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好历练
作者:栗子酒   权臣白天冷冰冰,晚上夺我入帐最新章节     
    两人话里话外都在揶揄讽刺对方。
    “郁哥儿什么意思?”蔺婉月笑容僵硬在脸上。
    “老夫人,下人拿着将军沙场求来的银钱却不好好做事,不将主子放在眼里,将军已于晌午处置了他们。”
    有些话裴郁不好说出口,这时候鲁莽的苍临便发挥了他最大的用场。
    蔺婉月将筷子狠狠拍在桌上,笑意不复存在。
    “这么大的事,你也该请我的示下。”她冷声。
    “不过换府中下人而已,能是多大的事。”裴郁面无表情,淡淡语气。
    他的满不在乎和蔺婉月的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云欢吃了口菜,默默放下筷子,以帕擦拭过嘴唇等着看好戏。
    原来裴郁也是会反抗的,上辈子的他处处忍让,她还以为他很在乎和蔺婉月的母子情呢。
    蔺婉月头脑清醒,也只糊涂了一瞬,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
    “确实不算大事,可裴府下人众多,一下子全换了新的来,怕是不知如何当好差,误了你的大事就不好了。”
    明明是蔺婉月生气裴郁换走了她的人,可现在却说是害怕误了裴郁的大事。
    当真是什么话都能从她嘴里出来。
    云欢眸底带笑,她这两日演了太多戏,如今看别人演戏是另一番感觉。
    裴郁似是察觉到云欢的趣意,不着痕迹睨她一眼。
    “母亲说得是,新人该有人带领管教着,母亲上了年纪力不从心,不若让弟妹费心些,好好管管。”
    云欢眸光一掠,没想到看热闹看自己身上来了。
    裴郁让她管教新人,是想让她掌家吗?
    捧杀!
    还是挑拨离间!
    裴府自打蔺婉月进门便是她掌家,到现在几十年了,如今要将她架空,她心里怕是不会痛快。
    蔺婉月脸色真有一瞬的不自在。
    “欢儿还小,正是好玩的年纪,懂得什么轻重,掌家的重担不该压她身上。”
    蔺婉月深明大义护着云欢,不想她为庶务操劳烦心,又是好婆婆的嘴脸。
    “母亲入府便掌家,那时比弟妹还小。再者正因为不知轻重才要历练,不然怕是会做出惊天地泣鬼神之事。”
    裴郁语调拉长,意味深长之意明显。
    他绝对在暗讽云欢上辈子杀他之事。
    云欢凝眸不加掩饰看着裴郁,一时间她竟不知裴郁是为她好,还是想设计打压她。
    裴府下人一夕之间全换,可见是裴郁早就计划好的,全换成了他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裴郁让她掌家,府中下人们听她指挥是好事,不听她指挥,她的颜面将会扫地。
    云家大小姐,裴家二奶奶,竟连一个小小的裴府都掌管不好。
    她身为女子还有何作为!
    严重的话还会牵连到她的父母,质问她父母是如何教导的她。
    云欢冷寂一般的眼神,让裴郁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她是不是误会了?
    裴乘舟斜眼看过云欢和裴郁,裴郁才回来没几天就要把掌家权讨要给云欢。
    可见云欢夜里是会勾引人的。
    亏她还总是一副傲娇嫡女的做派。
    膳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几人各怀鬼胎。
    蔺婉月最先反应过来,笑着缓和气氛。
    “我那时是被逼无奈,身边没个帮衬的,可是受了好些苦。现在欢儿嫁过来,我受过苦必不会再让她受。”
    蔺婉月说话间拉着云欢的手,甚是爱护。
    云欢回握蔺婉月,笑着和她上演婆媳情深。
    “母亲说的是,我懂什么轻重的,别惹出大乱子闹笑话。”
    云欢顺着蔺婉月的话说道。
    她知道裴郁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他说让她掌家,那必然是早就决定了,又怎么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动摇呢。
    “弟妹想躲懒?”
    裴郁什么应付客套话都没有,只几字就知他并没有把蔺婉月的话放在心上。
    “那倒不是。”云欢轻摇头。
    “既如此,弟妹便拿出云家嫡女的姿态,也好让裴府的下人长长见识。”
    裴郁不给云欢和蔺婉月拒绝的机会,直接定了下来。
    云欢的嫁妆还没有出世,这个家全靠裴郁养,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云欢纠结一般看向蔺婉月,“母亲,我心里有些害怕。”
    她暂时还不能和蔺婉月撕破脸,主要她不知道裴郁让她掌家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是先拉拢住蔺婉月。
    \"别怕,你兄长也是想让你历练历练,若是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母亲。\"
    蔺婉月心里难受一阵也便想开了。
    云欢是乘舟的夫人,是她的亲儿媳。
    让云欢掌家,掌家权还是在她手上。
    而且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府中一应缺断了,云欢也好拿自己嫁妆补上。
    “谢谢母亲。”
    云欢窥探到她算计的心思,面上不显露分豪,感激应下。
    蔺婉月让人将账本拿出来,正要交给云欢,被裴郁提前拿走了。
    “我离家多年,不清楚府中的开销支出,带回去看看,劳烦弟妹回头来找我取。”
    裴郁知道裴乘舟绝不是表面上那么君子,下三滥的事他没少干,账本怕是没有表面那么干净。
    他不能丢一个烂摊子给云欢,带回去理一理再说。
    蔺婉月不想裴郁翻账本,刚要阻止,裴郁已经拿着账本离去。
    她心里不免有些惊慌。
    裴郁的银钱官家直接送至裴府,每每到账,乘舟都会挥霍一空,根本留不到一家子使唤。
    现在裴府的花费都是变卖家产来的。
    尤其为了迎娶云欢,裴家缺了个大口,这半个月她正想法补呢。
    这要是让裴郁翻出来,那真是没了脸皮。
    还有她利用裴郁名头收敛钱财,利用裴郁为一些人求一官半职的事都会瞒不住。
    云欢小口吃着菜,余光窥到蔺婉月不安的神情。
    裴家早就入不敷出,要是让裴郁知道裴乘舟拿着他沙场用命求来的钱逛窑子,包花魁,赌博,怕是会直接打断裴乘舟的腿。
    这些事裴乘舟瞒得密不透风,上辈子她也是到死才知道的。
    还是裴乘舟亲口跟她说的。
    他说她被裴郁玷污,他恶心,宁愿去睡花魁也不会看她一眼。
    云欢不想看母子虚伪的脸,稍用两口找理由回去了。
    回到玉清阁,云欢怕裴郁会像那晚一样猛然扑过来,洗沐后喝了杯茶,坐在朱窗边刺绣,等着裴郁。
    她给裴郁的绢帕是云飞燕绣的,她不想他贴身带着那方绣帕,想绣一块替换了来。
    裴郁双手抱胸靠在树下,一瞬不瞬凝视坐在窗边的女子。
    夜风徐徐吹拂进去,抚动云欢散落在肩侧的青丝,她稍低头顺过去,一举一动美如画。
    云欢感觉自己绣了许久,手臂都有些酸麻,裴郁还是未来。
    难道今日不来吗?
    云欢想着,放下绣架,转头看向朱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