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姨的情缘旅程:交坛与爱的交响(十一)
作者:百捷   亲缘时光:母亲与姨舅的岁月之歌最新章节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校园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那芬芳宛如轻柔的绸缎,丝丝缕缕地浸润着人的心灵,使之柔软无比。
    赵楠约二姨前往学校一个偏僻的小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如璀璨的碎金般洋洋洒洒地倾泻而下,落满他们全身,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悄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楠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一路上欲言又止,那模样仿佛怀揣着一个珍贵而又易碎的秘密。他数次偷偷瞥向二姨,眼神中饱含着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情感,可每次刚一触及二姨的目光,又像触电般迅速转移开,似乎生怕自己心底的秘密被二姨一眼看穿。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起,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如珠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宛如他那颗慌乱的心在不断地向外倾诉着焦虑。
    二姨何等聪慧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心中也隐隐猜到了几分。她的内心瞬间陷入了纠结的旋涡,一方面对赵楠有着朋友间深厚的欣赏,那是在无数个一同埋头苦读、并肩奋斗的日夜中,积累下来的真挚情谊;另一方面,她又对这份感情,能否进一步升华感到无比迷茫,未来的不确定性犹如一团浓重的迷雾,让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
    他们缓缓走到了校园角落一处幽静的长椅旁。赵楠猛地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在这静谧的角落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他在拼命给自己鼓足勇气。就在这一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似乎都在屏气凝神地等待着他开口。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二姨,声音微微颤抖,犹如风中摇曳的烛火,说道:“夏金荣,其实,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漫长时光里,我心中一直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悄然生长。每一回看到你的如花笑靥,听到你的清脆声音,我的心都会情不自禁地像脱缰的野马般加速跳动。”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清晰可见,额头上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你认真学习时的专注模样,你关心他人时的善良之举,你面对困难时的坚毅不屈,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打动着我的心。我明白,或许此刻说出这些有些唐突,但是我实在无法再压抑自己内心那汹涌澎湃的情感。”
    赵楠的目光中盈满了深情与期待,声音也愈发激动起来:“夏金荣,我想郑重地告诉你,我喜欢你,绝非一时的头脑发热,而是经过辗转反侧的夜晚,深思熟虑后的真心实意。
    我渴望成为你生活中最坚实的依靠,在你疲惫不堪时,给你一个温暖得如同春日暖阳的怀抱,在你满心困惑时为你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在你开心愉悦时陪你一同欢笑、共享欢乐。”
    他稍稍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深知,我们之间存在着诸多难以跨越的差距。我家境贫寒,生活的重压常常让我感到喘不过气,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
    而你,善良、聪慧又乐观向上,或许身边从不缺乏更为优秀的追求者。但我愿意为了你去奋力拼搏,去不懈努力,去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我虽不清楚未来究竟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但我真心希望你能接纳我的这份深情厚意,让我能时刻陪伴在你的身旁。”
    说完,赵楠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目光灼灼地望着二姨,脸上写满了期待和不安,那表情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等待命运裁决的囚徒,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赵楠那热烈而真挚的追求,让二姨那颗少女的心,不禁像小鹿乱撞般悸动不已。她的脸颊瞬间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慌乱,犹如受惊的小兔。
    二姨接过赵楠刚刚递过来的诗句:
    夏木茵茵覆讲堂,金茎玉露满仙觞。
    荣起枯去好消息,岁月双飞有期望
    二姨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抬起头,直视着赵楠的眼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犹豫,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赵楠,我知晓你的心意,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我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双手不安地摆弄着衣角,那衣角都被她揉得皱皱巴巴。
