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双眸瞬间被泪水浸满,她手忙脚乱地抽出一张纸巾,极其轻柔地塞到白芳手中,一脸关切地说道:“亲呐,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个够,把心里的憋屈一股脑儿都倒出来,保管能舒坦超多。”
此刻,琉璃的心中满是怜惜与同情,望着白芳那形容枯槁、无助到极点的模样,暗暗寻思着:“不管怎样,我都必须帮白芳重新点燃对生活的热爱与期盼。
阿悦既然把这事托付给我,我决不能让她失望。”
白芳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塑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时间停滞了许久许久,她才深深地长吁一口气,一边擦拭着滚滚而落的泪珠,一边神色木然地说道: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想承认都没门儿,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呐,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的尽头,也总有被揪出来的那一刻。你就竹筒倒豆子,痛痛快快全抖搂了吧,你来究竟为了啥?”
白芳的内心被绝望和无奈塞得严严实实,她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出路。她自暴自弃地想:“都已经惨成这样了,还能惨到哪儿去?”
琉璃赶忙回应道:“阿悦那可是铁了心要改变你当下这糟心的处境。”
白芳苦笑着不停摇头,“改变?哪有那么容易,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事儿,简直比登天还难,比愚公移山还艰难万分!”
“阿悦的意思是,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也铁定要帮你改变现状。”琉璃一脸诚恳,目光坚毅如钢地说道。
琉璃心里跟明镜似的,阿悦对白芳的情谊深厚似汪洋大海,她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漂漂亮亮地完成阿悦交代的任务,绝不能让她有丁点儿失望。”
“为我这样的人,值得吗?”白芳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困惑,仿佛这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团。
“当然值得。”琉璃郑重其辞地说道,“你是阿悦的知心好友,在她困难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这份深情厚谊阿悦一直铭刻在心呐。”
白芳凄然地笑了笑,这一笑饱含了生活的千辛万苦,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一丝若隐若现的满足以及满心的万念俱灰,其中的百般滋味唯有她自己能够痛彻心扉地体悟。
千言万语,千头万绪,最后她只吐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阿悦,真够朋友,yyds!”
白芳的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杂陈的调料罐,往昔与阿悦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停闪现,再瞅瞅自己如今这狼狈不堪的惨状,她不禁感慨万千,鼻尖一酸,泪水差点又夺眶而出。
从说出这句话开始,白芳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状态,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眼眸中也重新闪烁出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把倒在床上的钱物重新放进挎包,而后满怀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哟,我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我给您诚心诚意赔个不是。”
此刻的白芳,心中除了满满的愧疚,更多了几分对琉璃的感激之情。她暗暗琢磨:“或许还有人在乎我,或许生活并没有把我彻底抛弃。”
琉璃却似乎嗅到了一丝异样,瞬间警觉地说道:“阿悦接到你的信后,那是日思夜想,寝食难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要是你有什么不好的念头,那可就太辜负阿悦的一片真心了,那简直是扎心扎到骨子里了老铁!”
琉璃的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万分害怕白芳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她急切地想要让白芳明白阿悦的真情实意,期望能给白芳注入满满的温暖与力量。
白芳轻轻拍了拍琉璃的手,“你放心好啦,我不会寻短见的。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得不要不要的。”白芳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
“那么艰难困苦的日子我都咬牙硬挺过来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儿盼头,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我可以对天发誓。”
白芳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熊熊烈火,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紧紧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书写全新的人生篇章。
“真的?”琉璃还是一脸狐疑,目光死死地锁住白芳,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里挖掘到确切的答案。
“真的。”白芳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决绝。
琉璃终于如释重负,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白芳问道:“你还没吃饭吧?”
“没有。”琉璃笑着说道,“到了你这儿,那肯定得吃你的呀。”她故意说得轻松俏皮,想要全力缓和当下这压抑到极点的氛围。
“行,我请客。”白芳也故作轻松地说道,“穷人请富人,就算是我对你的赔罪啦,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老板呢,我这小心肝都被惊得不要不要的。”
琉璃打趣道:“这算啥呀,你往后指定也能当老板,成为人生的超级大赢家,一路顺风顺水。”
不管是真心轻松,还是假装轻松,好歹营造出了一种看似轻松的氛围。
琉璃心里琢磨着,只要能让白芳的心情好上那么一点儿,局面肯定会逐渐好起来。
琉璃说道:“你可别信那名片,阿悦才是真正的大老板,我不过是替她打理公司,本质上就是个苦哈哈的打工仔,妥妥的社畜一枚。”
白芳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坐在床边开始化妆,问道:“阿悦不是一直在门封口打字吗?怎么一下子就跑到亚列颠了?真是让人惊掉下巴颏儿。”
琉璃将南宫悦如何参加文稿竞价、如何去了罗马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又着重介绍了南宫悦的近况。
“天哪,变化居然这么巨大?”白芳惊诧万分地感叹着,说道,“我真够傻的,以前我还教导她如何为人处世呢,现今想来,多可笑啊,我这简直是班门弄斧嘛。”
琉璃笑着说:“这说明阿悦进步快得飞起呀,简直如有神助,一路开挂狂飙。”
“我也完全没想到。”琉璃说道,“阿悦可不是一般人物,头脑聪明得很,又找了个厉害得不行的男人,那更是牛得不行,直接一飞冲天喽。”
白芳问道:“夏木楚为什么没出国?”
“不知道哇。”琉璃回答,“木楚哥才是高深莫测之人,让人捉摸不透,就如同神秘至极的大侠一般。”
“你出国前在门封口干啥?”
琉璃说:“我和阿悦是盛京大学的同窗好友,我一直在门封口当记者,感觉没啥大发展,前途一片灰暗,就跟着阿悦出国闯荡了。”
白芳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说道:“我还真以为你是司机呢。”
琉璃说:“那也没错,我确实也当过司机,这都不是事儿。”
琉璃留意到,白芳已经能够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与她交流,这让她的心又放宽了许多,她暗自思忖道:照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就能切入正题了,奥利给!
此刻琉璃感到无比欣慰,觉得事情正朝着美好的方向大步迈进。
白芳化好妆,重新挑选了一身衣服,拿上手袋,做好了出门的准备。琉璃看了一眼床头上的电话,说道:“应薇先给阿悦打个电话吧,让她听到你的声音,她就能安心了,别再犹豫啦。”
白芳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琉璃拨通了南宫悦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于是,她又拨通方白云的号码,向他汇报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