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他们是我最后的底线,特别是笙笙,你我所做的事情,我不希望牵扯到他们。”
戚君泽微微点头
“我知晓,可是表哥,就算如你所说,你只有几年的寿命,可那毕竟是几千个日日夜夜,你日后想起来就不会后悔吗?白白的错过了这么多可以相处的时日。”
陆闻州沉默片刻后才说道
“比起我是否会遗憾或后悔,我更希望她能够幸福,爱人离世这种事,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笙笙很好,她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比如那个何昭?”
陆闻州的手微微收紧,却并未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戚君泽笑了笑
“死鸭子嘴硬。”
下午姜笙便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带着帷帽的二杨。
戚君泽没有多问,带着人便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上之后,二杨便将帷帽摘下了。
戚君泽故作惊讶的大声道
“二杨!....你...你...你还活着...”
姜笙低声道
“三殿下,我前些日子于玄武崖底救下了二杨,还找到爹爹的尸首,我想了很久,二杨跟在你身边比跟在我身边要好的多。
二叔和闻川中了摄魂症,他便是是凤城一事唯一的清醒的幸存者,若是有一日为陆家翻案,或许二杨能帮的上忙。”
戚君泽笑着说道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二杨脸色忽变,他不知道姜笙带自己过来是这个意思。
“少夫人,我不走,你不是说还要去京城吗?我陪你一起去。”
戚君泽和执玉齐齐问道
“你去京城做什么?
“你要去京城?”
姜笙沉默了片刻后嗯了一声。
戚君泽与执玉对视了一眼,随后便问道
“表嫂回京城是为了表哥吗?”
姜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
“瘟疫之事解决后,我要先回边江城一趟,安顿好家里人之后,我在启程,所以你不用担心,边江城守将夫人是我阿娘的手帕交,何家二爷与我的关系也很是不错,即便我不在那,他们也不会受欺负。”
“表嫂,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姜笙低着头,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萧平远害死了爹爹和阿州,害死了那么多的将士,厚颜无耻的抢夺了他们的军功与荣耀,单凭这一点,萧平远就死不足惜。
凭什么爹爹他们埋骨深山,他却远在京城受人尊敬?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他既然敢踩着陆家军的尸首登上这位置,便应该料想会有这么一天。”
戚君泽闻言赶紧劝阻道
“表嫂,表哥与大舅舅的事情自然有我来管,你莫要牵扯其中,萧家的仇我记下了,我戚君泽发誓定要萧家满门偿命,这京城你莫要去了。
如今京城之中乱象频生,父皇已经隐隐有些力不从心,若是一个弄不好,你落在了萧家的手里,岂不是小命难保?”
姜笙漫不经心的一笑
“我不在乎,而且我也不想等了。”
借由戚君泽的手,将萧平远做的那些腌臜事情都抖出来,此为正途,是要昭告天下的。
让天下人都知道,陆家军与陆家都是无辜的。
可是那样太慢了,先不说萧平远背后的势力,就说要当今陛下承认自己的过失,便是一大难关。
这样一折腾又不知道要多少年,凤城一事的证据正在一点点的消失,她不想等一个不知道何时才会有的结果。
如果是那样,那她宁愿自己解决。
一想到如今的萧平远远在京城,成为了天子近臣,意气风发的样子,姜笙就恨得牙根痒痒。
一直未曾开口的执玉轻声开口道
“素来听闻姜神医与陆少将军感情甚笃,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请容我这个外人多说一句”
“先生请讲。”
执玉轻声道
“我与三殿下一样,从未怀疑过姜神医的决心,姜神医大可以为夫报仇,然后一死了之,那陆家老少,还有柳家老小要如何呢?”
他们心中的悲痛不比你少半分,这一路有你,他们才能顺利抵达,如今你俨然已经成了陆家和柳家的支柱。
据悉陆家大夫人待你如亲生女儿,她本就失了儿子与夫君,姜神医是想让她再体验一次丧女的悲痛吗?”
戚君泽赶紧附和道
“执玉先生说的对,况且我曾经听表哥提起过,他说过你生来便是要做医者的,医者那自是治病救人的。如今你当真要要为了这个不值当的人,改变自己的底线吗?”
猝不及防的听到人谈起陆闻州,姜笙的声音一顿,戚君泽又道
“表嫂,你的那双手就应该用来治病救人,旁的事情交给我们便好,这也是表哥的意思。。”
姜笙沉默着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轻声说道
“我的徒弟是个制毒高手,哪日你们回京城的时候与我说一声,帮我带些东西给萧平远。”
“好,这点小事定然没有不帮的道理。”
虽然姜笙说的风轻云淡,但执玉缺却仍不放心,他可是知道这个丫头有多倔的,这之后还得让人盯紧她才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马将人捆了。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杨家村,姜笙拎着药箱下了马车。
杨进村四周重兵把守,看来经过上一次之后,这里的防守相当森严。
“对了,逃跑的人可都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只是耗时过长,他们有的在亲戚家待了些时日,恐怕...唉....”
“总归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坏,会好的。”
姜笙在门口处被拦下了,戚君泽挥了挥手,那些人才放行。
“表嫂安心治病,你朋友那里,我会安排妥当。”
“有劳。”
姜笙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便拎着药箱头也不回的往村里走过去。
执玉定定的看着姜笙的背影出神,一旁的二杨却有些不服气的看向他
“你看什么!我问你看什么!我告诉你,你看什么都白扯了,我们少夫人心里唯有我们公子一个人,你就莫要再惦记那些有的没的。
若是在惦记我们少夫人,我管你是是几皇子的人,我照打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