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飘雪打扮成一个青衣小厮模样跟杜老在城西的一家老酒馆等一个人,这个人跟杜老已是几十年的朋友了,老杜的这个朋友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他的儿子却是天牢的一名牢头,能够管控职责权限内天牢四个时辰之辰之久,所以老杜决定动用他这个老朋友儿子的关系救出大哥慕容城,可即使如此也须提前筹谋一切细节以做了无一丝遗漏。慕容飘雪更带了她们慕容家几乎全部的银资准备这次迎救活动。
“杜老,你说他真能说服他儿子配合我们这么行动吗?”慕容飘雪轻声的问道。
“我这个老朋友虽一无是处,却是养了一个好儿子,他儿子是这一带有名的孝子,这也是他在天牢职位越混越高有原因,所以只要他老子同意,他就一定能说服他儿子配合我们,昨天晚上我已向他透露我们想法,他没有异议只是说回去与他儿子商量,再说我们用了这么多银资,他没有不动心的道理,我这老哥壮年丧妻一直一心一意养儿子长大成人,这也许也是他儿子对他最好的回报吧”
“可是,还有一点,我大哥性子直,而且这次他又是主动前来京城请罪,只怕即使我们有办法将大哥救出,只怕大哥也不会同意出狱,毕竟这要是真出来了,那我们就是大罪了”
“这个我已想过了,你们慕容家就剩下少主这一脉骨血了,要是这样冤枉死在天牢内那就太不值了,更何况只怕在那朝上的两位皇叔都巴不得少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那么主人在京城影响力就完全消弥了,少主好不容易才走到大将军一职,是多么来之不易,要是他能重振主人当年权势与威风说不定就不会出现当下的权臣霸朝,皇族竞相争权夺利的局面,也不会出现他们堂而皇之的围攻火焚湘云别院类似事件发生。”老杜说得愤恨极了。
“好吧,即如此我同意你的迎救计划,待大哥出狱了我再想办法来劝大哥!”
这时只见自店外走进一个背着一个老酒壶,顶着一个红红酒糟鼻的老叟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跟店家大叫,“黄老板,来一壶洛邑老窖,要装满啰!”老叟说完就把他的老酒壶抛在了酒台上。
“好咧!小四哥,去把酒给装满了,一点都莫要溢出!”
“杜老弟,没想你来得这么快,你看我才刚刚把壶里那几滴剩余的粮食喝完,可不能便宜了那个黄老板?”老叟走过二人桌旁掩声轻语而又神密般的窍笑着看看那边忙得不亦乐乎的黄老板。
“老根哥!你呀,还是少不了那点马尿,我都跟你说过多次了,喝多了误事,你上次身体出了事要不是我救得及时只怕你都去见那牛头马面了”老杜说道。
“不怕,不怕,我呀,这辈子都快完了,难不成还要想办法为难自己跟我的伴儿分手吗?不分了!不分了!”
“好,好,老根哥,我也不劝你了,我昨天拜托你的事你跟你那儿子商量得怎么样了,你知道我受慕容家恩情无以为报,现少主进了那个天煞的牢子,我们就想进行看看,给他送点吃点喝的什么的,当然也希望你儿子与他那些牢爷莫要冷待了他。”
“这个有点麻烦,老弟你也知道,天牢是不允许任何人探监的,除非有皇上御旨谁也不敢放人进去”根老叟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啊,这酒可真不错!”
“这些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也配了一些小小的心意,给各位牢爷喝酒,还请老哥哥莫要嫌少,毕竟慕容府也不如当初了”
慕容飘雪连忙偷偷将几大张银票塞了过去。
“杜老弟,你看你就太见外了,你都救过我命了,我都还没有回报给你,再说我这话还没说完,其余我昨天已跟我那儿子商量好,去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只能在子夜时分前去,且不要超过一个刻钟,因为那个时间是各位牢头最困的时候,可以有蒙骗过关的机会。他也会提前请人喝酒吃酒,酒足饭饱才好办事嘛!”根老叟说得轻声得很还含混着浓重的酒气与嘀咕,所以不细听还真听不清楚。
“好的,老根哥,即如此我们就约定三天后午夜前去,老根哥可尽可跟你那小哥说清楚,莫要认错了人”
“好的,好的,一定不会错,黄老板,我的酒装好了没?”
