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国松江羁留所,是整个龙腾国防守最森严的羁留所。
里面的犯人非富即贵,这里专门用来看押那些,被捕之前身份地位显赫的人。
羁留所的观察塔和门道旁,站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卫。
这是一座专门囚禁罪恶和犯罪的地方,容不得出现一丝一毫的闪失。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写满了法律的严苛。
此时此刻,南宫悦站立在羁留所门口。
她绝对预料不到,看似好心地帮助朋友去探监,竟然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可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帮这个忙。
无论是商场上面的尔虞我诈,还是后来和霸道总裁夏木楚双双坠入爱河;
无论是没有温度的水泥地板,横七竖八地躺满尸体,
还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所有的故事都开始于这一天。
一辆出租车停在羁留所的路边,南宫悦拎着一大袋物品下了车。
对着司机说道:“你就在旁边等我吧,我就进去一小会就出来,等下还是坐你的车回去。”
南宫悦站在羁留所那高大的门口,下意识地往羁留所探监大楼望了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就有了一种被别人监视的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南宫悦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自由,也随着自己进入羁留所,而消失了许多。
她情不自禁地又问了一次自己:以“清风君子”的自命清高,他怎么可能会认识羁留所里面的朋友呢?
南宫悦快步走到门口,心里只想快点结束这一次探监。
门口的保安拿起电话通报,不一会,就过来了一位油腻中年男警察。
他色眯眯地打量了南宫悦一眼:“夏木楚正在探监室和他妻子见面”。
这位油腻中年男的眼神分明在说:“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多了,如果你也是来见这位霸道总裁的,那你还是等会再过来吧!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南宫悦觉得,面前这个油腻的中年男子,是把自己当成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南宫悦对这种“善意”的暗示,微不可察地一笑。
解释道:“你想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霸道总裁,我不过是受朋友之托,来送点东西罢了,怎么可能会有不必要的误会呢?”
“而且他现在都在这里了,还是那个龙腾集团的霸道总裁吗?”南宫悦接着说道。
“好吧。”警察同意了。
于是,南宫悦快速地填写了来访登记表格,然后走流程,检查自己带来的物品。
然后跟着警察来到了羁留所内部,来到了一间挂有“探监室”牌子的门前。
探监室的面积很大,约有二百多平方米,每隔一段距离就用玻璃,制作成了一个个小隔间。
内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排长椅,现场没有什么人,显得空荡荡的。
只有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说话,男人手里有一支刚点燃的香烟。
男人对面的女人一看就是一个名媛,估计她的身份和地位不低。
女人抬头瞥了一眼,看到有人进来,以为是和自己一样过来探监的。
并没有理会,还是自顾自地进行着她的对话。
她一副极力保持耐心,但是又非常不平静的样子,开口道:“木楚,我从盛京大区,一千多公里赶来看你。”
“就算我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你也不应该保持沉默,好歹和我说几句话。”
“况且现在的我,如果从法律的层面来讲,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呢。”
“我承认我以前伤害过你,但是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而且我也向你道歉了,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和好的可能了吗?”
男人显得非常平静,说:“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对于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不会随机应对的男人,我希望你也不要做一个趁人之危的女人,可以吗?”
随后,空气中安静得可怕,一男一女谁也没有再说话。
南宫悦才不管尴不尴尬呢,快步走向男人问道:“请问,你就是夏木楚吗?”
女人闻声缓缓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像是猎豹看见了猎物一般上下打量起了南宫悦。
南宫悦皮肤白净透亮,身材高挑修长。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镶嵌着一双令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眼睛。
她长发如瀑,自然垂落双肩,妆容浅淡宜人。
身着牛仔裤、运动鞋,搭配着一件挽起袖子的休闲衫。
她的这身装扮与自身的青春美貌相得益彰,散发出一种看似未经刻意雕琢、实则高贵优雅的气质之美。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眸,在沉静与自信之间,似乎还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冷峻。
这位身份高贵的女人,眼神由惊叹、敌视,迅速地切换回了冷漠,最后变得平静,她重新把自己的目光移向自己的男人。
使用了自己最为柔和的语气说道:“木楚,你这边还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我会再来看你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随后这位高贵的女人,显得从容不迫,她拎起桌上那个昂贵的皮包。
一脸平静地离开了探监室,那种从容不迫的感觉,就好像探监室里面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
桌子上留下了一大堆高档的进口食品和香烟。
出于礼貌,男人站起来问南宫悦:“你是谁?”
