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如同白昼般倾泻而下,将宽敞的客厅照得透亮,却也映衬出一幕令人心碎的戏剧。
墙角的阴影中,傅知行与虞歆对峙而立。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凄凉。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目光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双紧摁住虞歆纤瘦肩膀的手上。
“我不信,歆歆!”
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撕裂而出,“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
“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好,让你失望了。”
“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么?”
“我以后一定改,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虞歆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被坚决所取代。
她试图挣脱傅知行的束缚,但那份力量似乎比往常更加坚定。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凝固:“知行,放开你小婶。”
傅知行猛地回头,只见傅庭骁身着简约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五官在灯光的勾勒下更显立体凌厉。
他的眼神深邃而充满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傅知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虞歆趁机挣脱开来,快步走到丈夫身边。
傅庭骁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低头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那温柔的模样与平日的冷淡判若两人。
“老婆,饿了么?”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与关怀,让女人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傅知行从来没见过,小叔傅庭骁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往常对谁都是极为冷淡的,哪怕是对他亲妈。
可她对虞歆……
而且还叫她老婆。
这一幕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傅知行的心上。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对恩爱的璧人。
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老婆,小婶?”
声音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与不甘。
傅庭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是的,知行。”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这位,是我的妻子虞歆,叫小婶。”
傅知行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愤怒、委屈、痛苦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不敢相信,自己深爱多年的前女友,竟然成了自己小叔的妻子。
他更不敢想象,这个曾经属于他的温暖怀抱,如今已被另一个男人占据。
就在这时,傅老爷子缓缓下楼。
他的出现似乎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句号。
傅知行绝对不信这件事。
况且,他知道老爷子爱面子,肯定不会同意傅庭骁跟虞歆在一起。
因为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虞歆是他傅知行的未婚妻。
现在又跟他小叔在一起。
这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傅知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傅老爷子:“爷爷,您说今天小叔带未婚妻回家,说的是歆歆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可是歆歆,一直是我的女人啊!”
傅老爷子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知行,你跟歆歆早就解除婚约了。”
他的语气淡然而坚决,“现在她是你小婶,你应该尊重这个事实。”
“去门口接你爸,马上要开饭了。”
傅老爷子这个人理智,做事雷厉风行。
他依然已经接受了虞歆,当自己的儿媳妇。
那他自然要站在他们这边。
他让傅知行这个时候回来,就是要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以免以后,他在傅庭骁跟虞歆的婚礼上闹。
在那一刻,傅知行的愤怒仿佛化作了实质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双拳紧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股无形的怒火通过指尖的紧握宣泄而出。
炙热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不甘。
那是一种被背叛、被抛弃的绝望光芒,如同被囚禁在黑暗中的野兽,发出无声的咆哮。
屈辱感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切割着他的心灵。
他无法相信,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爱情,竟会如此轻易地破碎。
也无法接受,那个曾与他海誓山盟的女人,此刻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享受着属于他的温柔与关怀。
哪怕,在这段感情里,过错方是他自己。
可这种被取代、被遗忘的感觉,比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要来得更加猛烈,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裂他的心肺。
他咬紧牙关,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完全失控。
但那股愤怒与屈辱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让他无法自持。
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那是愤怒与屈辱交织的泪水,也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与绝望。
愤怒之下,他知道改变不了任何事。
而且他怕傅庭骁,更怕惹老爷子生气。
他怕老爷子让他跟他妈一样,直接滚出傅家。
他懦弱,他没本事,也离不开傅家。
傅知行知道,如果他离开傅家,那他将什么都不是。
而且,看着眼前三人,一副一个鼻孔出气的模样。
他知道,他再也无能为力,只有接受的份。
最终,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猛然转身,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冲出了客厅。
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仿佛是在逃离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门外的冷风如刀割般刺骨,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愤怒与屈辱所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感受。
他猛地拉开车门,几乎是粗暴地将自己扔进车内。
引擎的轰鸣声伴随着他内心的怒吼,他狠狠地踩下油门,让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好似是他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不甘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