    “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和学习上的伙伴。我欣赏你的才华横溢和不懈努力,但爱情于我而言,是一件需要深思熟虑、谨慎对待的大事。而且,你的家庭状况和未来的不确定性,着实让我心生忧虑。”
    二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她内心纠结挣扎的外在流露。
    赵楠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脸上露出了如凋零花朵般失落的神情。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失落,打起精神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想清楚。”
    回到宿舍,二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独自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痴痴发呆,思绪不由地飘到与赵楠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
    想起了自己为赵楠毫无保留的付出,也想起了方艳那语重心长的提醒,心中开始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她不停地在内心深处追问自己,到底是真的深深爱着赵楠,还是仅仅被他迷人的表象和甜言蜜语所迷惑。同时,她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在这段感情中逐渐失去了自我,变得盲目冲动,如同失去方向的船只在茫茫大海中漂泊。
    而赵楠,在得到二姨那充满犹豫的回应后,内心的天平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一方面继续对二姨表达着深情和耐心,另一方面,在学校里,他开始留意到那些家庭条件优越的女同学。他觉得自己以前穷困潦倒,如今恢复了英俊小生的模样,校园里的女生也对他投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如果夏金荣不想与自己相处,那自己也要有所打算,不能干等着。
    前几天他偶然参加了一次学校组织的活动,结识了一位家境殷实的女生,对方的优越生活和自信态度让他心生羡慕。这种羡慕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渴望,他开始在心里暗暗比较二姨和这位女生,觉得如果能和这位女生在一起,或许能让他更快地摆脱贫困的生活。
    在与那位富家女的接触中,赵楠越发感受到了物质的诱惑。富家女随手送给他的一件小礼物,都抵得上他几个月的生活费。看着那些精美的物品,他心中的欲望不断膨胀。每当这时,他会想起二姨的单纯和对他的好,心中会有一丝愧疚。但这种愧疚很快就被对物质的渴望所淹没。
    渐渐地,赵楠对二姨的态度不再像从前那样全心全意。他会在与二姨相处时,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耐烦和敷衍。比如,二姨满心欢喜地跟他分享自己的生活琐事时,他会心不在焉地回应,眼神游离。
    然而,每当他想到二姨对他的帮助和支持,又会感到一丝愧疚,暂时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重新对二姨表现出温柔和关怀。但这种转变越来越频繁,让他在二姨面前的表现越来越矛盾和复杂。
    终于,在一个宁静如水的夜晚,花园里的花朵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而神秘,仿佛,默默营造着如梦如幻的氛围。二姨约赵楠来到了这里。
    二姨轻轻地说道:“赵楠,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思考,我想明白了,我愿意与你携手前行。希望我们能勇敢面对未来的困难和挑战,共同努力去创造幸福生活。”她的眼神坚定如磐石,但又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此时的赵楠,内心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欣喜。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太好了,夏金荣。”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和愧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夏金荣的感情,已经不再像最初那般纯粹无瑕。
    赵楠拉着二姨的手说道:“我最近要去乡下照顾妈妈,帮她完成繁重累人的农活。马上假期到了,看来我们要各忙各的,有时间我还要照顾姥姥。”
    二姨点点头,她知道:“赵楠为了节省开支,自己坚决不住校,每天晚上都要悉心照料体弱的姥姥。”
    她皱着眉头说:“那你不在时,我可以去帮你照顾姥姥。”赵楠一听马上拒绝:“不用,你也挺辛苦的,搞好你家教,不要把挣钱的机会丢掉。我受你那么多帮助,姥姥的事我会安排好的,不行我每天坐车去,晚上再坐车回,好在通车。”
    他心里有些埋怨自己差一点就把住的地址暴露。
    转眼冬天已至,寒风凛冽,如冰冷的利刃刮过每一寸肌肤。二姨依旧穿着那身陈旧单薄的棉衣,那衣服发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艰辛。看到这一幕,方艳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叹息道:“中毒太深,无药可救了!”她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和无奈。
    二姨的内心深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但她还是选择为赵楠开脱,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困难,那强装出来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勉强。
