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凭什么我不如她,我哪里不如她?怎么京城她能去我不能去?她一介孤女,能做出什么好诗来,我看就是抄的!”冯媛越说越气,就因为殷扶疏,现在所有人都说她念了十几年书还不如一个只看了几本书的殷扶疏。
什么她的学识就是死读书,作的诗生硬刻板殷扶疏的诗才是真的有灵气,处处透着大家风骨。
她不信,她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殷扶疏。
“你还想赢她,你不如现在想想该怎么进书院吧,连这个都拎不清,你哪里比得上殷扶疏。”冯涞恨不得当初没答应这件事,现在倒好,还没到京城就先惹了柳正青。
“民不和官斗,你如今还什么都没有,那些小心思在他们面前藏好,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的都不是傻子。”冯涞想到自己的仕途可能被冯媛牵连语气就不是很好。
冯媛眼皮跳了跳:“不就是丞相的大舅子吗,有什么可怕的,坐不上他的船,我们就去坐丞相的,慌什么。”
冯涞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她以为宋时秋是什么人,是想攀上就能攀上的不成:“你真见到丞相大人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说了,那位可比柳正青还要可怕。”
两代帝王的宠臣是什么好相与的?
龙椅上的人换了,那丞相之位都不一定换人坐。
更别说丞相的大舅子根本不是柳正青自己想当的,歪心思动到宋时秋身上,是想把这几个都惹个遍不成。
“那是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打听过了,丞相大人的胞妹就是京城第一才女,所以他也最欣赏有才华的女子,只要我……”
“啪!”冯涞一巴掌抽在冯媛的脸上,对着那双不可思议的美目,咬牙切齿,“你少想这些没用的事情,你若是敢这样做,到时候被扒皮拆骨都没人能救你。”
知道打听人,怎么不知道打听的全一点。
宋时秋的胞妹三年前就亡故了,如今想借着死人的东风给自己谋出路也不怕被反噬。
宋时秋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利用自己的妹妹。
冯媛的唇角溢出鲜血,这还是大庭广众的被掌掴,眼中染上愤恨:“你打我?”
“我是在救你!”冯涞指着冯媛,要是没有这一巴掌,柳正青今晚就能让冯媛死在这里,“仔细你的脑袋再开口说话。”
柳正青听着下面的动静,若是这冯涞也是蠢的那就不用留了。
林瑾做失败了三个模型之后才捣鼓出了最合理的模型,然后照着模型等比例绘制了一个更大的跑轮图纸,有了模型的经验在,林瑾做滚轮的节奏快了不少。
“要是有电脑建模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林瑾一边锯木板一边抱怨,看了一眼在旁边将废弃木板当成猫抓板磨爪子的时念,回头还得给时念整个磨爪子的。
宋时秋手上拿着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放着几个镂空的白玉香球,这是今年西域进贡的上好香料,他找陛下要来给林瑾的。
可他还没到碧空院,远远的就看到林瑾拿着锯子在倒腾什么,加快了脚步走到院门前:“阿瑾,你这是在做什么?”
“锯木头呢,诶你来的正好。”林瑾见是他,连忙拿起一旁的麻绳,“你过来帮我把这些麻绳缠到桌腿上和那些多余的木板上呗,给念儿做个猫抓板磨爪子。”
宋时秋把檀木盒交给一旁的婢女,踱步到林瑾跟前:“这些活你交给工匠来就是了,怎么还你亲自动手。”
“一看你就什么都不懂。”林瑾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时念,道理她都懂,她一开始也是想做个模型出来给工匠照着做的,但是都动手了,不然亲自给时念做一个,“这是我要送给念儿的,自己动手更好。”
林瑾边说边不客气的把麻绳往宋时秋脚下一丢:“快去帮忙。”
宋时秋弯腰温和又强势的夺过林瑾手中的锯子:“你去弄那什么板,这里我来,刀刃锋利莫伤了你。”
“那也行。”林瑾抱着麻绳到一边坐着把它们捆在一块大木板上,一干婢女就像是看见仙女在跳舞一般灵魂出窍的看着这一幕。
大人虽然不曾来碧空院过夜,但那是真宠夫人呐。
婢女端茶的端茶,擦汗的擦汗,帮忙扶木板的扶木板,整个碧空院好像一个施工大队一般,只有时念睡在菜圃边上,安详悠然。
滚轮在入夜前做好,林瑾用手转了转,顺滑度可以,她把时念抱到滚轮上:“来,试试。”
“嗷?”时念睡得好好的,忽然被闹醒,叫了一声,抬头看林瑾。
“跑起来。”林瑾做了个跑步的动作。
时念在滚轮上试探的走了两步,然后就被吓的从滚轮上跳下来,扒着林瑾的腿往上爬。
林瑾被时念这模样逗笑,重新把它放上去:“没事,乖乖,我在旁边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时念在滚轮上开始慢慢的跑起来,从小步走到跑酷,滚轮飞快的转动,时念像是找到了规律一般跑的十分起劲。
“这才对嘛,念儿你多跑跑,肯定能瘦到十二斤内。”林瑾像是大功告成一般的拍了拍手,忙完才感觉到有饥饿感,看向一旁的宋时秋,“你饿了不?吃饭了吗?要不留在我这里吃点?”
“嗯……那便一道用晚膳吧。”宋时秋轻咳了一声,这还是林瑾回来之后他们第一次一同用膳。
涟漪听了这话连忙让人去传膳,不知道宋时秋是不是还要留下来过夜,但还是去林瑾的卧房中点了香料。
宋时秋将檀木盒子拿过来交给林瑾:“你瞧瞧喜不喜欢。”
林瑾打开盒子就有一股香味扑来,浓郁但并不刺鼻,不像香料更像是鲜花的气息,她取出一枚香球,看着上面精美的做工:“很贵吧?”
“图个新奇罢了,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你若喜欢我再让人送来。”宋时秋以为林瑾这是喜欢,打算明日入宫把剩下的都要来。
“不用,这几个就够了,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放哪。”林瑾连这几个香球该放哪都不知道了,要是说随身佩戴吧,她也用不完啊,她又不是人形挂钩。
宋时秋眉心不着痕迹的拧了一下,这也不喜欢,难不成还是喜欢铺子和良田酒庄什么的?
林瑾回头看了一眼宋时秋:“大人,怎么了?”
“无事,明日你可有空?”宋时秋忽然问了一句。
“没空,明天要开始灌水洗盐碱地了,接下来这一阵子都会有些忙,大人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林瑾把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安排提前告诉宋时秋。
宋时秋听她这样说,也只能摇头:“并无,你若是忙就先去忙。”
林瑾不解,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大人若是有什么可以直接说的,你我之间应该算不得外人。”
“不过是听雨楼近来在斗茶,想邀你一同去看罢了。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宋时秋也不遮掩,坦然的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斗茶?”林瑾想了想,果断的摇头,“那更加没空了。”
她对煎茶是一点都不喜欢,说是斗茶不过就是京中那些文人雅士的春日玩乐,她又不需要结交什么贵人,还是不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