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悦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眉头紧锁成了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沉思了许久许久,脸上满是凝重,才问道:“无担保借贷,放贷的一方怎么能相信我们有还贷的能力呢?总归是有点门道和讲究的吧?”
“我们这种情况,对方会参考两点来做出判断。”
方白云一本正经,神色凝重得好似面临生死抉择,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说道,
“第一,对您的计划进行可信度的论证,包括一系列全方位、无死角、细致入微的调查、取证,确认能够赚到钱,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这就跟超级选秀似的,得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方位考察,过关斩将,杀出重围才行。第二,评估您的脑袋是不是值钱的那一类,这里指的是您的社会阶层、地位以及前途,
说白了就是看您是不是潜力无限、一飞冲天、光芒万丈的绩优股。”
“你是说,把木楚的整个计划全盘托出?”
“只能这样。”
方白云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得仿佛天要塌下来,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解释道,“对于放贷者而言,您是否犯过事儿根本无关痛痒,但是您与他们的合作必须合法合规,像小葱拌豆腐一样一清二白,明明白白,毫无半点含糊。
这就好比您去商店买东西,店家给您提供服务就是为了赚您的钱,才不管您是好人还是坏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胖得像圆球还是瘦得像竹竿。”
南宫悦问:“那怎么与他们接触呢?”
“正面接触,至少像我这样的小喽啰是不够资格、上不了台面的。”
方白云坦率得毫无保留,竹筒倒豆子般,眼睛里透着无奈说道,“但是您可以,您有资产,又不是来罗马打工的灰头土脸的苦哈哈,以您的年龄一本书能竞价到八十五万龙腾币,
您的脑袋那可是值钱得很,就像闪闪发光、价值连城、举世无双的超级钻石。另外,您是木楚的妻子,您有资格代表他做出某些至关重要、生死攸关的决定。
而我,除了把脑袋跟您绑在一起之外,最多就是为你们的会谈当个牵线搭桥、穿针引线的红娘。”
“这样最好,我也不希望您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南宫悦说道,“现在,实际上咱们已经没有别的退路,退无可退,退到悬崖边缘,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啦,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一旦合作黄了,对方会不会告发我们?”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不会。”
方白云斩钉截铁,毫不犹豫,语气坚决,表情坚定地说道,“告发您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给自己惹一身腥臊,还会失去投资信誉,这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就等于自断经脉,
自寻死路,直接玩完,彻底凉凉,game over!”
“那就决定了,您尽快安排这次会谈。”
南宫悦果断地说道,“现在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而是怎么才能逆风翻盘,绝境逢生,死里逃生的问题。”她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决然和勇气。
“依我分析,成功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
方白云说道,“我计算过了,六百万龙腾币的贷款以四个月为周期,以50%的利息支付本息,从全局来看我们仍然能够保持收支平衡,不会伤筋动骨。当然,我向对方报出的利息应该是20%,
具体的弹性由您把控,您全权做主。”他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南宫悦说:“会谈场所一定要准备录像机、电视,以便介绍情况。另外,会谈一方必须讲英语,如果他们有汉语翻译那就更好了。在会谈之前,我需要一份有关对方情况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周全越好。”
“没有问题。”
方白云肯定地答道。
南宫悦望着一脸疲惫,像被霜打得蔫头耷脑的茄子似的方白云,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涩苦闷的感觉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他原本的生活应该是平静安稳,岁月静好的,却被夏木楚从那边拉了一把,又被自己从这边拽了一把,他也无奈地成了这个事件的牺牲品,就像一艘被卷入惊涛骇浪、狂风怒号的大海中的小船,
在狂风巨浪中苦苦挣扎,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大海吞噬得无影无踪。
她本想说几句满怀愧疚和歉意的话,可又觉得言语太过苍白无力,轻如鸿毛,所以最终什么也没说。
“下一个题目,该谈白芳了吧?”
方白云平静地问道,他的表情,似乎已经将南宫悦的心思洞察得入木三分、了如指掌。
“你的意思呢?”
南宫悦很感激这个问题由方白云先提出来,她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没有发言权。”
方白云说道,“白芳是您的人,解决白芳的问题是需要花钱的,所以决定权在您手里,您自己看着办。”
“我认为,现在是帮助白芳的最佳时机。”
南宫悦说道,“如果我们翻船落水,一败涂地,花在白芳身上的那点钱也救不了我们,不如在我们倒下之前拉她一把,也算积德行善,广结善缘。如果我们能绝境重生,以汉州的项目所带来的收益,
我们也不会计较花在她身上的那点钱。退一万步讲,我们既然可以为八十三个素不相识的农民把命都押上去,又怎么能够对朋友见死不救呢?”
“需要我做什么?”
方白云问道。
南宫悦一脸肃穆,表情凝重得仿若寒霜凝固,掷地有声地宣告:
“那绝对得给琉璃提供必需的援手,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琉璃忙得犹如永不停歇的风火轮,脚不沾地。
她的公司虽说刚萌生出些许起色,可救人这事儿那可是重中之重、当务之急,毫无商量的余地,她必须毫不迟疑、当机立断地把手上的工作暂且抛到一边。
有件事儿就明晃晃地摆在那儿,如同大太阳底下高耸入云的巍峨巨峰,任谁都瞧得真真切切。
倘若咱们稍不留神栽了个大跟头,摔得七零八落、狼狈垮掉,琉璃的公司必然玩儿完,绝无半分侥幸能撑得下去。
当下最为关键的核心就在汉州,就在木楚那儿。
只要将大局稳稳掌控于掌心,其他那些个问题自然而然就能迎刃而解,如同春风拂过嫩柳般轻松自在!”
方白云紧跟着说道:
“通过侨会组织牵线搭桥,让伦敦的朋友接应琉璃,这事儿轻松得如同呼吸般自然顺畅,根本不存在半点儿难度,简直是小菜一碟中的小菜一碟!
他们能够给琉璃充当向导,也能把她的安全守护得犹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密不透风。
至于白芳那摊子事儿到底该如何解决,得等琉璃见到白芳之后再从长计议,仔仔细细、方方面面地斟酌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