“装好了,装好了!”
根老叟竟然手一招就把酒壶招入了自已手中,就连慕容飘雪也一时没看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手法。但他拿起酒壶大饮一口就飞驰了出去,显然轻功绝对是可入高手行列。
“小姐,意外吧!他呀原来京城最有名的空空儿,就连他老婆都是他偷回来的,只是终于在二十多年前失手了,结果把他老婆给搭进去了,所以他痛改前非金盆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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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两人依然如此打扮按约定方式带齐了一些吃食顺利的进了天牢,虽然有两个牢衙带他们进入了层层森严如地狱般的天牢,但一直未见到那个根老叟的儿子,慕容飘雪想可能是他忙于应酬,可能无法分心过来见他们。所以她也未在意此一点。两人在地下三层最里面一间见到了全身伤痕的慕容城,可即使如此慕容城却依然若无其事的闭紧双目在用心练着内功。即使二人进了监牢摆好了吃食,慕容城也是未睁一次眼。
“大哥,我是小妹,飘雪,我来看你了”
慕容飘雪说得虽轻声,慕容城却是一下就从干草堆里一跳而起。
“小妹,你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杜老,快带小妹出去,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慕容城看着老杜显然有责备之意。
“少主,莫急,我们能进来自然有我们自保的办法,少主进来这么久,想必吃食不习惯,老奴随便带了点,少主可慢慢享用!”老杜把几碟精美菜肴端前了点。
“老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照实说来,要不别说我不会吃你带过来的食物,我还要驱你们出去”
“少主,你在这里的情况,我们早就知道了,我们也是跟顾想通了气,买通了这里的狱卒前来看你,看到你安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我们等一下就走了,会出去劝说龙大将军千万别鲁蛮行事。少主就放心的吃点东西,外面那些人都喝了酒不会这么快进来的。”
“真的”慕容城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拉起一只烤鸡大口吃咬起来,又一连喝了几口酒。
“你们放心,虽然我被关在这里,其实我很好,他们伤不了我,别看我一身破烂,但都只是皮肉之伤,小妹你实是不该来,这种地方且是你女儿家能来的。我吃完了你们就走吧,以后别来看我,其实私里顾相已帮了我不少。更何况顾相在皇上那里说话还是很有用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放我出去了”慕容城边吃边说。
“大哥,你知道,你在这里面,清瑶姐姐可担心了,她正利用她们唐门在京城的势力想方设法迎救于你,前天我见到她时她都瘦了整整一圈了,但她还劝我莫急她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她说他们唐门一直给皇城供药材认识很多宫里人,只要晓加时日她就能想到办法让你光明正大走出这天牢”
“这个我知,我也知清瑶担心我,但我不需要她救我,我本身自己有罪我要自己承担,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要为我的刚愎自用负责,我更要对慕容家负责,我不能辱没了父亲恩养与伯父的一世英名。更不能辜负了清瑶对我的信赖。”慕容城已把带来的吃食一扫而光,“好吧,你们快点走吧,不要因为我慕容城的事连累了你们,我出来后就来找你们”
“大哥,其实我们想现在就带你出去”慕容飘雪说道。
慕容城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
“大哥,其实这次我们就是来救你出去的,这里太不安全了,不管是穆王还是庆王都想置你于死地,你已被他们害过一次了,他们没有成攻,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后着,你是防不胜防的,你看他们把你打得全身皮开肉绽的,要不是你有一身过人的内功,只怕早死在他们的毒手下面。大哥,你跟我们走吧,我们已全盘计划好了,他们绝对不会发觉的,而且我们准备了替身,到时只要这里一暴破,就没有人能认出已死的人是真的慕容城还是假的慕容城了,反正二位爷也巴不得你死”慕容飘雪急切的说道。
“不,我---我不----走”慕容城一下摔倒在地上象是睡着了。
“快,杜老,快带大哥走!”
