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让他们最好别上去,那就表示,上面应该是有鬼物在游荡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是要乖乖听话,别上去才对的!
莫敏红这女人真是烦!
让你别上去就别上去!
还非得反着来!
该想个招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开来才行,不然,他肯定也是要跟着一起上二楼的。
恰好,他目光瞥见后院外,一棵树上似是挂着些什么东西,连忙上前,拽住了莫敏红的手。
“红姐,红姐,您看那是什么?”
这会儿莫敏红一脚都快要踏上楼梯了,被波建刍一扯,她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蹙了蹙眉,顺着波建刍的手指,望向后院外。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些建筑物,还有半棵树,除此之外,别的她都看不见,莫敏红有些不耐烦起来,这波建刍什么眼力见,没看她这会儿正忙着吗?
净会浪费她的时间……
等回去了,她得找个机会扣他点钱,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忽而一阵风吹过,树影婆娑,树上挂着的东西也顺着风左右飘动起来,莫敏红回头,恰好看到这一幕,心思微动。
“过去瞧瞧。”
——
站于一间布置得古香古色的房间中,初恩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木桌,她的正对面,是一面铜镜。
“洒洒洒——”
无人的房门外忽的响起了一阵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进入到了房内。
初恩感觉到后背处一股凉意袭来,就在这时,她不快不慢地朝后打出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化作一个巨大的牢笼,把身后那怀不纯之心的鬼物给锁进了牢笼里去。
身后“吼吼吼”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这阵声音的,还有撞击牢笼的“哐哐”声,那鬼物仿若一头发狠了的野兽,他闹出来的动静响彻于整个鬼屋间。
初恩没有急着转身,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也不知是站了多久,正待她打开拉开凳子,坐下去慢慢等时,铜镜处缓缓渗出了几滴血水。
正待她欲细看之时,血水没了,铜镜处恢复正常,就好像刚刚她所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她的错觉般。
莫敏红和波建刍就是这时候上到二楼来的,波建刍跟在莫敏红身后不停地磨着牙,内心的火气无处发泄,心里咒骂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刚刚他们俩出去后院,在看到树上挂的是什么后,波建刍瞬间就后悔,为什么要跟莫敏红提那茬了。那树上挂着的东西,是符!只是那符与初恩给他们的稍稍有些不同,那符更长一些,符纸上黑黑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血!
那上面,全是已经干透了的,黑红黑红的血液!
在看到树上挂着的,全是那些东西后,波建刍瞬间软了腿,跌坐在地上。莫敏红的神色也没好到哪去,但很久,她又想到些别的。
“这里之前可是鬼屋,有这种布置也正常,说不定是之前那老板为了营造出恐怖的氛围,才布置出这种吓人的场景的。”
她话落不久,便听到二楼传来一阵阵吼叫声,她立刻就叫上波建刍想要上二楼。
波建刍这会儿死活都不愿意上去了,不管莫敏红怎么威胁,甚至都拿上了工资来说事,说要是他不上去的话,这个月从工资里扣三千块钱。
都威胁到这份上了,波建刍依旧拼命摇头,连连往后退去。不要钱了,他不要钱了!他的命更重要,娘的,他是看出来了,这屋里面是真有鬼啊!不然人家拿符纸去震什么?
他要是现在不走,还蠢得上二楼,说不定,他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然莫敏红见他不配合,竟拿出了个小电棍!趁着他的额头、靠近眼睛部位被电得麻疼时,莫敏红一把抓住他,把他抓上了二楼!
他现在恨死她了,要是今天他真命丧黄泉,就是做鬼,他都不会放过她!
“呀~姐姐,你在这做什么?”
莫敏红在经过房门口,看到初恩这会儿正坐在铜镜前,内心不屑地暗嗤了一声,抬步往房内走了进来。
初恩身后的鬼物以及牢笼已经被她屏蔽起来了,所以两人这会儿进来,没听到任何的声音,也没看到其他的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样,莫敏红格外的嚣张,见初恩没回答,莫敏红又继续:“姐姐~你刚刚让我们别上二楼,是发现了二楼有什么异样吗?还是说有别的缘故?”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莫敏红没想到,最先开口说话的不是初恩,反而是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平日里顺得跟条狗一样,从来都不敢去反驳她的波建刍!
未等莫敏红发飙,铜镜处再次传来了异样,这次流出来的不是血水。一双空洞的眼睛自铜镜处浮现出来,它似是被画在铜镜之上的,又似是悬浮于铜镜与空气之中。
波建刍当场倒抽了一口冷气,鬼!真的有鬼!
见鬼了!!!
正瞪着他的莫敏红自然感受到了他这股视线,扭头,朝初恩那边看了过去,途中,竟与一双眼睛对上了!
那双眼睛空灵得过分,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甚至还蕴含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既凉又瘆人,瞳孔深处血色翻涌,就好像下一瞬就要从瞳孔内溢出来,滴落到木桌上一般。
“你你你……你是谁?这都什么东西?这眼睛……你搞的?”
惊慌之下,莫敏红连伪装都不愿意伪装了,她快步上前,想要将初恩从椅子上拉起来,质问一番。
然而,她连初恩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初恩身上的力量给弹了开去。
眸中腾起一抹不耐烦之色,又是一股力量自初恩身上流出,弹射到莫敏红身上去,这种力量看似凶猛但并不致命。
莫敏红只觉脑袋一阵眩晕,而后便倒了下去。
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初恩以术法自莫敏红的周遭给圈了一圈,确保她不会丧命于此,便不再理会她,转头,朝铜镜处看去。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铜镜中的那双眼睛又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