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来的肥皂总共就只有八十多块,装了四十来盒带来镇上。
生意比他想的好太多了,不到一个早上就全卖完了,还有许多围在外围的人没买到,纷纷开口问他什么才有货。
“我回家后就开始做,估计要四五日,等晾晒后凝固,有货了门口牌子一定会写,大家就能来购买了。”
“欸,成,小哥儿到时候到时候可得给婶子留一块。”一个胖大婶手中拿着块绣花的白色手帕,帕子刚用肥皂洗过还是湿的,瞧着上面污渍洗去一大半,她笑呵呵地开口说着。
姜时安点点头,还有几个家里牙粉用的差不多了,需要再买些的便进了铺子,季应淮在门里招呼。
桌上木盆里的水已经十分浑浊,他带来这件衣服没怎么清洗,倒是围着的众人。或是帕子或是头巾纷纷解下来,想看看肥皂好不好用?
好在也没有让众人失望,贵是贵了点,但效果立竿见影。
忙碌了一个早上,姜时安捶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倚靠在门边休息片刻。
一杯水递到面前,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他脸上扬起笑容,扭头正好对上男人关怀的目光。
“渴了吧,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好。”姜时安接过立马喝了一大口。
季应淮刚才一直帮着收铜板,没想到这四十来盒的肥皂卖了二两多银子。
牙粉牙刷效果也是好的,他都觉得两人价格定的太低了些。
围着的人群一走,周围其他几个铺子的掌柜便也过来打听消息了,这一早上人来人往他们可是瞧见了,不眼红羡慕那都是假的。
这掌柜看着年岁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竟琢磨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偏偏买的人多,别的地方还没处寻。
要是在对方做出前,他们先在铺子里摆上。何愁赚不到银子。
姜时安自然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那牙膏牙粉也就是之前没人琢磨,做出来卖后谁都能琢磨出来。
但这肥皂可就不一样了,古代可还没有治碱皂化反应这些。
这生意可是不能泄露出去,以后说不定就指望着肥皂发家致富呢。
“ 姜掌柜,瞧着你这叫什么肥皂的卖完了?”迎面走来一个中年掌柜,脸上堆着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看着人时也是一脸算计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姜时安认得他,对面街上杂货铺子的掌柜,他之前去对方铺子买过东西。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点点头,“是,家里做的少就带了这些来。”
瞧着桌上确实空空荡荡,男人便收回了视线,继续笑眯眯地套话:“还是你们这些后生厉害,瞧这东西听都没听过呢,不知是用些什么做出来的?”
“这个啊…”姜时安故意停顿了一下,在对面男人期待的眼神下,一摆手,“这自然是不能外说了,以后啊我可指着这个手艺吃饭呢!”
被吊足了胃口,却听到这样一个回答,男人脸上有些不满,却还是扯着嘴角开口,“都是邻里的,有什么不能说,我难不成还能抢你生意。我也是觉得家中媳妇洗衣辛苦,所以才想做些自家人用用。”
不等姜时安开口回答,季应淮招呼完最后一个客人走了出来,直接往他旁边一站,冷声道:“过几日我们铺子里还会再卖,掌柜的要是真有心直接来买就成,我们会给你留上两盒。”
他可没有姜时安好说话,也不等男人反驳,继续说道:“您那杂货铺子卖的东西多,自然是不缺这一两个东西。上次去您铺子还看到了同我们铺子一模一样的牙粉牙刷呢,您这自己人还真挺多。”
他们这刚卖四五天,对方的铺子也开始有模有样的跟着卖,连盒子都一模一样,不仅如此,还专门让伙计在门口招呼着,天天在门口叫喊。这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听到季应淮说起这事,周围原本看戏的人不由都笑出了声,虽然说相同铺子卖的东西都大同小异,但人家这自己研究出来刚卖没几天你就一模一样的琢磨了,赚钱没错,但就是这行为令人有些不喜。
果然,听到这话男人脸色由青转黑。
抬头一看季应淮,身量比他高出半个头,看着身形单薄,但那气势和那双冷冽的眼睛,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他也不敢多说,只能强撑的面子,从鼻尖重重哼了声,“不就是块洗衣服的东西谁还做不出来了,稀罕。”男人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了。
姜时安在后面闷闷的笑,没想到季应淮怼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瞧这口才溜的。
拍了拍季应淮肩膀,他笑着开口:“好了,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买好东西回家吧,回去数钱呀!”
这几日赚的银钱都没有好好数过,眼看着钱匣子又要满了,回去合计一番该换成银子的换成银子。
和他说话时季应淮身上冷意便收敛了许多,抬手揉了揉少年脑袋,语气无奈道:“你呀,就是脾气太好了。好不容易研磨出来的东西,哪能轻易教旁人偷去。”
收了东西关上铺子门,两人又去肉铺买了不少胰子。这个不像肥肉能炼油炒菜或者油渣也能吃。猪胰子吃的人少,除非家里特别穷的才会买回去当个荤腥,因此价格也便宜五文钱就能买一斤。
他们买的多,临走屠户还给送了几块大骨头。
生意是要一直做的,目前还没有找到可以替代的油脂,姜时安干脆同对方说定,以后猪胰子都别扔留着给他。
屠户乐滋滋的答应着,一说两个村子离得也不远,他们都是在家里宰杀好再拿到镇上来卖的,以后直接就给他送到家里去。
随后又去买了一些粗盐,将东西都装上马车两人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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