“好”老杜正欲去抱慕容城却突然外面涌进来大队的军士。一下把监牢全部给包围了。
一人大声说道:“参军,就是他们,他们想劫狱,我早就看破了他们的诡计”
“你---你就是根老哥的儿子,郭胜,你-你……”
老杜气得话不成语,但奋起一掌朝郭胜扫去,但去被一旁的将军模样的中年人一掌接过,老杜立感如山的掌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一口鲜血喷出飞退到了监牢一角倒地不醒。
“杜老”慕容飘雪抽剑急舞如疾风暴雨般洒了千层剑影,此正是九天玄帝剑诀的精妙之着----雨打孤城。
中年将军竟然凭借若影若无的高明身法避过了慕容飘雪的凌利攻击,而且还抽剑一划数道银光电闪袭来,因为监牢地方狭窄,眼看慕容飘雪就要伤在对方歹毒的剑势之下,原本躺在地上的慕容城突然暴喝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人旋地而起挥出双掌硬是夹住了中年将军的剑锋。中年将军硬是被慕容城霸道的内功震得飞退到了监牢另一角。但慕容城还时直挺挺又倒在地上睡着了。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中年将军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刺鼻的硫磺味道与浓重的黄烟。
“不好,他们要炸监牢,快走,快走”
众人军士、牢衙都急急忙忙朝监牢外挤去,而却有人却趁着浓烟往里钻,而为首的正是凌天凤,归允海两位铁卫,他们一人背起慕容城、一人背起老杜就往人群中钻去,慕容飘雪也如早就计划好的那样在餐盘的暗格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燃烧罐,可是这时候变故出发生了。
“快截住他们,他们是前来劫天牢的不法之徒”中年参军在拥挤的人群中急声大呼。
顿时凌天凤,归允海两人被众军士,牢衙团团围着,慕容飘雪自人群背后挥剑急扫而入,人群一时之间一阵哄乱,眼看就要与凌天凤,归允海两人汇成一处,但中年参军一连将身边的几位牢衙直接摔将出去,飞起一刀自侧面向慕容飘雪斩来。
慕容飘雪挽剑一挑剑斜刺中年将军下腹。可是中年将军却是原势不变由左掌由变爪竟然直接来扣剑身,原来他左掌带的是一个金刚手套,慕容飘雪不得不中途撤招,人影斜掠强形撞倒身边两人重新退到的监牢之内。而中年参军也一连劈出八刀跟踪追击而来,竟把监牢的出口全部封死了;且步步进逼把慕容飘雪迫得连连后退。
“苍龙出渊”慕容飘雪人剑一体以脚抵墙,踩墙而上而人身却如飞旋的彩蝶一般一连反攻出十八剑之多。硬是把中年将凌利的刀锋迫退。两人一时之间竟然在狭窄的监牢之内战得难解难分,而凌天凤与归允海两人因都背着人无法大展伸手,竟然也是堪堪与众军士与牢衙战平,好在原本在外负责接应的几名铁卫奋不顾身的冲杀了进来,一时之间两人压力顿减,背着两人就往外冲。
中年将军见情势不利于已方,竟然一连几个后空翻越过人群硬是杀入了即将退到楼梯口的铁卫人群之中,手中之刀如狂风拔柳又把众人重新迫回牢内。
“大胆狂徒,你们还不速速放下手中兵刃投降,本将说不定还可适情饶你们一死,如诺再行反抗本将只需袖中响箭一出就有大队军队前来增援,你们全部都只有死路一条了”中年参军话音未落已举起左手。
哄乱的人群顿时平息了下来。
“你袖中跟本就没有响箭,如果你可招唤你的大队军士前来,你跟本就不会与我们商量。我说得对不对”慕容飘雪一时之间竟学会了柳乘风的诈套之术,虽然她心里也没底。但是没想到还真让她歪打正着了。中年将军虽竭力掩饰但因迟迟没有动作,已暴露了他心有所虚。
“你没有控制我们法,我却有让你们制你们之法”慕容飘雪一下从餐盒暗格内取出燃烧暴破罐,“大家看见了吗?这个罐内原本是用来烧毁这里一切的,因为这里面不但装满了火油,还有红磷只要一着火,沾身即烧得骨毁魂消,你们诺不放我们出去,我们只有玉石俱焚。”慕容飘雪火折子一抖就点然了,又一旋收回了袖内动作果真一气呵成无懈可击,而且一步一步向众人逼去,众军士牢衙亦跟着连连后退。
“大家别中了这小妖女的计,她手中小小一罐引火之物,完全不足为虑,大家一起上,联手宰了她”中年将军虽竭力鼓动,却是并没有主动攻了过来。众军士牢衙自然也没行动,而慕容飘雪却自乘势进逼。可是中年将军去在后面突然发难了,他刀光暴进不但将凌天凤,归允海两人手中兵刃击落,还刀光电闪将两人齐齐伤在刀下,两人血光迸射翻身倒地。