南宫悦答道:“我是李逸尘的同事,《龙腾物语》记者,我有一个采访的任务,任务期间我会经过松江,李逸尘委托我顺便给你带一点东西。”
南宫悦拿出一张购物单说道:“如你所见,李逸尘开的购物单,我也是帮朋友的忙。”
说完之后,南宫悦把所有的物品一股脑全部堆放在桌子上。
南宫悦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南宫悦怎么也没有办法,把那个清风君子——李逸尘,和眼前的这个“阶下囚”联想到一起。
南宫悦带着这种困惑,这使她不得不去仔细打量这个人。
夏木楚的身材算不上高大,只能是中等的身材,相貌平平,阅男无数的南宫悦从他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可以吸引到自己的地方。
脸庞倒是显得白白净净的,略显消瘦,活脱脱一个古时候的穷酸书生样子。
但是一双眼睛,却深邃得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无底深渊。
夏木楚的穿着非常很普通,丢进人群都找不到他的那种。
普普通通的一件白衬衣,外面穿着一件毛衣。
还有一条不适合他的蓝色休闲裤,最后外加一双老盛京牌子的黑色老布鞋。
夏木楚的神态平静得如同湖水,南宫悦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被关起来的感觉,仿佛好像是在自己的家中。
不管夏木楚这个人,再怎么把自己的外表,打扮得像一个普通人,南宫悦还是凭借自己多年以来做记者的经验。
敏锐地洞悉到,夏木楚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那种,独属于霸道总裁的冷漠,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这种冷漠,非长年累月身居高位,不可得。
这与南宫悦来羁留所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因为自己这么多年,从影视剧里面得来的经验告诉自己,囚犯一定是光头,面如死灰,一副丧家犬的样子。
夏木楚仅仅是,简简单单地看了一眼购物单,只说了一声“谢谢”便没了下文。
不知道他是谢南宫悦还是谢李逸尘。
南宫悦说:“李逸尘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说他打算不写诗了,他有了‘还俗’的想法了,让我提前帮他在你这儿,挂个号。”
夏木楚沉默不语,南宫悦见夏木楚不说话,也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还是南宫悦忍不住开口道:“他希望你能表个态,免得日后,你当面拒绝他,面子上过不去。”
夏木楚沉默了好一会,自言自语地说:“逸尘这个人哪,入佛门六根不净,进商界狼性不足。”
南宫悦心里想到:“沉默了这么久,就憋了这么几个字吗?老娘时间很宝贵的好吗?”
南宫悦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南宫悦本来还想,等着这位霸道总裁继续说下去,见他并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便问:
“我就这么转告他?”
夏木楚机械般地点点头。
南宫悦:“行了,东西也送到了,话也带到了,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出于礼貌,南宫悦点点头,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座压抑的羁留所。
夏木楚和南宫悦的这次见面,从头到尾都是站着进行的,前后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
出了南宫悦大门,南宫悦发现那辆出租车开走了。
在原来出租车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原先就停在路边的黑色“小金人”轿车。
“该死的出租车,你死哪里去了嘛,老娘的时间很宝贵的。”南宫悦吼道。
她站在路边左右张望,始终不愿意相信出租车司机会跑路,因为她还没有支付车费。
就在南宫悦疑惑的同时,“小金人”轿车的车门被司机缓缓打开,车子的音响里面,播放出一曲悦耳的轻音乐,随之下来一个女人——夏木楚的妻子。
“南宫小姐不必找了,是我让出租车走的,请你坐我的车回去,请吧。”
夏木楚的妻子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