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漓也一直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
他眼睛还是闭着,大脑在想着,最后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阿槐为什么离开了悬溺之境,她和他和他们都没有了相关的记忆。
那时候,明明谁也没法插足他们之间,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清漓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意识重新陷入了记忆中,世王想要凑齐的十阶已经到了第九阶……还差一位……
有阿槐的存在,水清漓已经习惯了在悬溺之境待着,哪怕他知道仙境中的仙子也越来越多了,世王集结强大的仙子们在一起,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成立幕天阁。
就像是,你已经成为了世界之最,但是这个世界太过孤寂和片面,一切都在形成和完善的过程中,你空有一副实力拥有最好最珍贵的宝藏,你想向所有人都宣告这个事实,并让一切都臣服于你。
只有自己封的厉害有什么意思,只有自己见到的宝藏有什么意思,于是你不满足地开始了征途,十阶没有齐全,但世王仍旧带着自己的部下开始了摧毁文明以证明自己德而配位的实力。
就是那样,每个法相都跟上了世王的步伐,在所有生物面前,他们具有强大的摧毁之力,轻轻出手便能够毁天灭地,即使是摧毁了文明,他们也只当成是彼此间证明力量的游戏而已,何论他们大多数都是由自然灾害而衍生出来的强大仙子。
水清漓也曾摧毁过文明。
回到悬溺之境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似乎被阿槐察觉了,水清漓在面对她时,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其实他很清楚,没有谁会主动将这样的事情透露出来,世王不可能,他更不可能。
水清漓从来不将这样阴暗不太光明的事实带到她的面前,然而,面对她时,他生出了心虚和退意。
她问,“你们都去哪儿了?”
水清漓唇畔翕动,一点儿也说不出来。
但是世王没有给他们后退的机会,在众人加入幕天阁时,世王便是在各自身上种下了咒印。
水清漓因为阿槐而产生收手之意时,世王好像察觉了什么,径直发动了那咒印,使得他痛苦不堪,控制了他再一次摧毁了一座文明。
对于水清漓的变化和施压的手段,帝重溟一方面是不允许有人忤逆自己,一方面是为了震慑其他的法相。
这些法相,明白了自己被种下咒印后,上了世王这条贼船便也下不去了。
更别提因为他们在各个地界的所作所为,恶名远扬,仙境中的仙子对他们忌惮又畏惧。
阿槐后来呢?昏睡的水清漓还在思考,他发现见到阿槐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曾经是因为他们行踪不定,待在悬溺之境的时间变少了。
后来呢,后来是谁在有意的阻止他们在一处?
水清漓紧闭的眼珠子不安地动的更快了。
“是世王……”
……
“世王发现了阿槐影响了水王子……”在讲故事的时候,颜爵注意到星尘的神色和目光变得尖锐起来,他从自己的故事,转移到水王子和那个少女的故事,冷静又冷漠得只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
世王帝重溟没有想到曾经救过自己的少女,竟然和二阶的关系变得如此深厚 了,甚至影响到了他。
为了让自己的副相不再受到影响,他设法减少了二人见面的机会。
水清漓初时并不知道这一回事,只以为是因为上次对她的隐瞒而让阿槐心生怨怼,来了点小脾气,不愿意见自己罢了。
哪里清楚是世王不满他的变化,而变相地困住了阿槐。
颜爵的三角狐耳微微动了动,在星尘停顿的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在悬溺之境不闻窗外事,又怎么得知世王困住了她?”
时希也好奇着。
星尘淡淡的笑了笑,“因为是我帮世王困住了她。”他满不在乎的说,仿佛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
“星尘,从头到尾我并未察觉你和阿槐有何矛盾。”时希的目光直直盯着他。
哪怕槐杳就是阿槐,他们之间除了星尘对她的怀疑和试探,也并无其他的交集了。
所以他为什么对槐杳如此怨恨?
他讲的故事,翻来覆去的品,也只有他对阿槐那莫名的试探罢了。
听到时希的问题,星尘嘴边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那眼罩下缺失的眼睛,嘴角泛着冷意的弧度越来越大。
……
槐杳从禁忌之地救出了冰公主和水清漓后,便一人离去。
如今她在的地方,抬眼便是无边的幽静和空旷,在看着很近又很远的地方,静静地浮着巨大的星球。
肉眼看去它们仿佛静止不动,又仿佛按照既定的轨道和规律在运转着。
槐杳已经待在这里一天一夜了,这儿没有昼夜之分,时间是她自己在心中计算的数字。
从出现那个预感开始,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破解之法。
而救出了被困的水清漓,她也终于有时间只身来此,她想到了破解的办法,解题在于她自身。
槐杳一双漂亮的凤眸终于挑定了一颗偌大的悬浮星球,那是水蓝色的,远远看去还散发着光晕,她双脚离地化作一道流光飞过去。
到底合不合适,还得亲自验了才知晓。
……
…………分割线……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看得乱糟糟的,这几章是以水王子和星尘展开的过往,会切视角可能看着比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