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孟十月搂着受惊吓的小姑娘,无奈道:“您冷静一点。”
“回答为娘的话!”孟母大声道。
“没有,侯府并没有人看到我是谁。”孟十月赶紧道。
孟母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就这么短短的几息功夫,她已经感觉手脚冰凉。
“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要和严大夫好好说说,只要有机会,就把那些孩子送出汴京,万万不可让武安侯知道。”孟母叹了口气。
看了一眼她怀中怯怯的少女,愧疚道:“这孩子若是离不开你想养在身边,就养在身边吧,孟家也不差这一口。”
“好。”孟十月点了点头。
一直到深夜,两天一夜未睡的小姑娘终于在柔软的床上睡着了。
孟十月换上夜行衣,悄悄离开房间。
此时城门已关。
潜入在皇城中的武安侯府,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险些与巡逻的金吾卫撞上。
没想到翻墙而入,刚刚站稳,一把长剑就抵到她的脖子上。
孟十月脸色一变。
只见那人一个身穿劲装,带着面具,那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好大的胆子,深夜擅闯侯府。”
孟十月尴尬地笑了笑,向后稍微退了一点,想让自己的脖子距离剑远一点,“别那么紧张,我只是一个小偷罢了,罪不至死。”
男人的剑却顺着她的方向再次抵住她的喉咙。
孟十月觉得颈部皮肤一疼,她知道,至少留下一道血痕了。
“说,今日来此有何目的,受谁人指使。”男人冷冷盯着她的眼睛,长剑又往下一压,“如实回答。”
孟十月陪笑着向后又移了一步,食指与拇指捏着剑身,往外稍微推了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男人冷笑一声。
收回长剑,一言不发朝着孟十月用力劈去。
孟十月迅速向后退,一截长发缓缓飘落,她看向自己的左肩,长发只剩下半截,切口处十分平整。
“看你的身手应当也是江湖侠客,却在此为虎作伥?”孟十月手缓缓摸向自己的后背。
男人反手一剑刺出打断孟十月的动作。
她仓惶躲闪,男人就像是在逗猫一般,每一次都阻止她拿出武器,每一次也就差那么一点点要她的命。
一炷香后,孟十月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即便从腰间抽出软剑,也没办法进对方的身。
男人脸不红气不喘,目光冷漠地看着她,嘲讽道:“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侯府行刺。”
此地不宜久留,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孟十月余光瞄向围墙,向前虚晃一招,待那男人有向后退的意向,她立刻转身,冲向围墙。
眨眼间,那男人又出现在围墙下,尖锐的剑尖,抵住她的喉,“你以为逃得掉?”
绝对压制。
孟十月指尖蜷了蜷,对方分明有意戏耍她。
要不然,刚刚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孟十月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每个地方都有人守着防止贼人行刺,那么这么大的打斗声不可能不引起其他人注意。
所以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在等刺客,而是在明明确确地等她……
即便有人通风报信,她夜行潜入皇城。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硕大的武安侯府,她会从这面墙翻入?
男人面具下的眼神发生变化,好似对她多了一份欣赏,紧接着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我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只要说服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你可知武安侯在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孟十月道。
男人点头,神情蔫蔫,显然对这事儿不感兴趣。
“那些孩子,还没有开始他们璀璨的人生,就被一个死变态毁了!你想杀我,可以,等我杀了武安侯,任君发落。”
男人却笑了,笑得手都开始抖动。
剑尖儿就这么在她的皮肤表层轻轻晃动,她屏住呼吸头向后撤。
“那些人是死是活,是老是少,与我何干?”男人手中的剑再次向前,这次孟十月靠在墙上已经无路可退,歪头道:“天命如此,便是他们该被摧毁。”
孟十月眸色一沉。
这个人也是畜生无疑!
男人手中的剑在她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叉叉,“我再给你五息的时间,若是没有理由说服我,今日你便不用出去了,五。”
孟十月忽然一甩手。
一捧红色的小颗粒状气体抛向男人,男人下意识向后退一步,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但眼睛却被辣得睁不开。
孟十月手中的软剑同一时间攻向其下盘,软剑割破男人的腿!
“嘶!”男人吃疼闷哼一声。
孟十月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翻墙而出,头都不敢回迅速撤离武安侯府范围,她还会回来的,这颗人头,她要定了!
此时一群拿着长枪的人冲进院子,看着捂着眼的男人,惊慌道:“大人!”
为首的那人看向那面墙,道:“追!”
男人却摆了摆手,“不必。”
他取下脸上的面罩,即便双目被辣椒粉辣得猩红,但那张脸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唇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上扬。
孟十月,真的太有意思了。
之前听她说,太后想介绍他们认识,他只觉得那老太太真是不自量力,如今看来,太后真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好玩具啊。
若是亲手将其虐杀,或者将她养成顶级容器,培养蛊虫……
兴奋中,那股杀意在心中抑制不住沸腾。
忽然,银光一闪。
只听哐当一声,离他最近的属下手中的长枪落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双手捂着脖子。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呲。
这下,花寻雪舒服地笑了,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她想要那颗人头啊……
行啊,那就当时送给她一个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