的资金流动都查过了。
鬼王道：“十万......患者给医生塞钱，其实在他们这个行业并不罕见。虽然现在各大医院都查的很严，但像周昱晨这个身份地位的，给钱...不稀奇。”
“单纯的给医生钱，十万倒也正常。但如果是一条人命呢？”龙霄垚也道，“他这个职业，怎么可能会为了十万去赌自己的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女主播的钱和周昱晨有关？”鬼王看向苏曦道，“周昱晨通过她们还另外给了赵戈杀人的钱？”
苏曦道：“只是猜测。”
“那南月的钱是不是......”鬼王道。
苏曦沉默了下道：“我去通晓天地查一下。”
“行。”鬼王把剩下的一点茶喝完，“我也走了。带余曾芬走。”
苏曦看向龙霄垚道：“帮他开下门。”
“嗯。”龙霄垚道。
...
苏曦又在通晓天地半天。
她除了查那两个主播，还把赵戈的手机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她是个耐心非常有限的小狐狸。看一会儿就会看不进去，看一会儿就会走神，一直都是这样。
但她会学着羲尧让自己有耐心。
走神一会儿，就给自己拽回来。
还走神，还给自己拽回来。
从赵戈的手机上来看，如果不是医院的工作，赵戈是个很宅的人，休息日基本上都在家里。
还有就是从他零零碎碎，删删减减的信息中，得出他收钱做了很多坏事。
胆子非常大，只要给钱，他就敢做。
他手上有不少人命。
除了婴儿，成形的，未成形的，还有一些成年女性，或者说是孕妇。
她把信息查的差不多之后，正好赵戈手机里的两个玫瑰花直播了，她便戴上耳机，看了下她的直播。
游戏确实打得很好，苏曦看得有点入神，都没听见羲尧的脚步声。是他走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才发现了他。
她在一堆书里边抬头看向他。
羲尧低头看着她瞪大的双眼，懵懵的，亮亮的，还有点乖。他蹲下捏了下她的小脸道：“怎么在这儿？”
苏曦回神，看了看周围都要把自己砌在里边的书，抬手就把手边的书推倒了。
“诶！干什么！”那道浑厚的声音又在通晓天地响起，“我好不容易摞起来的。”
苏曦抬手又把另一边推倒了。
“诶！你这个狐狸崽！还推！”
羲尧笑了下道：“你把书都放她身边，她能不推吗？我再晚来一会儿，都看不见她了。”
苏曦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直播，通晓天地的这位见她看得认真，一会儿一本书，一会儿一本书围着她放。
“哼！你就偏心眼吧。偏的心都长她心里去了。”通晓天地这位扔下这句话就不出声了。
羲尧也没再理他，把书往边上挪了挪道：“查完了不回去在这儿看直播？”
“你怎么来了？”苏曦问道。
“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羲尧道。
“要看吗？她游戏打很好。”苏曦道。
“不看。”羲尧说着不看，还是拿了她一只耳机，“查到什么了？”
苏曦把赵戈手机里的信息大概和他说了一下，然后道：“这两个主播，来自两个平台。周昱晨的助理，给她们两个打赏过很多钱。超过千万。”
“一个助理这么有钱？”羲尧道。
“这助理的钱来自海外，没有查到和周昱晨有什么关系。”苏曦道，“她们打赏的收入，平台会抽走一半，然后她们所在的公司也会拿走一部分。”
“南月手里的钱，也和这两个主播有关？”羲尧明白她想说什么。
除去平台和公司的抽成，两个主播最后收到的钱，除去赵戈的，再除去南月的，她们手里还能剩一些“封口费”。
差不多和周昱晨助理打赏的钱能够对上。
苏曦点头：“南月比较谨慎，手机上和她们来往的消息几乎全部都删了，而且她拿的全部都是现金。但查到了两个主播的社交软件发出去的消息。大部分也都删了，但也有遗留，有两条消息和南月记录的钱的时间对上了。”
“得找这俩主播谈一下。”羲尧道。
苏曦点头：“我已经和龙霄垚说了，警局那边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
说着，平板上便出现了直播结束的页面。
羲尧和苏曦都看了一下，然后一同把耳机摘了。
苏曦道：“她们俩如果能都交代了，周昱晨那边就可以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