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说着,迫不及待地从黑皮包里拿出四本《沉默的人》放在桌上,接着眉飞色舞地说道:
“姐,这些书有她一本,还有三本是她闺蜜的,您给签个字,我就能在她面前好好显摆显摆,她也倍儿有面子,我得向她证明我没吹牛,不然我在她面前可就成了吹牛大王,说不定她会跟我一拍两散。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可输不起呀!”
“有这么严重吗?”
南宫悦心里觉得李三这想法有点幼稚可笑,但又觉得年轻人的感情世界或许就是这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那当然啦!”
李三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喊道,“我大哥那是超级无敌牛掰的人物,我姐您又是声名远扬、家喻户晓的名人,这能一样吗?现在她对我那叫一个崇拜,觉得我认识这么多大人物,特有面儿。要是这次您不给签字,我在她面前可就丢大人了,那我不得哭天抢地、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南宫悦无奈地笑了笑,这李三还真是小孩子心性,稚气未脱。
南宫悦笑着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鸭,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那烤鸭皮酥肉嫩,浓郁的香味瞬间在口腔中四溢开来。
她心中不禁感慨,这熟悉的味道真是令人陶醉,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想着李三这一路走来的种种艰辛,她既觉得这孩子不容易,又为他的成长和坚定感到由衷的欣慰。
南宫悦拿出钢笔,一边在书上龙飞凤舞地签字一边说道:
“行啦,啥时候打算结婚了,早点告诉你大哥,我们都来盛京,把这当成重中之重的大事给你精心操办。”
此时的南宫悦真心希望李三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甜甜蜜蜜的未来。
李三一听,高兴得一蹦八尺高,笑得那叫一个嘴巴咧到后脑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南宫悦自作主张,毅然决然地改变了去龙谷堆探望父母的原定计划,怀揣着夏木楚交给她的两千枚龙腾币从盛京直奔山东,她要去那大山深处探望夏木楚的姐姐。
这可不是她一时头脑发热、心血来潮,而是去盛京开会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下定决心。
她心里清楚,自己即将远渡重洋出国,在这之前能为夏木楚多做一点事也是极好的。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出国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当伊梦梦按时归还了十五万龙腾币的借款之后,一百二十万龙腾币被迅速兑换成美龙腾币汇往罗马,这可比原定的数目还要多出不少。
方白云派专人来门封口取走两本护照带进亚列颠,不管通过什么稀奇古怪、千奇百怪的办法和付出怎样的代价,拿到入境签证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为了通盘筹谋大局以及长远的发展规划,夏木楚那叫一个干脆果决,把能汇出去的资金一股脑儿地一股脑儿地统统汇了出去,
在国内仅仅只留下区区五万龙腾币现金,
除去他自己那一万龙腾币的生活开销,再加上她出国所需的路费,能够自由支配的钱简直少得令人瞠目结舌,
在这种囊中羞涩的艰难状况下,夏木楚居然还拿出两千美龙腾币让她回家探望,她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夏木楚就姐姐这一个亲人,而且已经有两年多没给家里写过只言片语了,
她在心里反复琢磨,在出国之前去山东看望宋姐,这可比回龙谷堆要有价值得多,也更加紧迫必要,
南宫悦下了火车之后,又匆忙换乘长途汽车,一路晃晃悠悠,颠得骨头都仿佛散了架,
经过六个小时仿佛永无止境的漫长颠簸,总算来到了一座县城,
此时,天色已经黑得如同浓稠的墨汁,
这座县城规模小得可怜兮兮,主要的街道屈指可数,几乎看不到任何像模像样的建筑物,
所有的店铺都又小又破,破得简直不忍直视,仿佛是被时代彻底遗忘的角落,
人们的穿着打扮那叫一个不伦不类,好像普遍缺失了那么点儿精气神儿,
一个个都像是被霜狠狠摧残过的茄子,蔫头蔫脑的,
这里到处都弥漫着浓郁至极的乡村气息,到处都能感受到深深的贫困和落后,
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贫困攻坚战”,
往往汽车一经过,马路上扬起的尘土那是漫天飞舞,让人瞬间就陷入“吃土”的噩梦,
简直就是一场盛大的“尘土狂欢盛宴”,
从那破旧得似乎随时都会轰然坍塌的汽车站走出来,立马就有好几辆人力车如饿虎扑食一般迎上来争抢生意,
南宫悦此时心里想着,得赶紧找个靠谱的向导,也不知道夏木楚现在在干啥呢,是不是也在心里头疯狂地念叨着自己,
“奥利给,冲呀!”于是她咬咬牙,坐上了其中一辆,
一名身强力壮的汉子拉着她朝着指定的地点一路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那速度快得仿佛要穿越时空,
在县中学附近的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前,南宫悦被告知这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她付了车费后,站在原地将这座房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
心里不禁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样忐忑不安,这才犹犹豫豫、战战兢兢地上前去敲门,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打开门,满脸狐疑地问道:“你找谁呀?”
“请问,这里是夏凌雪老师的家吗?”南宫悦极其客气地问道,
天气冷得简直要命,她的声音都颤抖得像风中簌簌发抖的树叶,抖个不停,
此时的南宫悦暗自思忖:“哎呀妈呀,也不知道这家人好不好相处,夏木楚在这儿生活过的痕迹还能有多少呢?我太难了,老天爷能不能放过我呀!”
夏凌雪就是夏木楚的姐姐,
男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位穿着还算得体的女人,回答道:“她不在家,你是谁呀?”
“我叫南宫悦,是夏木楚的未婚妻,”
男人的眼睛立刻像警报灯一样变得警觉起来,他停顿了许久,话里有话地问道:
“木楚还没结婚吗?”
“结过,不过又离了,”南宫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离婚证书递给男人,
南宫悦心里一阵无奈:“哎呀,解释起来可真是麻烦死个人,也不晓得夏木楚会不会怪我把这些事儿告诉别人,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谁能懂我呀!”
“哦,原来是这样,”男人看过证书之后,神情这才像紧绷的弓弦松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记得他妻子叫伊梦梦呀,就是从来没见过,怎么现在又冒出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