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定金就整整五百两银子,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多,没赚过这么多银子。
就这段时间的全部加一起也才快两百两。
姜时安美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季应淮看他这一脸幸福的财迷样,走到他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姜时安像是对男人这般亲昵的动作早已熟悉,也没有躲避,反而还冲着男人露出甜腻腻的笑容。
当然了这笑容是在刘承启眼中看着甜腻,他经过刚才季应淮那警告的咳嗽声,也不敢一直盯着看,只好用余光偷摸打量着。
他心中也猜测着,上次听送货的人回去禀报说还没成呢,瞧着这亲密架势莫不是这两人已经是一对了。
这么多的银子他们也不可能带在身上,好在出门走货,银两银钱都是必备的,直接去钱庄兑换就行。
刘承启同姜时安说,待会儿就让手下的人给他们送来。这小地方黄金银票都不怎么能用得出去,便全部兑换成了五十两的银子。
姜时安点头道谢。
聊完了正事,两人又说起了其他闲话。
刘承启一脸狐疑看着两人,想着手下那帮人回去说,这家小哥儿手艺不错,吃了一顿特别丰盛美味的饭菜,便也想厚着脸皮蹭一顿。
姜时安还没说什么呢,季应淮双手抱臂,看着他冷声道:“瞧着刘商人就是大忙人,我们这地方小,饭菜也就那几样,定是招待不起的,我瞧着镇上酒楼新请了个厨子,我们也就不耽搁您了,您还是快些去用饭吧,天色晚了这住的地方家里也没有,着实不便。”
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脸上表情分明就是快些走,我们这不欢迎你。
姜时安扯了扯前面男人的袖子,他怎么觉得季应淮说话夹枪带棒,怪怪的。
人家必定是他们的大主顾,哪有这么和人说话的,要是得罪了以后就不从他们这里订货怎么办。
他尴尬地笑了笑,却也没有直接否决季应淮的话,“家里宅子十多年没住了,前些时刚打扫修整过,这东西还没有置办齐全呢。下次刘大哥来我再好好招待一番。”
看着对方的马车驶出村子,姜时安捏了捏脸颊,他都快笑僵了。
想到罪魁祸首,他豪不客气地用手肘拐了季应淮一下,“人家可是大老板,大老板呀,要是得罪了咱俩得喝西北风。”
季应淮心里哼了一声,这算什么大老板?
刚才他拒绝后少年没有再挽留,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一想到这儿他心情变也没刚才那么烦躁。
他看着姜时安认真道:“他毕竟是个汉子留在咱们家吃饭不妥,上次我们留送货的几个在家中用了一顿饭,村里就传出许多不好听的话,我可不想你再被他们非议。”
“啊?”姜时安边往院子走,看了身旁男人一眼,着实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从他来到村子里后,村里人说闲话的还少吗?各种各样的他。都有听过那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他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通常在背后嚼舌根的,要么是嫉妒,要么就是生活不如意。
左右无非那几个理由,等他赚了大钱,以后天天坐在家里收银子,气死那群碎嘴子的不是更爽。
屋檐上的雨水串成了一条银色的珠链,院子里满是雨后潮湿的泥土气息。
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前前后后一直忙着做肥皂,都没有休息过。今日下了雨,倒是给了姜时安在家中休息的理由。
划分成好几块的菜地长得郁郁葱葱,桃树已经开始结果了,桃子有勺子大小,绿油油的,再过两个月也就成熟能吃了。
昨天晚上风大,他们就将院子里晾晒的肥皂,做肥皂的工具钱都搬到了柴房中。
随着卖的数量越来越多,不管是镇上还是一些走商都来他这订单子,就那些个工具显然是不够用。
两人便想着趁着今日再去镇上买些所需工具回来。
东北角一直空着的地方,用木板和稻草搭建了一个马厩,黑风平时就睡在里面。
马厩里面都是季应淮精心准备好的干草,从镇子上回来,姜时安在厨房做饭,他就会背着背篓拿上镰刀去河边割些青草回来。
鸡鸭们都长大了不少,褪去了原本淡黄色蓬松的羽毛,身形长大,鸭子也开始在河里浮水游泳。
通常鸭子在破壳四五日,天气合适就能下水了,但家里的带回来后一直养在栅栏里,还是前些日子黄富贵过来帮着他赶到河里游泳的。
下水晚,姜时安还担心鸭子们感冒,好在天儿暖和,听了黄婶子的话,他在鸭喝的水里加了一些盐。回来又在鸡圈里暖洋洋晒了一日,并没有不适。
这鸡鸭都可聪明了,被黄富贵赶了几次,便认人了,只要栅栏门一开,便跟在黄富贵屁股后面排成一排往外面走。
鸭子下河游水,小鸡也让黄富贵赶着在周围吃草、啄蚯蚓等虫子。
两人难得都睡到了自然醒,姜时安洗漱后去了厨房准备早饭。
手里包着韭菜鸡蛋馄饨,余光瞥到自家院墙上正好跃下来一个黑衣男子。
姜时安抽了抽嘴角,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之前有一天晚上他起夜正好碰到黑衣男人推开季应淮的门。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贼呢,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是季应淮那边的人,便也只当没看到。
这次倒好,大白天的直接翻墙进来了,这两人还真是一点都不避着他。
昨晚刚炖的鸡汤,在火上煨一会儿就可以,大馄饨个个皮薄馅足,一会儿直接用鸡汤煮,味道更鲜美。
他这边馄饨刚出锅,季应淮就从院子走了过来,身后倒是没瞧见什么黑衣男子。
姜时安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时安这是做什么好吃的?我在院中就闻到了香味。”季应淮走进厨房,看到灶台边忙碌的身影,脸上就带了些笑意。
姜时安头也不回,拿过旁边的大碗,将馄饨舀到碗中,撒上一把葱花。
开口说:“鸡蛋韭菜馅的馄饨,我用鸡汤煮的,你尝尝味可还行?”
“好。”季应淮应了一声,过去端碗。
馄饨个个皮薄馅足,鸡蛋里面放了小野蒜炒香后才和韭菜拌在一起的。吃着味道很是美味。
鸡汤油汪汪的金黄色,是他从镇上买的老母鸡,小火炖了足足两个时辰,这一口汤喝下去,不止味蕾得到了满足,胃也是暖洋洋的。
两人都爱吃辣,再来上一勺辣椒油,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吃过早饭,季应淮去牵马车。
姜时安回房间拿上银子,两人赶往镇上买东西。
院子里的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看天色不是太好,估计下午也不会放晴。
刚出门就遇到了从后门出来的黄婶子,看方向应该是来找他的。
姜时安停下脚步,季应淮站在旁边手上撑着一把雨伞。
两人今天都是半束发的打扮,发黑如墨,长身玉立。
身上衣服都是前些天刚置办的,直襟长袍,衣服垂感极好,腰束祥云纹的宽腰带。
张掌柜铺子里刚上的新款,料子虽然不是最上品,但也比粗布麻衣穿着舒服些。
这衣服款式就是仿照姜时安之前卖给他的那几身衣服缝制出来的,虽然用料手工刺绣不如他卖出去,但胜在款式好看。
今日不是去干活的,两人便都换上了。
季应淮身上的是墨色,腰带就是黑色祥云纹,领口袖口又用银色丝线绣了一些图样。
姜时安身上就是月白色,腰带也是配套的月白祥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