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觉得我们嫌钱少,很多有钱人都是兴致勃勃地来,然后再碰一鼻子灰走,多来几个有钱人之后,我们这儿反而是变安静了。可能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明白这个道理,钱不是万能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怀恨在心报复我们。还是那句话,千年蛇妖在手,谁敢造次。
虽说来的人逐渐少了,但是柳公子还是觉得不保险,毕竟他要带我们修行,这一直有人骚扰,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他干脆在门口挂了个牌子,牌子上写着:“闭关修炼,不见客,请勿敲门。”
而接下来的日子,也确实如牌子上写的那般:闭关修炼!
“咯咯咯,咯咯咯。”每天天都不亮,鸡就开始叫。
这些日子里,柳公子为了让我们尽量不依赖手机,养了几只大公鸡,讲道理公鸡是报晓的,可是每天天不亮这鸡就开始叫,邪了门了。
有时候,这鸡三更半夜也开始叫,吵得人睡不着。
就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我看了看时间,才两点,这玩意就开始了,我本来睡眠就轻,让它这么一叫,彻底是睡不着了。
我偷摸溜出去,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挪动,看了一圈,也没啥稀奇的,我本来以为是有黄鼠狼或者周扒皮啥的,来偷鸡的,这鸡叫的这么凶实在是不太正常。
见没有异样,我胆子便放大了些,直接开了灯。
这下好了,这群大公鸡可能以为天亮了,本来没叫的也得起来嚎两嗓子。
我抄了个扫把就冲着鸡笼子走了过去。
一扫把一扫把的砸到笼子上。
这些鸡本就是些成年鸡,羽毛都长得很好了,可是也经不起我这么折腾,这笼子本来也没多大,装着这几只鸡也不太宽裕。我这么一刺激他们,直接在笼子里开始一顿瞎跳,羽毛四处横飞。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别人不睡觉嘛!”一边挥舞着扫把一边骂道。
还真挺有效,不知道它们是害怕了还是听得懂我说的话,反正是消停了。
我拿着扫把准备往回走,可惜,刚转过身,这群鸡又原形毕露了。
“我还没走远呢,你们就开始叫,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继续挥舞手中的扫把,但是很可惜,收效甚微,和上次几乎是一样的,等我一放下扫把,这家伙就又咯咯咯地开始了。
实在是无法与其沟通,我便撤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两步,乳腺增生!
我收住了退堂鼓的步伐,“别叫了!”呐喊声划破天际,这一嗓子似乎整个村子的狗都听见了,瞬间,狂吠四起。
头都没回,那扫把整个被甩在了鸡笼子上。
等到四点,还是被无情的喊起来了。
这几日来,我们每日的都要做同一件事,就是四点起床,直奔山顶,本身这村子也就在半山腰上,路途也就没有那么坎坷了,几乎二十来分钟,我们就可以到达山顶。
雷打不动的第二件事,就是摘掉眼镜看缓缓升起的太阳,我不晓得什么原理,但是我的眼睛确实增益了不少,以前摘下眼镜来非常不习惯的,现在很多时候,不戴眼镜我也能够适应了。
再就是练功,打坐,我每天就是照着葫芦画瓢,有时候,瓢都画不明白。
柳公子说我是个修炼的好材料,每天都鼓励我,甚至给我画大饼说我活到九十九也不成问题。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编谎话好激励我,我只是希望能够斩断命运的枷锁,别活不过三十岁就可以了。
这大好的人生,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呢,我还没成婚,还没生子,还没感受过儿孙满堂,没感受这秀丽山河,我怎么能这样死去。
钱权名色都不重要 ,我只是想要我的生命。
修炼的时间实际上是非常枯燥的,每日都是那些枯燥的重复,但是时间久了,那些功法我确实能感受到柳公子所说的那股炁在身体里游走,我的身体也显而易见的好转了很多,别的不说,我这厚重且苍白的舌苔最近也逐渐正常了。
“我要杀鸡,我要杀鸡!!”一回到家,我就开始嚷嚷。
“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叫我起床的,它是监督我不让我睡觉的,我今天就要宰了它。”
我冲进厨房,提着刀就出来了。
英勇到此结束,当我看到那活蹦乱跳的大公鸡的时候,我就不忍心了,再怎么说它也是一条生命啊。
“咋了,不舍得?”柳公子见我提着刀站在鸡笼子面前发愣,幸灾乐祸地丢过来一句话。
废话这不是,你见过谁家小姑娘会杀鸡啊。
我也没好气地怼他:“咋的,杀只鸡你不心疼,那要是杀条蛇呢。”
现如今社会,就好像没什么不能吃的,蛇被作为一种美食端上餐桌已经屡见不鲜了。
柳公子倒是没生气,他有条不紊地说道:“弱肉强食,这很正常,只要不是大面积虐杀,都可以接受,这样也可以维持生态平衡不是?”
他真的没有生气,这话说的软绵绵的,一点都不夹枪带棒。
要说我当时很镇定那肯定是假的,试想作为人的角度,看到自己的同类惨遭毒手,会无动于衷?
实际上一直以来我对于吃肉吃素杀生放生与修行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很理解。
好在我脸皮厚,不耻下问。
“其实吧,不同的宗教有不同的信仰,但是殊途同归,所有的宗教都是宣传真善美的,当然我说的是正经的教派,那些歪门邪道不算。”
“这不同的流派里的又有不同的规则,就比如佛教是完全不吃荤的,但是道教呢,正一可以食荤腥,全真就不可以,但是正一也有四不吃。”
“但是俗家弟子原则上很多是不需要忌口的,俗家其实也分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是你能因为他们吃的不一样,就说他们对宗教的参透差很多吗,显然不是的。”
说到这里其实我还是没有明白他要说什么,且听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