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被秦渊带跑的被子拽回来，重新往身上盖了盖。
    秦渊从地上爬起，嬉皮笑脸地爬回床上，不要脸更不要尊严，甚至夸我劲儿真大。
    我一脚把他踹下床，他都能兴高采烈地当做我在和他调情。
    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低落的情绪，我为什么不高兴。
    秦渊爬回来与我纠缠，快死的明明是他，偏偏他最兴奋。
    我的手摸上秦渊的脸，打量他的神情。
    秦渊抓住我的那只手紧紧贴在他的脸上，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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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渊在我睡下后，起身离开了。
    我猜秦渊很有可能根本就死不了，他除了与我厮混，完全没有半点进行自救的迹象。
    披上一件衣服，我跟在秦渊身后也出去了。
    秦渊走到另一处石殿，忽然停下，他的手扶住旁边的石柱，咳嗽声传来，背影看起来略微有些颓驼。
    止住咳嗽，秦渊回头看我，另一只手捂在心口处，整个人面色苍白，却对我扯出笑容。
    我移开目光，转身回去了。
    地宫内不分白昼黑夜，睡到什么时候，全凭自然醒。
    感受到脸上有手指在抚摸，睁开眼，秦渊正在用手摸我的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他看向我时总是在笑。
    拿掉秦渊的那只手。
    “外面的时间过去几天了？”
    应该有三天了吧。
    “怎么了？数我还能活几天？”
    “你根本就不会死。”
    掀开被子下床，秦渊从背后贴上来，恶心人地哄我。
    “老婆不开心？对不起我又惹老婆生气了，外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
    下床，吃完早饭后，我从桌子上的果盘中揪下一颗葡萄，很饱满，带着一股新鲜的气息，葡萄枝的断口处还是翠青色的，没有变色发干的迹象，说明刚剪下来不久。
    这串葡萄来自外面，地宫一定有安全连接外面世界的秘密通道。
    “老婆是不是无聊了？”
    秦渊黏糊糊地抱着我，和我贴在一起。
    我的手指拨开葡萄皮，饱满的汁水外流，顺着我的手指。
    我将那颗剥好的葡萄喂向秦渊，秦渊张嘴要含，我又将手撤回，把葡萄塞进自己嘴里。
    秦渊嘴角扬起更深的笑意，手指有力地捏着我的下巴。
    “老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挣开秦渊的手，我偏头把葡萄籽吐了，秦渊忽然又发情地朝我亲来。
    “老婆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
    秦渊告诉我，他准备了为我解闷的节目。
    地宫的圆形角斗场中，立着两个干干净净，身穿灰色麻布的小妖，年轻的脸庞上满是稚气。
    “你说的解闷就是指这个？”
    “地宫里只有这个？老婆不喜欢？”
    我当然不喜欢，只有秦渊这种变态才会拿其他生命的自相残杀作为乐趣。
    起身想离开，秦渊抓住我的手腕向后一拽，将我拖回他的怀里，同时角斗场中传来三声沉闷的击鼓，两个小妖手拿武器展开了残忍的互搏。
    秦渊也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刀柄镶了宝石。
    “老婆，你好像不害怕陪我一起死？”
    锋利的刀面映射出我和秦渊的人影。
    “我相信白简州和沈晨曦一定能救我离开。”
    身后传来秦渊的冷笑，刀面的映射中，秦渊勾起唇。
    “很好。”
    他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上面捏了捏，然后对我说道。
    “老婆你忍一下，可能有些疼。”
    定位器。
    我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后，想往后缩，可秦渊的动作很快，刀尖锋利地挑开我的皮肉，迅速将那枚微小的定位器挑了出来。
    沾着血的定位器掉在地上，秦渊将刀尖凑到唇边，变态地舔去上面的血迹。
    “沈晨曦的办法就是往你身上装这些小玩意儿？”
    我狠狠朝他的胸膛一推！站起身。
    秦渊笑着将匕首收入刀鞘。
    “老婆别生气嘛，我取下这个东西也是为了你好。”
    角斗场中的厮杀仍在继续。
    “停止你这种无聊残忍的消遣。”
    “老婆要救他们吗？”
    秦渊反问我，嘴角的笑意带了丝意味深长。
    “我让你停下。”
    “好，不知道老婆想救哪个呢？”
    秦渊朝角斗场中随意一指，说道。
    “就昨天那个吧，带出来。”
    其中一个小孩儿被带到我们面前，这小孩儿被洗的干干净净，一双明亮的大眼十分犀利有神，乍一看像某种动物，但我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秦渊对他道。
    “还不跪下磕头？感谢夫人救你一命？”
    小妖向我跪下，通通通地就开始朝我磕头。
    我赶紧对他说起来吧。
    小妖从地上站起，额头破皮，通红一片。
    “老婆喜欢他吗？送给老婆当解闷的宠物养好不好？”
    我看了一眼秦渊脸上的表情，送一个小孩儿给我做宠物？
    秦渊又在作什么妖。
    我问这个小妖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我不要，带下去吧。”
    拒绝后，我对秦渊说我有些困了，想回去休息。
    小妖忽然冲上来抓住我的衣角，跪下。
    “夫人求您收下我吧！我发誓一定会忠心伺候夫人的！”
    我望一眼地上的小妖，又看向秦渊。
    我不想陪秦渊玩这种无聊的东西。
    “松开，我不需要你的效忠。”
    从小妖手中拽出衣摆，我抬脚就要走，小妖抽下别在腰间的匕首。
    “夫人不愿意要我，那么我只能以死向夫人......”
    话还没说完，我一巴掌抽在秦渊的脸上。
    秦渊上一刻表情还维持着笑容，下一秒瞬间冰凉了，一脚踹在那个小妖身上。
    “招人讨厌的东西！没有一点眼色！夫人允许你死了吗？”
    我不感兴趣，懒得再理秦渊，直接走了。
    一觉睡醒。
    秦渊不在床上陪我，桃粉色的垂幔外，跪趴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我用手拨开床幔，坐在床沿，小妖怪听见我醒来的动静，立刻直起身，跪着朝我挪来，拿起床边的一只鞋，小心地往我脚上套。
    “秦渊怎么让你等在这里？”
    “主人说，他总是惹夫人生气，所以派我来陪夫人解闷。”
    小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好了不少，齐耳短发，漂亮的小孩儿在这个年纪都有些雌雄莫辨。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回夫人，男。”
    “你是什么小动物变得？”
    “黑鸢。”
    “听名字好像是某种鸟类。”
    “回夫人，我来自天空羽族。”
    我让他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他的眼睛像什么动物了。
    像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