“大哥,二哥”其余几名突入牢内铁卫大声嘶叫,兵刃齐挥混战之势立重新开始。慕容飘雪没想到这种局面的出现,不但害了两名忠心耿耿的铁卫老将,还让众人身陷层围。她毅然的点燃了火油罐,一下朝中年将军扔去,火星四溅而出,中年将军百忙之中只得用刀一劈而击四散分开,这更加剧了空中暴破烈度火油腾射而出,众军士牢衙纷纷闪避。
慕容飘雪却趁势剑光暴进一连将数名军士伤在剑下,但中年参军却是狡诈得很,提着慕容城就飞驰而走。慕容飘雪与几名铁卫脱开身边围困的众人就向上层追去。可是哪里还有那名中年参军的身影,倒是前有来阻之敌后有来追之兵。几人眼看就要重新陷入重围。而突然有数名黑衣蒙面人杀入,所到之处人影翻飞乱成一团。而慕容飘雪与几名铁卫也跟着几名黑衣人杀开的血路一下突出三层的天牢,朝城外飞驰而去,远处虽还有追驰而来的火炬游动,但他们早也失去他们的目标。
“龙大将军,是你们吗?”慕容飘雪追上来问道。
“飘雪妹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分开而走,以免他们穷追不舍。两天后我们在城东义云荘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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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城东一片荒郊的几进残破院落里,慕容飘雪不但见到了前来相会的龙飞羽,还见到了一身黑纱衣的唐清瑶。
“清瑶姐姐,是我太冲动了,我害了大哥,害了铁卫,害了杜老,我要复仇”慕容飘雪见到唐清瑶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几天以来压在心头的悲恨之情,痛哭着扑入了唐清瑶的怀中。
“飘雪妹妹,莫哭,我今天与龙大将军前来,就是来商量迎救慕容哥哥一事。”唐清瑶已是两眸噙着泪花。
“真的!”慕容飘雪抬起头来看着唐清瑶。
“是的!现在朝廷已颁布了七天后斩杀慕容哥哥的旨令,我们正欲集我们唐门与龙将军赤面军之力将慕容哥哥从刑场上劫出来。”唐清瑶坚毅的替慕容飘雪擦去脸上眼泪。
“朝廷有大军压刑我们能救得出来吗?”慕容飘雪朝龙飞羽望去。
“能,由唐门的人员带领百姓在刑场外围造成冲突的乱象,我自会带领我们赤面军的飞羽卫前去营救!”龙飞羽道。
“我说不行!”突然自残破的院落内步出一老者,竟是顾庸之。
“顾相”
“顾相”
三人立刻抱拳道。
顾庸之看看三人道:“你们还是太冲动了,龙大将军,你也跟着他们这样糊闹!”
“顾相,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见面?”龙飞羽问道。
“你们以为你们行事慎密,其实大错特错,这其实是穆王亲自举刀引你们前去的圈套,不怕你们不去,你们一去他正好一网打尽。要不是我探得这义云荘是你们赤面军首任大首领蒙将军的聚义之地,只怕你们就要犯下再难挽回的错误了”
“顾相,看来我们确认过于鲁蛮了,但不知慕容兄弟这件事如何作处理才好,这次我们未迎救成功,可能慕容兄弟身家性命更在危险了。”龙飞羽发问道。
“是呀,顾相,我大哥已被那个大个子参军虏走了,只怕他们更不会善待大哥了。”虽然是话由慕容飘雪先说出来,但唐清瑶却显得更急切想知道顾庸之的意见。
“你们放心,他们并不会真正马上要了慕容将军的性命,前面之所以下毒也是想用此法来调动我们,我们只要一乱他们觉得就有机可乘,现在他们还未完全拿着我们的把柄,毕竟只拿下你一个小姑娘不是他们最终目的,他们是想将我们这里的人一锅端了,那样他们才可真正大权在握无法无天。而现在他们眼看就要达成目标了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他们要是害了慕容将军那他们手里就没有饵料了,他们不到形势已成定局是不会害死慕容将军的,但身体上的痛苦那是自然少不了的,至于救慕容将军的计划还是不变,你们还先去找先帝赐与慕容家的‘免死铁劵’然后老夫自会有办法。”顾庸之抚了他那稀疏一绺胡须说道。
