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烦感觉叶白薇的针灸挺神奇的,所以在陪着她打车的路上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
“叶白薇,中医那一套手法是什么都能治吗?”
“哪有那么厉害呀。”叶白薇一边说一边从严烦手上接过一袋药材。“哇,好重!”
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修行之人力气就是大,随后开口说道。
“有的病中医是真没办法,比如……癌症。”
严烦:“……”
癌症?
这玩意儿要是能治还得了!
那中医直接包揽全世界医学奖得了!
“嘿嘿~开个玩笑。”叶白薇笑道。“其实西医能治的病,中医也能治。”
“你可能会觉得必须开刀的手术中医治不了,但中医里面是包括开刀的哦。”
“知道麻沸散吗?”
“华佗就是用这个东西充当麻醉药,然后开刀治病的。”
“要论开刀,中医绝对是全世界的祖宗!”
“也有的人觉得中医是技术跟不上,毕竟西医那边片子一拍,大部分病都能看出来。”
“这时他们就已经陷入思维误区了,那是技术的革新,可不是西医专有的东西,中医也是能用哒。”
“因此,西医能治的病,中医几乎都能治,甚至更讲条理,对身体更好。”
严烦听到这里不由得疑惑。“那为什么中医现在落魄成这个屌样?”
“嗯~”
叶白薇思考片刻。
“因素有点多哦。”
“行医资格证的出现就已经杀死了绝大部分民间中医。有的中医治病无数,受万人爱戴与敬仰,一生行善,功德圆满,到头来却被扣上了犯法的帽子,他们的传承自然就断掉了。”
“然后是传承的改革,绝大部分中医的传承已经不是代代相传,而是大学传授……”
“可是你觉得,那群空有学位而没有实干的人,能担任起传授中医的资格吗?除了理论,他们有真东西吗?”
“还有啊,中医收益是很低的,想要拔高利润,只有唯一一条路。”
严烦瞬间反应过来,道:“马萨卡,假药?”
“不能说是假药吧,只能说功效跟没有差不多。”
严烦:“……”
这么说来,这药真的是假到没边……
等到车辆来到面前,两人将药材放好,随后一同到达了九芝堂。
此刻的天色已经微微暗淡下来,严烦却并不急着回家,毕竟他会瞬移,到家都是顺手的事儿。
他索性陪着叶白薇分拣药材,顺便和老爷子聊聊天,思索着如何完成其心愿。
没一会儿,刚才的大叔大娘便到达了这里。
叶长志看完病之后也给出了同种结论,接着给他们抓了几副药,并且敲定患者下次来针灸的时间。
只不过下次是叶长志亲自针灸。
除此之外还强调了很多注意事项,比如这段时间禁止劳动。倘若一段时间之后不见效果,那就手术。
当然手术的概率很小很小,因为这位大娘只是轻度的急性滑膜炎,采用保守治疗就已经够了。
天色将暗。
这对夫妻离开的时候还不停的和叶白薇道谢。
因为这位大娘并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病状的人,在他们那一片还有其他类似患者。
那些人都是去的大医院治疗,所花费的钱财夫妻两人也略有耳闻,几乎要高上这里的10倍之多。
甚至有的家庭还为此借钱,却迟迟不见效果。
……
“我也该回家了。”严烦将最后一味药材放好,随后站起身子。“我妹还在家里面等着我呢。”
叶白薇眼光微垂,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空口袋,道:“嗯……嗯,拜拜。”
等到严烦离开的时候,叶长志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向叶白薇,道:“喜欢上他了?”
“大……大概是吧?”叶白薇面对爷爷的发问,脸上不由得爬上一抹绯红。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神情略显低落。“可是我们非常不适合,我不会追他的。”
叶长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自家孙女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他从来没有限制过叶白薇谈恋爱,毕竟他不是一个老顽固,思想里面也没有早恋这一说。
不管叶白薇所喜欢的人是谁,只要不是海王和混混那种容易抛儿弃女的人,叶长志都打算无条件支持。
更何况是严烦这种有颜值没素质……呃,有颜值有责任心的人。
素质就先放一边吧。
毕竟严烦只是口头上没素质容易飙脏话,但为人还是特别有素质的。
叶长志开口说道。
“这家伙好像还没女朋友,长这么帅很容易被别人抢走的,你喜欢就去追啊。”
“爷爷,您觉得以我的性格,追人图什么?”
“你还能图个啥?你肯定图结婚过一辈子……”
叶长志说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对呀,我从不把恋爱当儿戏,确定好关系便会奔着结婚走。”
“可是爷爷你知道吗?他是修仙的,甚至会御剑飞行。”
“严烦人真的很好,不好色、幽默、尊重他人不开黄腔、会提防外人。”
“心也善良,颜值也没得挑,声音也好听,还很温柔……”
“您说,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子,真的愿意陪在我的身边吗?”
“毕竟我未来的丈夫要接受父母的商业,在这渺小的城市被束缚一生。”
“您觉得,我有资格让严烦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吗?”
“倘若以后官方完全对修仙的事完全不进行隐瞒,我不敢想象严烦这种会御剑飞行的人能够受到多少女孩子的疯狂追求。”
“可能是富家千金,可能是大明星,甚至其他女性修行者。”
“我除了样貌与身材有些许姿色,其他地方完全无法与那些人相提并论。”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配不上他。”
叶白薇很啰嗦,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叶长志默默倾听着,微微攥紧左手。
“爷爷,今天跑了一圈我很累了,现在我先回家睡觉啦,拜拜。”
叶白薇微笑着向叶长志告别,随后推开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
良久,叶长志再次活动身体,将僵硬的脊椎你靠在躺椅上,仰头凝望着天花板。
这一瞬间,这位老中医迷茫了。
各种情绪在脑海中来回争执,简直扰得他无法安宁。
他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只能又饮下一口茶水,随后用手按住自己的脉搏,静静的感受着。
恍然间,他的情绪得到平静。
但仍旧没有上策。
他望着寂静的街道,默念着:“上次我给自己把脉是什么时候来着?”
“现在它好乱……比心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