    入冬的夜晚,胡先生身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服,看到同样穿着一身棉质家居服的妻子正在认真地收拾衣物,不禁好奇地问道:“夏老师的待遇还算不错,不至于连一件新衣服都添置不上吧?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正是喜欢打扮的时候,怎么会……”胡先生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胡先生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还给她找了个翻译的活儿,也能有些额外的补贴,不应该是这样的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深深的担忧。
    杨阿姨抬起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也留意到了,想必是把钱攒起来了吧?我还有一件新做的大衣,只是有些瘦了,我送与她。”她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关心和疼惜。
    胡先生沉思片刻说道:“那你看看她怎么说,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在客厅里焦急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忧虑和不安。
    周五,二姨要去书店送翻译文稿,赵楠正好办事顺路。
    胡先生从里面的套间办公室看到夏金荣,原本想出去和她聊上几句,却看到随她而来的赵楠,便止住了脚步。
    二姨把东西交给店员,正低声说着什么。再看赵楠,在书店里东张西望了一周,挑出几本价格不菲的书籍,快步走到二姨身边,二姨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夹为他买单,赵楠笑着提书,两人并肩缓缓离开。
    胡先生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为二姨感到不值,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
    第二天晚饭后,小燕子深知这是父母俩的温馨时光,冲母亲甜甜地扮个笑脸,便乖巧地主动回避了。
    胡先生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杨阿姨见状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有心事?”她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关怀。
    胡先生犹豫再三,缓缓说道:“按理来说,我不该管这档子事儿,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说。你看夏老师,我觉得她遇人不淑。那个男子正在逐步掏空她的钱袋,这可如何是好?现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跟她说,估计她也不会相信。只能等事情发生了,咱们再帮她。”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焦急。
    胡先生气恼地在地上来回踱步,愤愤地说道:“怎能利用夏老师心底的那份纯洁善良的情感来套取钱财。算了,他们毕竟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的那一步,我若贸然干涉,确实不太合适。”
    杨阿姨看着丈夫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明白他是为夏老师感到不值,便轻声安慰道:“也好,没有经历过挫折,是不会记住的。那些不值得你倾心付出的人,好在咱们不会坐视不管。”
    二姨哪里知道身边亲近的人为自己如此担忧,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爱情甜蜜之中,不知不觉中,她将自己的收益和真心毫无保留地付出,滋养了一颗贪婪的心。
    这两年间,二姨始终坚持不懈地做课外辅导,挣来的钱一部分补贴给大舅,一部分则毫不犹豫地花在了赵楠身上,还尽心尽力地帮助他照顾姥姥。
    赵楠的内心,一方面对二姨的付出充满了口头上的感激,那感激的话语说得顺溜无比,可另一方面却又在心底暗自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在这种复杂而扭曲的情感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二姨的倾心付出,却从未想过要给予二姨同等的真心回报。
    后来,赵楠的姥姥和母亲几次因病住院,赵楠总能巧妙地将这一情况透露给二姨,那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悲伤,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无助的人。而二姨也总是毫不犹豫地迅速筹备钱款相助,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仿佛生病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
    有时他甚至需要钱时,却也打着姥姥有病需要营养品,需要什么......
    他都习惯向二姨巧妙地述说,或是无意挑起话头,让二姨为他着急想办法,最后掏钱办事。
    赵楠感动得紧紧抱住二姨,深情款款地说道:“大恩不言谢,我会爱你一辈子。”这当时的甜言蜜语,如同蜜罐一般,让二姨深深地陷入其中,付出了更多的钱财和真情实感。
    二姨毫不犹豫地献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反观赵楠,却从未给二姨花过一分钱,就连两人逛街以及其他生活中的琐碎小开销,也都是二姨在默默承担。
    方艳多次好心提醒,二姨却总是为赵楠辩解,声称他如何辛苦、如何为难。私下里,二姨的内心也隐隐意识到这段感情的不平衡,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心付出可能最终会化为一场空,那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也许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爱情所面临的第一次严峻考验,在毕业分配的时候便早早降临。
    毕业分配后,两个人身处两地。赵楠被校长的女儿看中,得以分配到县中学,而二姨却被分到了遥远的乡村。对于这些,二姨一直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