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如烟简洁地来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话一出口，步从霜在心里暗暗嘀咕，废话，这道理她也知道呀，还用得着你来讲。
    她觉得巫如烟说的这话，就是那种谁都明白的大空话，对她目前这状况压根就没啥实际的帮助。不过呢，她也就是在心里这么想想，可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她自然还不会跟柳欣艳坦，当下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她担心到时候柳欣艳要是知道了真相，那不得气炸了，说不定直接就把她给“嘎”了，或者是把她关小黑屋也说不准。
    “病看完了，你还有什么事就说吧。对了，诊费另算，三百两，心病再加一百。”巫如烟看完病，便直接切入正题了。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步从霜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了，这下她可以确定了，这巫如烟就是想坑她的诊费。还好她一分钱没有，之前柳欣艳给的几张银票她已经先还给柳欣艳了。她在暗暗庆幸自己把银票还回去了，不然真的会被巫如烟坑走。
    “我是想问昨日有个龚姑娘过来，是来治什么病？”步从霜直截了当地问道。
    “龚素梅？”巫如烟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随后嗤笑一声。“她的消息那可就不能用银子算了，这个消息的价码会很昂贵。”
    消息巫如烟不收银票，可步从霜又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东西能同她交换的。
    “还有，非凡间的消息不卖给凡人，就算你出得起价码。”巫如烟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不卖给凡人？这个财迷还挺有原则……这巫如烟明明看起来那么爱财，却在这件事情上有这样的原则，让她有些意外。
    “凌云殿，步从霜。“少女想了想，还是报出了凌云殿的名讳，毕竟那是天下第一的宗门，这名声在外，说出来不但响亮，还很有面子。
    “凌云殿！”巫如烟闻言大惊，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巫如烟立刻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她仔细地打量了步从霜好几次，目光在步从霜的身上来回扫视，可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
    这种情况要么是个凡人，要么对方的实力远远在她之上。她在心里暗暗猜测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可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报出来，肯定是有恃无恐，而且她感知对方身上的时候，她的胸口处有一股很正气凛然的气息，但自己又感知不出是什么。
    这很显然对方实力实在是高深莫测，也一点不在意她的感知，知道她的能力不足够感知到她。她越想越觉得步从霜神秘莫测，心里对她也多了几分敬畏。
    巫如烟一下子就精神了很多，她迅速地把软榻推开，那动作干脆利落，衣领拉好，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规规矩矩地坐着，同时喊来凝霜给她倒茶。
    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仿佛步从霜一下子变成了尊贵无比的客人。
    步从霜一脸懵圈，她看着这巫如烟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心里满是惊讶。
    她心想，这凌云殿的名号这么好用的吗？早知道她就早点报出来了，而且对方居然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身份。她在心里暗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对凌云殿的名号有了更深的认识。
    步从霜看着巫如烟态度的转变，心里虽然有些得意，但也觉得有些好笑。她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和巫如烟谈关于龚素梅的事情。
    “巫神医，既然你知道我来自凌云殿，那想必你也清楚凌云殿的实力。我此次来询问龚素梅的事情，也是奉了师门之命。”步从霜故意把话说得很正式，想借此让巫如烟更加重视。
    巫如烟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说道：“步姑娘，虽说你来自凌云殿，可这龚素梅的事情确实非同小可。她涉及到一些……一些特殊的情况，我若轻易透露，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步从霜一听，心中更是好奇，她微微前倾身子，说道：“巫神医，你放心，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凌云殿自然会记着你的这份情。而且，我保证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巫如烟还是有些犹豫，她咬了咬嘴唇，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步从霜见她举棋不定的，打算给她加点儿勇气，她故意装出一副老深沉的模样，说道：“你可知凌云殿第一天才少女柳欣艳？”
    巫如烟听到柳欣艳的名字，眼睛登时一亮，说道：“柳欣艳？我自然是听过的，凌云殿的天才少女，百年来最年轻的至尊境高手。”
    步从霜很满意她的反应，打算先将柳欣艳给卖了，想来她应该不会责怪她吧？
    步从霜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柳欣艳对龚素梅的事情也很关注，而且她在凌云殿的地位可不一般哦。你要是能和我们合作，把你知道的关于龚素梅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便将你举荐给她。”
    巫如烟闻言非常心动，但还是有些疑虑，说道：“可是，我还是担心会惹上麻烦。那龚素梅背后的势力也不简单，我要是透露了她的事情，万一他们找我麻烦怎么办？”
    步从霜拍了拍胸脯，说道：“你放心，有凌云殿给你撑腰呢。再说了，柳欣艳那么厉害，她肯定能保护好你。而且，你要是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说不定凌云殿还会给你丰厚的奖励哦。”
    巫如烟沉思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龚素梅原本姓袭，她并非封城之人，而是来自距离封城不远的霍城的袭家分支。”
    果然，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真的与男主家有关联。
    巫如烟接着说道：“自从袭家被灭门之后，她就带着她的妹妹逃到封城来。她来我这，也是为了救她的妹妹。”
    步从霜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好奇，赶忙问道：“她妹妹是生了什么病吗？”
    巫如烟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病，而是咒法。那是一种极为诡异的咒法，她妹妹中了咒法之后，身体就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
    “什么症状？”
    巫如烟微微一笑，说道：“她妹妹的症状啊，就是特别渴望与她姐姐一同玩耍。”
    玩耍？步从霜看着巫如烟那略带狡黠、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知为何，瞬间就领会了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