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和陆云清联袂现身着实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本就被困在了这个阵法里,没想到他俩也跟在后面进来了。这下好了,整一个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就看谁能活到最后逃出去了。
我们这边还有一战之力的只有华老头、苗淼淼和种玉,按照之前钟声表现出来的实力,怕是他们联手也不是钟声的一合之敌。更何况一旁还有陆云清这个麻烦。
“钟家主,您可不要轻信小人谗言啊,有些人两面三刀,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奸诈狡猾。”
不管实力对比怎么样,气势上不能输。打不过只能智取,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我注意到陆云清的背后已经没有蒙面人再跟着了,要么是被钟声清理了个干净,陆云清也不得不合作。陆云清单凭他自己,没有群狼战术的帮忙,可打不过钟声。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钟老哥,金函玉镜八成是被这小子趁乱偷走了,要不他们能走的这么急。”
“哼,我们不走,留着让你们随意妄为吗?”
“够了!”
钟声不想听我们互相指责,瞄了一眼我们,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看到涓涓的泉水从地下冒出来,聚成一片水池,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再看到光滑的石壁里人影绰绰,又不经意露出了愤恨之情。
这一微小的表情变化恰恰证明了刚才我们的猜想,这里的一切和钟家无关,更有可能是我爷爷布下的。
“快要三十年了吧,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镇魂泉水。”
钟声感叹了一句,证实了这里的确是镇魂泉水。陆云清初来乍到,却也被钟声这句话震惊到了,显然他此前也听过镇魂泉水的大名。
“钟家主,这镇魂泉水有什么神效,为什么我的人喝了会变成那样?”
何如身为苗家小少爷,自然不怯场,他指了指被封在石壁里的苗家人,话语间还颇有兴师问罪的意味,好像这些人是因为口渴,没办法才喝了眼前的泉水似的。
“镇魂泉水是这座镇魂矿场的源头,你说会有什么神效,至于这些人...哼,别怪我,要怪就怪二十多年前那个王八蛋。”
照钟声的意思,有了镇魂泉水在这片地脉之下流动,才能源源不断产生镇魂石。近二十多年以来,镇魂泉水销声匿迹,地脉流水完全干涸,钟家产出的镇魂石靠的都是以前的贮藏,用一点是少一点。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爷爷,当初他不仅杀穿了钟家,更是用了无上的手段把镇魂泉水用完了,还把泉眼藏匿了起来。要不是今天我们误打误撞闯进了这里,钟声怕是永远也找不到泉眼。
至于镇魂泉水的神效,钟声也说不完。在钟家历代的口耳相传中,镇魂泉水不但有镇魂石所有的功效,能力还比镇魂石要大上数百倍。镇魂泉水可以内服,可以外用,能补足修行者的身心,让修行者达到神清气足、神华内敛的境界。
更有甚者,传说,在镇魂泉水的辅助下,炼成“逍遥游”也不是问题。
“什么!逍遥游?!”
华老头和陆云清异口同声喊了出来,就连种玉等人也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眼前的池水,吞了一口口水。只有我还有些懵懵然,逍遥游?似乎在哪听过。
“笨蛋钟哥,亏你还是内练精神的。逍遥游!内练精神的至高境界!”
种玉看我疑惑的样子,有些气急,在我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经她的提醒我才想起来,在李淳一和马潇给我的各种典籍里,的确看到过逍遥游的名字。
传说,逍遥游意味着魂魄的自在和解脱。在这种状态中,人类能够真正理解并体验到自然的本质和规律,与自然和谐相处,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陆云清听见逍遥游三个字眼神就变得炙热无比。如果钟声说的是真的,那么镇魂泉水便是不亚于金函玉镜的宝贝。要不是有石壁里的人前车之鉴,怕是这会儿他已经动手抢夺了。
“哼,别这么看我,我也不清楚,钟家历代也没有清楚的。传说中达成逍遥游的,也只有钟离权老祖一人。”
钟家历代不是没有研究过,反而是投入了极大精力的。但是,钟家立家数千年以来,经历了数百代人,都毫无所获。唯一能确定的,只是镇魂泉水比镇魂石功效大得多。
“那个人,又为什么要杀穿钟家,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片泉水?”
我见钟声此时陷在回忆的情绪里,愿意说一说往事,便顺着问道。
“哼,他和你们一样,也是比武试炼大会的优胜者,只不过是带着目的来的...”
据钟声说来,爷爷当年也是参加了钟家举办的比武试炼大会,而且还拿了优胜,得到了进入镇魂石矿场的机会。只不过爷爷有他自己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接近镇魂泉水。
当然,进镇魂矿场之前,爷爷是不知道钟家夺舍一事的,他只是做好了为镇魂泉水和钟家发生冲突的准备。
没想到,冲突提前爆发了,钟家想要夺舍爷爷,而爷爷为了找到镇魂泉水,也在矿场里大肆搜捕钟家人,两边就这么打了起来。
“最后呢?”
“眼前不就是最后的结果,还用问吗?”
钟声指了指眼前的一切,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爷爷取胜了。不但找到了镇魂泉水,还给用完了。
用完也就得了,只要有泉眼在,还能再生。但是,在钟声看来更可恨的,是爷爷用阵法封了泉眼,让钟家找不到,而且就算找到了,也用不了,凡是再敢接触镇魂泉水的人,都变成了琥珀里的昆虫,被封在石壁中。
一番血战过后,爷爷不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连吃带拿,外加杀的钟家人十不存一,潇洒的走了。要不是钟声这些年励精图治,钟家几乎就要消失在玄门的历史长河里。
听完钟声说的当年的情况,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就连陆云清也觉得匪夷所思,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我爷爷,正纳闷着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在钟家如此行事。
“钟老哥,冒昧问一句,当年那个恶人,怎么称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