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面相互认识了一番后,便说起了正事。
“ 姑娘,如今您和礼王婚事已定,那原本计划…… ” 赵扶正疑问。
顾青鲤平静道:“继续。 ”
赵扶正和裴元相视一眼,“是。”
齐远道也挑了一下眉。
“ 我与他的婚约,并不影响我们朝堂行事。 ”顾青鲤不紧不慢道。
父亲说过,竞争对手越少,胜算便越大。
最好是,将他们变得,一个都不剩。
原本她让他们暂停原本的计划,只是她需思考,是否要有其他的谋划。
如今,她已有思虑。
“ 秋闱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 顾青鲤缓缓开口。
赵扶正点头:“安排好了。”
顾青鲤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轻声道:“ 两年内,我要姑苏白,永无翻身之日。 ”
她不敢轻敌,也担心他男主的光环太重而对自己产生威胁。
原本他被削权就已经大失势,换做他人,早已落魄。
可此人到底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即便无权在身,竟也能撼动朝中不少朝臣为己所用。
且他已在调查,谁在暗中针对他。
更是多次派人跟踪裴元和赵扶正,虽暂时还未对他二人有疑。
可此人城府极深,他若是翻身再次爬上去,便保不齐了……
姑苏白要的可不仅仅是权势, 原剧情之中,最后他可是毒杀了谢翊这个傀儡皇帝,既是为顾清颜复仇,也让自己走向了那最高的位置。
而那时,朝中已全是他的人,无人反驳。
齐远道眼底流过一丝精光,嘴角的弧度也深了深。
“还有一事,宣王已在死牢,不过皇帝迟迟未下旨意。 他……如何处置? ”赵扶正又道:“刑部那边,我们可干预。”
这话说明白了便是,刑部有他们的人。
顾青鲤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风轻云淡道:“左右已经是废人了,随他去吧。”
“明白。”
在赵扶正和裴元离开以后。
“我很好奇,这二人,你是如何收服的?”齐远道挑眉。
顾青鲤将茶盏捧在了掌心里缓缓起身,柔声道:“ 他们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说呢。”
这二人有天赋不假,可若非被自己选中,他们也不会有今日。
顾青鲤从不托大,但也从不妄自菲薄。
齐远道虽好奇,但也没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去,而是问出了一个更为好奇的问题。
“ 你就不怕他们背叛你?毕竟……再如何,你只是个小姑娘。”齐远道的意思里可没有瞧不起顾青鲤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
顾青鲤唇角微咧,笑意微深,看向齐远道, “ 我能给他们的,我也能收回来。 这个人不听话,换一个听话的不就行了。”
她说这番话的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简直足以迷惑世人。
“而他们,也懂这个道理。”
齐远道:“……”
这个女人……哦不,这个女孩,怎会这么可怕。
他第一次在顾青鲤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笼罩感。
而也仅仅是这一番对话,他好像就能明白,为何那二人能忠心于她。
毕竟她可……实实在在的给了他们一切。
也实实在在的,搅动着朝堂的风云。
他深吸了一口气,也暂时不再问此事,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下你的未婚夫礼王谢言礼,你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
齐远道故意卖了个关子。
先引起顾青鲤的好奇心。
因为他可从没在顾青鲤的脸上见到过起伏过大的情绪,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从容的。
她歪了下脑袋,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真真是天真又单纯的少女,乖巧柔顺。
齐远道 :“……”
若是从前,他看当真要被顾青鲤这般模样给骗了。
好吧,其实即便是见过顾青鲤的真正手段,他现在还是会下意识被眼前的顾青鲤所迷惑。
“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 顾青鲤问。
齐远道干脆挪开了视线,免得容易被顾青鲤的模样所惑。
“ 你这未婚夫可不简单。” 齐远道只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他的麾下,有能人。”
齐远道其实查谢言礼并未查到太多东西。
谢言礼的一切看起来太简单了。
可也正是这种简单,让他觉得总有哪里不太对劲。
直到他查到,谢言礼手底下有一些人,并非常人……
之所以查谢言礼, 也是因为他被赐婚为顾青鲤的未婚夫。
作为她的未婚夫,也可能会是未来的敌人,他自是要摸清楚情况。
可他说完,却发现顾青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怎么都不诧异?”
或许是相处熟悉了的缘故,如今齐远道对顾青鲤也便随意了一些。
自然,也是因为他摸清楚了顾青鲤并非是个拘小节之人,也并不是她面上所看起来那般乖巧温顺。
“还是……你早就知道?” 齐远道眯起了眸子。
顾青鲤忽然被一只 放在展示架上的琉璃彩瓶吸引了注意, “他的娘亲是皇后,爹爹是皇帝。他亦不是蠢人,哪怕,没有鸿鹄之心,也是有自保的本事。”
从她和谢言礼认识,她便知他机敏,聪慧过人。
性格虽然恶劣了些,但这并不会影响一个人的脑子。
无论是在顾清颜的前世,还是在这一世的原剧情中,谢言礼此人的笔墨虽然不多。
但总会全身而退。
或许,这也是本身剧情所留下的bug。
正因为笔墨不多,又没在权谋的斗争中牺牲。
那么,他便更有空间“ 塑造”独立的人格。
齐远道神色一怔, 而后目光定定的落在那观赏着琉璃彩瓶的顾青鲤身上。
“ 姑娘这话,让在下,如梦初醒。”
顾青鲤只是笑了笑,“ 你只是,未醒罢了。”
闻言,齐远道也笑了起来。
姑娘说的是。
自己只是未醒,以自己的城府并不是想不到,只是……他难以做到像她这般,在这种年纪思绪如飞,聪慧如此。
而她的这种对自己不吝啬的夸奖和肯定,也让他愉悦舒心不已。
他也忽然明白了,那二人为何如此奉她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