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没煎过茶,宋时夏也因为身体原因很少自己动手煎茶,但是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学着夫子教的那样一步步的煎茶,旁边还有习栎泷时不时提点两句,虽然动作有点笨但也能跟着做下来。
林瑾分了一杯茶给习栎泷,习栎泷尝了一口,默不作声的喝完,然后将自己的茶又给林瑾分了一杯,看着林瑾那求夸奖的表情:“自己品品看区别,别浪费了好茶。”
林瑾其实觉得自己煎出来的还行,尝了尝习栎泷的。
嗯,也没区别啊。
“很好喝。”林瑾笑眯眯的。
习栎泷看林瑾的模样就知道林瑾是没尝出来什么区别,她到底还是没能保持住自己的形象,白眼一翻:“你这样的,最好不要去品别人煎的茶,品不出来也不要硬夸,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然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
林瑾忙不迭的点头:“好的,谢谢姐姐提醒。”
这个她是真的没办法,骑马射箭这些技能是可以培养的,但是品酒品茶这些要么天赋异禀,要么日积月累,恰好她目前两样都不占。
“我只是怕你到时候丢人,让人知道你就坐在我旁边,我连带着丢人。”习栎泷并不想接茬,更不想真的和林瑾扯上什么关系,她最多最多也就是不想看林瑾荒废天赋所以才愿意指点林瑾。
“嗯嗯,我知道姐姐人好,除了你这里也没有人愿意管我。”林瑾双手捧着脸,做成一朵花的样子,“要不是姐姐我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这个林瑾真的没有昧着良心说话,习栎泷说是不想被连着丢人,但是整个书院目前愿意理会自己的也只有习栎泷,甚至昨天习栎泷还给自己撑腰。
简直帅极了!
要不是先认识的宋时夏,她的心都要被习栎泷拐走了。
一个温柔知心是柔美的山茶花,一个英姿飒爽像带刺的玫瑰,势均力敌的第一第二,她简直要爱死了。
习栎泷只是品茶,不说话,她怕自己和林六说太多话会变得跟林六一样傻。
煎茶不像讲课,是真的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毕竟茶饼研磨、火候、调盐这些都会影响最后煎出来的茶的口感,而这些全靠个人领悟,其他人根本帮不上忙。
林瑾体会到了古人的自习课是什么感觉,现代自习课你好歹还能偷懒摸鱼,这所谓的自习课应该叫做操作课才对。
习栎泷看林瑾尝不出茶的好坏,便把讲堂里其他人分过来的茶给林瑾,只留了静安公主分过来那一杯:“所有人用的茶叶和水都是一样的,自己品,细细品,等你品出来中间的差别了,就勉强算是入门了。”
林瑾对着习栎泷道谢,讲堂里除了习栎泷和静安公主根本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煎的茶分给她,虽然她不觉得失落,但还是觉得有点苦恼,毕竟不品怎么分辨好坏呢。
她本来就对茶没有研究,要是不多喝一点,是真的分不出来。
习栎泷是才女也是大理寺卿的女儿,不管是才学还是家世都会有人愿意巴结她,分到的茶自然是最多的,而静安公主那些人也想分,奈何静安公主只要习栎泷的。
只是学个煎茶,林瑾就把这些人情世故都看了个明白,想要这些人愿意交好,要么你有地位,要么你有才华,优胜劣汰的法则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适用。
不过这里还有一点不一样,她们并不会因为你和谁关系好,就对你另眼相看,抱大腿什么的并不能得到这些人的尊敬,哪怕你再得宠也一样。
毕竟笼中鸟就算再讨喜也不过是畜生,早晚有腻味的一天,不主动得罪你但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林瑾觉得这样挺好的,她抱宋时秋的大腿是为了活命,也不是为了小人得志让这些人伏低做小,活下去是基本,至于尊重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拿到,即便现在不行,不代表未来不行,曾经没有资源她都能在学校里次次拿优,何况现在还有宋时秋提供的资源。
学起来简直易如反掌,至于品茶品酒这些她也可以慢慢学,顶多学的慢点,偶尔可能闹点笑话。
“你今日,格外不同。”习栎泷突然开口,但是目光没有分给别人,就好像在自说自话。
林瑾知道习栎泷在说自己:“姐姐你说什么?哪里不同?”
“你虽然很聪明,在学习上很有天分,可是你前两日都懒懒散散,对学问一事并不上心,但是你今天,格外认真,这是为何?”习栎泷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林瑾就有了本质上的改变,总不能是落水后清醒了。
林瑾思索了一番:“可能是因为不想让时夏姐姐担心吧,时夏姐姐那么关心我,我可不能让时夏姐姐失望。”
才怪,她是要刷女主好感度。
书中女主虽然善良,但是能出现在女主身边得到信任的要么就是原来就对林霖忠心耿耿的下人,要么就是武力值爆表或者机智聪明的谋士,反正都不会是废材。
抱大腿这个方法在还没有彻底变成大反派的宋时秋这里能用,在宋时夏这里也可以,在女主身上是行不通的,女主不会因为可怜谁而产生信任。
她是原来的林霖自小就讨厌的妹妹,这点女主吸收完记忆之后肯定会知道,她根本走不了感情牌这个路子,那就只能成为后者。
以她目前的知识储备在古达也只能活着,甚至还有可能一不小心就犯了什么常识错误死掉,她要是想要达到能入女主眼的水平只能疯狂的吸收知识,把自己当成海绵,能吸取多少壮大自己就吸取多少。
“还算知恩图报。”习栎泷评价了一句。
而远处的凉亭上,太子将手中的西洋镜交给苏城安:“这个林六,挺有意思的。”
苏城安用西洋镜看着讲堂上的林瑾,皱眉:“这就是林六?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平平无奇,除了俏皮点也没什么出众的。”
“平平无奇?京城一不临海,二不靠水。她还是尚书府的姑娘,她为何会凫水,甚至能下水救人,单是凫水这一点就看起普通可一点都不普通。”太子不以为然,反倒是更觉得这林六身上藏着什么东西,“能让我们丞相大人夸奖的人跟平平无奇绝对不沾边。”
苏城安一听,又要拿西洋镜看林瑾:“太子殿下就算对这个林六姑娘上心也没用,您又不会立她为太子妃,宋时秋也不会让她做妾,别想了别想了。”
太子劈手夺过苏城安手上的西洋镜:“苏城安,你的脑子里能不能别除了打仗就是男女风月,合该你处处被丞相压一头,耍的团团转。”
苏城安耸耸肩:“如今边关也没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也不懂什么权谋之术,我不想这些能想什么?打仗用我,治国用他,很公平啊。”
太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他果然还是和宋时秋说话比较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