“可是顾相,我听杜老说,那个什么免死铁劵,并不能起到免死作用,还且还有怀壁其罪之嫌,因为当年其实先帝已后悔了,现在更别说能不能真正起到作用”慕容飘雪急切的说道。
“呵呵,这样事你一个小姑娘自难理解到其中的妙处了,这个免死铁劵虽直接对慕容将军没用,但对有一个人却是肯定有用而且说不定还用处不小,只要利用好了他,要延缓其慕容将军死刑的执行时间还是可以的,我已在这几天在慕容兄留下一些旧札记中找到了一些线索,这个‘免死铁劵’应被他保存到他河间府乡下的旧居处了,你们三人一起去找吧,记得做好全程的保密工作。老夫就不妨碍你们年青人的行动了,老夫先回府了。”顾庸之说完朝残破的屋后一招立即自屋后驰出一辆精致马车,驾马车的更是一个非常标致异常的小哥模样,自然那是沐玉禾装扮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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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赶至河间府慕容都的乡下旧居已是两天之后,房屋虽已有些破旧但还是可以勉强住人,且明显是因为经过修膳才会有如此状态,但还会有谁在此修膳这种老房呢?三人在简陃的几进房里找了好一阵也没找到“免死铁劵”的踪影,三人正自纳闷之际,突然听到一个苍老声音自屋外响起,
“现在的年青人,真是无理,也不问这里主人的意思,就善自闯入,莫不是找死吗?”话音未落一白发老者已一闪就到屋里中央位置,甚至连龙飞羽也感到他这种身法熟悉,可就是一时未曾想起。
“前辈真是抱歉,我们其实是这里主人的……”
龙飞羽话还说完,就感到有迅风迎面而来。速度之快让他也不由心惊,但他还是用御风术避开白发老者的发起的攻击,但对方却跟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一根铁拐层层杖影疾扫而来。势如风雷之狂野却又章法炯然。龙飞羽眼看就要避无可避,冷月孤星斩一声龙啸而出,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一下就找到了如山拐影的发动之处。刀光寒气逼人,不撒手都不行,但是老者在惊呼一声后还是一个倒掠避开了。
“前辈,使用的少林金刚伏魔杖法,莫不是前辈就是少林原宿家弟子--智字辈大师,乐毓前辈”
白发老者此时却是盯着龙飞羽手中的长苗刀一刻也没离开眼,“好,好,原来这就是让江湖上黑道人士闻风丧胆的冷月孤星斩吧”
“前辈,过奖了,在下正是苗家十八寨大头领龙飞羽,这位是慕容宰辅之女慕容飘雪,这位是唐门唐老爷子的孙女,唐清瑶,见过前辈”
“哈哈,看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慕容小姑娘莫怪,老不死是受我那已死的忘年之交的老友之托,替他照顾这一老宅才误认为你们跟那帮人一样,所以一进来就动了粗”
“哦,乐前辈,你所的那帮人是指?”龙飞羽问道。
“还不是凌云堂那般败类,顶着白道正义的名义,却尽干着伤天害理的事,一年前我还西域就听说我的老友慕容都走了,而且走得离奇古怪,我赶到京城还还听说是凌云堂带人烧毁了湘云别院,据说里面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我气愤至极,找上厉胜衣决斗了两次都失败了,只怪我当年在少林学艺不精无法替我那慕容老弟报仇雪恨,还落得一身是伤,这才返回他的旧宅为他尽一点心意,因为在他生前有跟我说过一次,说他晚年想隐居旧宅不再理朝上纷争之事,只盼到时他的这些多年老友能依然不弃来他草堂共聚相欢。可是我来这里不久那几个该死又找来了,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的,那时我还旧伤未愈,却依然与他们苦战了三场,落得了一个半身不遂,好在这大半年来我练功有成,重新打通筋脉得以慢慢复原。”
“原来如此,慕容飘雪在此替家父谢过乐前辈照抚”
慕容飘雪盈盈福身作礼,却被乐毓一下托着了,“老不死哪然受你之理,但不知你们今天所来何为?”
