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
钟声的随手一刀劈头盖脸的朝我砍来,我却没有一丝鲜血迸溅而出,人也完好无恙,只是从头到胸口蜕了一层皮。
这样的异象不仅让钟声疑惑,所有的钟家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他...他是...”
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是钟海。
“他是谁?”
钟声不满意钟海话说一半,狠厉地问了一句。
“他是...管委会那小子,钟秀被杀的当晚就是他在场,应该是李淳一的手下。”
钟海见过我,知道我的身份。当初他带着钟家人上管委会问责,就是我在邓琛的命令下,回答的他有关钟秀被杀内情的问题。
钟声听钟海这么说,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显然他之前肯定听说过我。
“原来就是你啊。你不是被管委会通缉了吗,怎么会混在苗家的队伍里?另外...你这层皮是怎么回事?”
钟声时时关注着钟秀被杀事件里相关人员的动态,所以知道我的近况。
“还要谢谢钟家主手下留情了,这一刀,只是劈开了我的人皮面具。”
钟声的这一刀劈的轻了,大概也是为了不破坏我的身体,为夺舍行方便。可就是因为劈的轻了,反倒是只劈开了我的易容,没伤及性命。
“这不镇魂石的诱惑实在太大,我就杀了一个苗家的人,易容成他的模样,拿到参赛名额以后,混了进来。没想到我螳螂捕蝉,你钟家黄雀在后。”
我编了个理由,并没有暴露我和苗家的关系。何如和种玉也明白我的用意,赶忙顺着我的说法骂骂咧咧了起来。
“王八蛋!杀我苗家人,看我苗家怎么追杀你!”
“枉我把你当朋友,原来都是假的!”
钟声没有理会我们,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我当然不会觉得这样就能骗过他,毕竟,能主持钟家这样的大家族,还把所有人治理的服服帖帖的,其心计、城府肯定不是我们这些一般人能比。
“哼,无所谓,反正都是待宰的羔羊了,随你们的便。”
说着,钟声一记令下,三个持刀的壮汉走到我们面前,钟媛媛、钟奇兰和钟云瞬间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也跟了上来。
三个持刀壮汉在我们的面前磨刀霍霍,先是拜了拜月亮,又是拜了拜篝火,就像马上要行刑的刽子手,在进行着砍头之前的固定仪式。
钟媛媛、钟奇兰走到我和何如的面前,嬉笑地看了我们一眼,随即褪去了衣裙,露出光滑的皮肤。坐轮椅的钟云也在侍从的帮助下,解去罗裳,面对种玉。三女手结法印,微笑地闭上了双眼。
要不是我们知道她们的体内实际上是百岁的老妪,这一幕还真令人血脉喷张。夺舍就夺舍,搞这一套是要干什么?
“准备好就开始吧!”
钟声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指挥夺舍仪式开始。三个持刀壮汉应了一声,随即举刀面对钟媛媛、钟奇兰和钟云砍了下去,挥刀的动作和刚才钟声砍我的动作如出一辙。
不是?这三个持刀壮汉不是来砍我们的吗?怎么砍向了钟家自己人?
在我们惊疑之中,三道刀光落下,钟家三女从额头到脚面,多出了一道血痕。这道血痕很淡、很细,没有半点鲜血从中喷出,就像是轻轻地在皮肤上从头到脚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突然,一声巧笑嫣然。
“哎呦,可憋死我了。”
是钟媛媛,她开口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嘴唇完全没有动?
让我们更为惊讶的一幕随之出现。只见钟媛媛的皮肤从刀痕划过之处裂成两半,里面钻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这个人只有血肉,没有皮肤。鲜红的肌肉、组织、血脉裸露在外,有着说不尽的诡异。她的皮肤就像是衣服一般,被她脱了去。
紧接着,钟奇兰、钟云也和钟媛媛一样,褪去皮肤,只着血肉钻了出来。
“别惊讶,轮到你们了。”
钟奇兰看着我,娇笑一声道。没有嘴唇、没有皮肤的脸庞笑起来比恶鬼还渗人。
三个持刀壮汉转身面对我们,随即高举大刀,只要刀光落下,我们就会像钟家三女一般,皮肉分离。
就在这生死时刻,我忽然福至心灵,大吼了一声。
“钟家主,能否用金函玉镜,换我们三条性命!”
钟声听见我的吼声,瞪大了双眼。
“慢着!”
三个持刀壮汉赶忙收住了往下砍的势头,退到一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钟声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揪着我的衣领,大声问道。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了一家之主的老成持重,眼里满是疯狂。
“能否用金函玉镜,换我们三条性命!”
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钟声确定我说的是金函玉镜,反而一改刚才的疯狂,沉下了心态。
“你说的是真的?你有那东西?”
“不敢骗你。”
“行,你要拿不出来,你们必死无疑。”
钟声整理了一下弄乱的仪容,随即让钟家的所有人都退到外围,单单留下了钟海。
钟媛媛、钟奇兰和钟云还有些可惜,但是看到钟声锐利的目光,也只能捡起褪下的皮肤,退了下去,三具血肉走在一起,看着还真让人不适。
我能想到金函玉镜,还得益于当初钟秀和我提过,高飞就是用小木盒子的假线索,把钟秀和钟凯骗了出来。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
“说,金函玉镜在哪里?”
“钟家主,你看这...”
我扭动了一下手臂,示意钟声先放了我们再说,我们三个还被绑在木桩上。
钟海看了一眼钟声,在得到钟声的同意后,依次替我们解了绑。
“钟家主可是一个守信之人?”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拿的出金函玉镜,我不仅放了你们,以后你们还是我钟家的座上宾。”
“好,我信你!”
说完,我就从怀里掏出了小木盒子,向钟声扔了过去。这会儿我们身处险境,不信钟声也没办法,只能希望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了。
钟声接过我抛过去的小木盒子,捧在手心翻看了起来,越看是越兴奋,时不时还叫上钟海一块儿观摩。
“是它!就是它!钟海!我终于找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