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娓娓道来新发现：
    “姜哥，这些尸体，确实有部分是失踪的修士。”
    “而且我发现他们多数是灵气耗竭后，窒息死亡。”
    “搜索记忆中，空行者居然会隔段时间进行下降。”
    “也就是说，有些修士，可能正在正常飞行，接着误闯进来。”
    “因为空行者升空，灵气损耗后，气绝。”
    早知道空行者自有一套运行标准。
    姜缺大致点头道：
    “回去安抚好他们的家属。”
    “现在我们继续前往口腔。”
    说完，四人重新踏上布满红河岔道的黑土地。
    片叶不沾身的穿梭在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尸山尸海之间。
    姜缺神色不变。
    注意到一堆堆残骸变得越来越少。
    再看几十米外，黑色的土地变得陡然高起来。
    他心下明白，要到了。
    当人站在陡峭的地势下。
    姜缺仰望着高耸的斜坡。
    思索一瞬说道：
    “等会进入空行者内部，极大概率没有落脚点。”
    “要么使用飞行灵器，要么耗费灵气御剑飞行。”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姜缺这话，是对李阔和冥差说的。
    高阶飞行灵器，他有，但数量不多。
    为了空行者全浪费了，不值得。
    李阔这时搓搓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高阶飞行符纸。
    上面画着一个大白鹅，不对，大仙鹤。
    李阔甩甩符纸，注意到冥差看向他，他笑道：
    “就一张！”
    “省了好多年没用。”
    遭到委婉拒绝，冥差冷漠移开目光。
    接着单手撸起右臂衣袖。
    姜缺刚给小周一张高阶飞行符纸，转头看见冥差手臂上。
    居然刺着一只雕！
    双翅展开，利爪前倾。
    锐利的眼珠透着凶狠。
    举止停顿在捕猎这一动作。
    腾飞俯冲的气势，一看就是一只凶猛的刺青雕！
    冥差单手拂过手臂皮肤。
    雕立刻如同赋予生命一般。
    从手臂上飞展出苍劲的翅膀！
    扑腾！
    猛然冲出桎梏！
    长啸一声吼，爪子咔的扣住冥差肩膀。
    带着冥差飞走了！
    姜缺见此眼皮一抽！
    他还以为是像李阔的仙鹤，把人托在背上。
    果然动物的脾性不同，行为方式也不一样。
    他的飞行符纸，就比前两位的温和多了。
    这符纸画着一个简单的现代化平板飞行器。
    额外还带个悬空的扶手。
    甚至扶手还能展开，让人在上面放东西。
    过于合理化，姜缺不用想也知道。
    这是专业灵器商，成批制造出来的！
    只能承载一个人的白色正方形飞行器。
    还有系统小姐姐亲切的提示音。
    【即将前往危险区域，主人请注意安全哦】
    很好。
    虽然是一次性产品。
    但绝对值得五星好评！
    飞行器等级制灵后期。
    在高空消耗自带灵气，大概一个小时就完蛋。
    姜缺抓紧时间飞过陡峭区域。
    一路向上，飞了一分钟后。
    终于看到了巨大的裂缝入口！
    裂缝两侧相间很宽，宽到肉眼看不清边际。
    四人汇集后。
    姜缺尽量无视晃来晃去的冥差和李阔，他对小周说道：
    “测量下深度。”
    一边说，一边沿着僵硬的肉色山壁向下移动，
    上方开始还有光线照耀。
    随着快速下移，黑暗代替光明。
    他们很快拿起灵石照明。
    小周此时获得了大约数据，他说明道：
    “到上排牙齿，大概需要两万三千四百米。”
    “到下排牙齿，需要六万一千一百米。”
    再下面就不需要去了，反正都是齿胎。
    确切数据已经知晓。
    他们迎着黑暗和由下而上的阴冷。
    朝着第一排进发。
    姜缺观察到那些红河岔道，竟然也沿着山壁流淌下来。
    光线微弱，只能照亮脚下百米左右。
    虽无法一眼看到尽头，他心里已经猜到红河一定是流进了牙齿。
    现在只差亲眼看见。
    两分钟后，头上的光线已经变成了一道半弯的月牙。
    他的飞行器适时发出提示音：
    【未知区域，有未知能量波动，主人小心】
    提示音刚结束。
    身下百米处，立刻有东西从黑暗中展露出来。
    “停！”
    姜缺及时停住下行。
    对着深渊浮起几块照明灵石。
    光源立时大涨，他们也看清了脚下的东西。
    只见百米左右的地方。
    由山壁处，横插出来了巨大的黄白色石台！
    一路延伸，一眼看不到边缘。
    姜缺当即断定道：
    “这是空行者的牙齿。”
    “看着保持的不错，应该是红河供养魂魄造成的。”
    山壁上的红河岔道。
    毫不意外的沿着石台的根部进入。
    那里看着似乎有空间，红河流入后，没有出现在石台表面。
    而是流向了石台的内部。
    小周这时使用灵器对石台检查，然后说道：
    “这里面是空心的，要不要进去？”
    李阔拍拍仙鹤的屁股，大声道：
    “来都来了，走！去看看！”
    姜缺紧跟其后。
    快速移动到山壁连接石台的边缘。
    果然如他们所想。
    石台边缘有个凹陷的入口。
    四四方方，三面有黑土铺盖。
    姜缺一时间分不清，他是来了谁家的土墓穴了吗！
    入口没有门帘什么的。
    但由于比较低矮，同时只能容纳两个人进入。
    姜缺他们不得不放弃继续飞行。
    一跃来到熟悉的黑土地。
    姜缺担心这土里有齿胎，都不敢太用力踩。
    “走吧。”
    指指黑漆漆的石台内部空间，他请李阔和他一道。
    李阔心疼自己的符纸，摸两下放起来。
    灵气没耗光，回程还能接着用。
    两个人肩并肩弯腰挤进狭窄的甬道。
    灵石的光线下，黑土堆砌而成的墙面，有种一碰就坍塌的既视感。
    “我还第一次来类似墓穴的地方，怪吓人的。”
    李阔突然开口说话。
    姜缺仔细盯着脚下的路，听到后面冥差和小周进入，他随口道：
    “你不是杀手吗？”
    “居然还有不熟悉的地形。”
    李阔觉得姜缺对杀手有误解，急切解释道：
    “话不能这么说。”
    “职业杀手，也不是什么任务都接的。”
    “不是自夸，我实力强，只接看着顺眼的任务。”
    “要不就是一看就能完成的任务。”
    “还真没去挖过谁家的墓！”
    姜缺呵呵两声，轻声问他：
    “那这次任务，是顺眼的？还是一看就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