龙飞羽快速的把免死铁劵一事说给乐毓听。乐毓思索了一番之后就说道:“你所说的免死铁劵我虽没见过,但我知这老宅里有一个地下暗室,这个是非常隐密的地方,上次凌云堂来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这个密室,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
四人离开草堂在外面的一处菜畦地里,乐毓找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篱砖一转,就听到靠近草堂的那边传出札札的机杼声,四人再回草堂就看到桌案下显现出一个地下暗室,龙飞羽点燃火折子首先朝里走去。又继着点燃暗室的松油灯却发现这个暗室虽不大却在室内正中央挂着一幅图画,而画中之人竟然是一幅皇帝的打扮,这倒是让人大感意外。虽然画一旁的字迹早已模糊不堪,但画上的人物一看就是身穿杏黄龙袍,一脸庄严肃穆,绝对是以前的一位皇帝不假。可是这里怎么会皇帝的画相出现呢?
这时唐清瑶却在下方的案桌里找出一个檀木盒子,外形看起来名贵得很,轻轻打开弹扣揭开盒子一看却是方香帕,虽年代久远却是依然还有淡淡的香味溢出,上面是绣的一幅江南的湖光山色与一泛舟湖上的绝色女子,但是却留诗一首,见写道:
“晏晏青衣,其影其姿。翩兮,彼何人之思。
晏晏青衣,朝暮相知。戚兮,彼何人之惜。
晏晏青衣,杨柳依依。示兮,彼何人之期。”
显然写的是对一女子的爱慕与思念之情,别人都看得一知半解,但慕容飘雪一看就脸红了,因为只有她知道这其中所指是哪人。
慕容飘雪是个急性子自唐清瑶手里接个盒子后,竟然一古脑的全倒出来了,果然里面倒出来一方小小的玄铁,上面所书四个大字正是“免死铁劵”落款正是先帝年号“隆兴”与御赐字样,龙飞羽接过正自端详,唐清瑶又发现新奇的东西,盒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暗格,里面露出一方小小书签,书签上用蝇头小楷写着一首诗。
帝业烟销紫气虚,关河零落龙城孤;
金阙长门奔狐散,白骨青磷木河枯;
黄龙何处埋金剑?九尺英魂托故都;
垒业危危今成昔,耐却遗心幽兰赋。
读了此诗大家都心不言自明了,原来慕容都是慕容一族天皇贵胄之后,来京城也是为重兴帝业,眼看事业将成,只可惜为一女子所伤而变得心灰意冷了。
四人均无道破之意,收拾好慕容都的遗物放回了原处,独带走“免死铁劵”朝京城而去。
庆王虽一时失权,但自己已经营江湖势力多年,所以他也并不寂寞,天悦山荘几乎每天都有神密的江湖各式人物前来拜会,他也更是无所拒束如鱼得水,只是江湖势力最多也比不过正规军无法形成优势力量让他在朝堂上呼风唤雨,这是他唯一心有不足之处,可是今天却有一位令他意外的来客来访,这人就是顾庸之,这个老头是这么多年来除慕容都以外,他遇到的最强对手,虽然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他的气场却足以吸引所有接近他的人并为他所用,这是他也做不到的地方。所以考虑最三他还决定见一下这个老头,看看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而此时顾庸之与龙飞羽已开始步入大堂而来,
“庆王爷,久违!久违!未提前递贴拜会就冒然前来还请王爷莫怪!”
庆王坐着还未来得及起来,顾庸之却是连躬作辑动作熟络异常象是两人早已是莫逆之交一般。
“顾相,龙将军前来还需递什么拜贴,本王已是失势王爷,欢迎还来不及”庆王说得虽客气却声音里一点欢迎的意味都没有。甚到连请坐一类的套话他也懒得说,他就想看看顾庸之、龙飞羽作何之处。
可是顾庸之却是一点也不客套,自己用袖子拂了拂身边的座位,就落落大方一下坐了下来,还招呼道:“龙将军,也坐吧,站着不好说话,也显得我们太见外了”
呵呵!他完全把这里当成了他的棋庐,庆王一声冷哼自己也重新坐了下来,
“不知,顾相今天前来有何见教,莫不是顾相又找到本王什么把柄可以上溯至皇帝前来兴师问罪?”庆王一见顾庸之那副优然自得的像貌就会想起前面受他们一伙所害的种种情景,心情就难也平复。
“庆王爷,老夫怎敢提‘指教’二字,只是老夫偶获得一物,或许对庆王有用,就想着王爷受拘束之苦,王爷本是天皇贵胄之身,哪能受如此待遇,所以匆匆前来……”
“哦,顾相还记得本王受拘束之事呀?只是好象这还是拜顾相所赐呢!”庆王故意为难起来。
“此一时,彼一时也,人谁能无过,有则改之善莫大矣,庆王爷你说不是”
“好象也是这个理,但不知顾相获得何物,可为本王所用,本王虽已失势,但一般财货本王还是有一点存货的!”
