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在外面尝着好吃,想着老爷最近胃口不好,就让人进来做了这文思豆腐!”王威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额头出血,浑然不知道疼痛,心里面只有莫大的恐惧。
“那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王威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王满仓听出了味儿,原来早在一个多月前,自己就已经被惦记上了。
“真是妙啊!我这终日打雁,今天居然被雁啄了眼睛!”
王威浑身发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王满仓看着跪在面前的这一团肥肉,心里八方来气,端起茶杯淡淡道:“管家,断了他的双手,扔出去。”
“是。”
王威猛然一惊,连忙大喊,“老爷,您断脚都行,不能够断手啊!断了手,我怎么做菜!我是个厨子啊!靠手吃饭的!”
王威的声音凄厉,王满仓不为所动,派出去的人小声汇报道:“查过了,都已经搬走了,而且用的都是化名。”
“哼!”王满仓双眼如同幽深洞口,悠悠说道:“日子还长着呢!”
县衙后门,抄了十万石粮食的钟况,眉间郁色一扫而空,与郑南山对坐,喝着新下来的碧螺春。
“不知道是谁送的信,可真是及时,郑先生,您是没有看见王满仓那哑巴吃黄连的憋屈样子!”
“十万石,也只是一半。”
“一半。”钟况放下手中的茶水,叹了一声,眉头紧锁,“要是敲掉王满仓就好了。”
“可是,王扒皮不是有宫中人作保吗?”金贤说道:“想要敲掉他,谈何容易?”
“郑先生,信来了!”袁无味从送信人手中,拿了一封信,转交给郑南山,看了一眼,是从雁京来的。
“哦?”
郑南山忽然喜上眉梢,拿了信件,打开一瞧,嘴角渐渐上扬,重重拍了拍钟况的肩膀,“该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了。”
“怎么?”钟况有些不明白。
郑南山笑道:“现在西北战事吃紧,朝廷主战一派乃是以掌印太监黄全为首。他想要主动出击,可奈何国库吃紧,若是江南税银收的顺利,黄全便能够出兵。”
“这样?”
袁无味添茶,却是看见钟况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这样不好吗?”郑南山笑了起来,看着钟况,“这样一来,宫中之人,便不会护着王满仓等人,你也正好大展拳脚,不用顾忌宫中的人,给你和周成使绊子。”
“可是太监无根之人,一向是阴险毒辣。”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此时此刻他愿意帮助我们,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郑先生所言,在下不敢苟同。”
“好了,这且放过,江南税银,还请钟大人多多费心。”
钟况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袁无味道:“甭管是太监还是清流,能给百姓做好事,不就成了?钟大人怎么气呼呼的。”
郑南山笑而不语,个人选择。
袁无味将茶具收拾干净,转身又去了小渔村,晃着小船,心情略好。
“王扒皮啊!终于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