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只剩李静书一人没有选了,紫芙笑问,“李监令没一个看上的吗?剩下的人可不多了。”
李静书只是回以微笑,宁缺毋滥,若是没有合她心意的,那她宁愿一个都不选。
此时,孙尚宫突然出了声,在剩下的几个人里面指了两个,道,“这两个倒是不错,李监令看看。”
李静书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紫芙却面色泰然,并未有什么反应。
李静书见状,这才缓缓点头,“好,既然孙尚宫说了,那就看看吧。”
孙尚宫微微一笑,挥手让两人上前。
两人脚步轻缓,速度却并不慢,到了近前恭敬的行了礼后,就安静的站在一旁。
宫女翻了翻名册,念了两人的经历,果然,李静书听完后,眼神都亮了许多。
不似刚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当即就拍板,“好了就她们两人了,让孙尚宫费心了。”
孙尚宫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选完了女史,也熟悉过了地方,紫芙一众人闲话几句后便离开了。
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孙尚宫离开后,谢婉词步履轻盈的走到李静书的身旁,柔声问道,“你怎么听了她的话?难道不怕她往你身边安插人吗?”
李静书微微一笑,说道“你难道猜不到吗?你看刘尚宫的反应便知,再者她若是真的想要往你我的身边安插人,这样做也太过明显了。”
谢婉词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也是,你看任绮和卫萱,一看就是专心挑选过的,孙尚宫可不会这样费心,大约也是刘尚宫挑的。”
两人心知肚明,紫芙如此做自然也是皇后的授意,
李静书不置可否,很是赞同她的话,又道,“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娘娘的苦心啊。”
谢婉词郑重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别的事,便各自回去了。
凤仪宫内,魏清萝早已回来了,常嬷嬷进来时两人正在下棋。
“给娘娘请安,见过郡君。”
叶昭宁转头,语气带着些询问,“免礼,怎么去了这么久?”
常嬷嬷快速地将事情的经过都大概说了一遍,说到孙尚宫为王嬷嬷求情时,叶昭宁正欲落下的棋子微微一顿。
收回正在空中的手,问道,“你可曾跟她说了?”
叶昭宁说的自然是在给她一次机会的事情,常嬷嬷躬身道,“说了,我特意将众人遣散了,单独与她说的,所幸她迷途知返,还不算错的彻底,她还有话让我带给您。”
叶昭宁这才抬手将重新将棋子落下,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她说自己鬼迷心窍做了许多的错事,承蒙娘娘不弃还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她日后定当好好做事,再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了。”
叶昭宁点点头,“知道了,派人看着她,是否真的如她所说的这般,若是再有逾矩我也不会在手下留情了。”
常嬷嬷躬身应下,魏清萝问道,“娘娘,这孙尚宫虽也有些能力,但对娘娘也并非全心全意的效忠,又何必绕这样大的一个弯子呢去提点她呢。”
叶昭宁耐心地解释道,“孙尚宫是我进宫后提拔的第一个人,她虽犯了些错,但若是我一点儿旧情都不念就处置了她,众人便会以为我这是过河拆桥,那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日后谁还敢效忠于我,这样做一是给她一个机会,二是为了不让追随我的人寒心。”
魏清萝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背后却暗含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语气谦逊,“清萝受教了,谢娘娘指点。”
叶昭宁一愣,露出一抹笑意来,“不必如此,你在我身边我也该教你一些道理,这有什么好谢的。”
说着,下巴轻抬,示意她落子,魏清萝这次倒是没像上次一样被影响到情绪,依旧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叶昭宁看她如此稳重,心里越发欣慰,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叶昭宁也没问清悟苑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常嬷嬷也就没说,皇后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常嬷嬷见她似乎依旧不打算过问即将到来的端午节,便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娘娘,再过半月就是端午了,您可否要看看各局送来的章程?”
叶昭宁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摆了摆手,语气淡然,“不必了,既然如今众妃署理六局,让她们去安排就是了。”
她如今是彻底的当起了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问。
常嬷嬷见娘娘如此态度,忍不住又要唠叨起来,她深知端午节的重要性,颇为无奈地劝道:“娘娘,端午皇室宗亲,朝臣命妇都是要进宫来的,也算是个大事,您虽然将六局的事情分了出去,但也不能一句都问啊。”
她知道娘娘的性子,但作为宫令,有责任提醒娘娘不要忽视这些重要的事务。
魏清萝在一旁深以为然,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娘娘,常嬷嬷说的没错,您还是要过问一二。”
叶昭宁随手拿起摆在手边的扇子,轻轻敲了下魏清萝的头,“你呀,先关心好自己的事儿吧,光顾着听常嬷嬷说话,又快要输了。”
她虽然表面上不关心,但其实对端午节的安排还是有所了解,只是不愿意过多插手,其实就是单纯的懒罢了。
魏清萝低头一看,哭丧个脸,唉声道,“娘娘,您怎么老是这样啊,我不下了。”
叶昭宁被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颇为纵容,“罢了罢了,允你悔三步棋,这才第一盘,你就不下了,这怎么行。”
魏清萝高兴了,笑嘻嘻的将刚才落下的棋子又捡了起来。
重新捏了一颗棋子,抵着下巴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叶昭宁这才转头对着常嬷嬷道,“既然如此,那就传我旨意,让淑妃和贤妃共同操办端午宴。”
常嬷嬷又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娘娘已经做出了决定,但她还是觉得娘娘有些过于偷懒了。
但方才她既然已经劝过了,就不会在劝第二次,只得无奈应下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