“来,庆王爷这贵不可言的‘天悦山荘’且能带那种俗气之物,那只会降了王爷身份”
“哦,顾相那带来何物,不妨说来听听!”庆王傲慢的自顾喝起茶来。
“先帝御赐的‘免死铁劵’”
庆王喝到一半的茶听到‘免死铁劵’几个字心里一动也就停止了到嘴边茶水,但还略一思索又继续轻品一口。
“本王还以为什么好宝贝,原来是父王早已弃用的一块废铁,难道这事顾相没有听说过吗?”
“哈哈!关于先帝的最终意思与后面故事老夫自略有耳闻,但这个对那些曾经的大功臣没用,但并不代表对庆王爷没用,更何况皇上甚是看重先爷物事这是人尽皆知之事,更别说……”
鱼钓到这个份上,顾庸之故意拉长了话音。
“更别说怎样?”庆王终于停止了喝茶。一个眼神下去立即有人端了各式各样的水果进来,在两人坐的桌面之上一下放满了。
“更别说先皇忌日来临,皇上正准备大祭之事,要是此物在此关键时刻出现,会有什么效果想必庆王不用老夫提出,庆王爷也知道。”
“顾相这个物事自何而来,本王可是花了一点心力也没找到,更何况大部份也被朝廷收回,顾相这是……”
“庆王爷,忘了,还有最后一块,那就是已故宰辅慕容都……”
“哦,你这块就来自慕容都”庆王显得惊讶不已,因为自己曾想了很多办法都未得到,甚至强取豪夺的事都干了,现没曾想顾庸之却要主动奉上。
而此时龙飞羽一递上那块‘免死铁劵’他左看右看确认货真价实一点也假不了。
“顾相难道就为送这物事过来,莫不是还有事相商!”庆王把‘免死铁劵’随意丢在桌上。
“老夫不仅想为庆王尽一份心,力荐皇上还庆王应有的自由,还会劝皇上恢复原来应有一切,包括军权”
“哦,皇上凭什么听你顾相的,他现在可比不得刚上位那时了,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苏念青,他已是皇亲,又得让他自愿放手谈何容易”
“庆王爷,正因为皇上已成熟了,老夫只需告知皇上,平衡与均权几个字就可让皇上自己决定了!”
“好,顾相,你说你有什么条件吧,让我看看你的底牌”庆王经顾庸之这一点拔一下明白过来,确实现在皇上现在长大了他谁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而现在形势下均权做好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只需庆王设法让穆王改变上谏七天后斩杀慕容城之日期更改为一月之后即可”
“可圣旨已下且有更改的道理”
“庆王忘了,先王忌日来临……”
“哦,你看我这个记性!好的,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庆王真是爽快之人,老夫与龙将军这就告辞了”
顾庸之与龙飞羽大踏步的走出了‘天悦山荘’。
四天后先帝忌日一过果真皇上不计前嫌恢复了庆王自由以及重新授于了他原来军权,当然是此举两个人是再不高兴的,一人就是穆王,一人却是上卿苏念青。而最让穆王恼火的是庆王一再在皇帝面前陈述已故宰辅慕容都的功绩,毕竟他是先帝托孤大臣中最为得力的权柄之一,又主动还权于朝是千古贤臣第一人。建议皇帝勒功业碑,重建慕容府,这样一来一去与穆王对上眼,穆王在此之际也不好提醒皇帝斩杀慕容城一事,他大约此际皇上应是在考虑怎样处置慕容城一事,毕竟这样一位大将难得,这一次又主动前来请罪,说明他心中一片赤诚是难得的可用之人。这件事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拖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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