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奉命前去开棺验尸的铁手等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大人，查出来了！”
    “这些身亡的人，都是中了慢性毒药，不断亏损气血而亡。”
    展召铁手狄袁方三人去调查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衙门的仵作还说——”
    “这种慢性毒药，在死后验骨的时候很容易被发现，生前，很难察觉出来的，要有很高水平的大夫才行。”
    铁手特别强调道。
    凌风闻言，不由眸光一绽。
    “看来，太子诞生当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这陈年旧案，历经数十年，终于泛出了一丝涟漪。
    只是，想要继续追查下去，依旧难如登天，毕竟缺乏人证和物证。
    但仅凭现在的线索，太康帝便不会将皇位传给太子赵建成了。
    正在凌风思索之际。
    百户狄小杰急匆匆赶来。
    “大人！”
    “下官有重大发现！”
    狄小杰兴奋地跑了进来，都忘记了敲门的规矩。
    “何事如此激动？”
    凌风询问道。
    “大人，你不是让我去查探稳婆和她的助手们的坟墓嘛。”
    “结果，我发现其中一个助手的坟墓是空的！”
    狄小杰眸光一亮。
    这显然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调查方向。
    “空坟？”
    凌风凭借多起大案经验，心中有了诸多猜测。
    而其他几位百户，也是觉得此事颇为奇怪。
    “是的，就是空坟。”
    “我当即觉得此人当年应该是假死，所以，我便从她的家人开始入手，看看他们日常会去见什么人。”
    “结果，还真被下官抓了个正着！”
    狄小杰说到此处，不禁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这案子没他不行！
    “阿杰，你难道……难道找到那个假死的稳婆助手了？”
    铁手激动道。
    “嗯！”
    “这个女人很聪明，当年发现自己中了慢性毒药，所以选择假死避祸！”
    狄小杰开口道。
    “奇怪，衙门的仵作说，寻常的大夫都觉察不出这种慢性毒药，她一个稳婆的助手怎么会发现自己中毒了呢？”
    袁方不解。
    其他百户也觉得奇怪。
    这么多人都死在了慢性毒药上，唯独这女子活了下来，这没有点真本事，可办不到。
    “这稳婆的助手，原本是在皇城一家御医府上干活，专门负责伺候御医的二公子。”
    “那御医的二公子是个变态，喜欢玩毒，而且，经常在她身上尝试，正好试过这种慢性毒药，所以对中毒的症状极为了解。”
    狄小杰解释道。
    凌风闻言，眯了眯眼：“那御医姓费？”
    “对对对，就是费御医家！”
    狄小杰震惊道，他不晓得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凌风之所以瞬间猜出，就是因为，他见过那位御医的二公子，如今鬼市的费老鬼。
    没成想，费老鬼当年让丫鬟试毒，反倒是救了那女人一命。
    “那女人，你现在带回皇城了吧。”
    凌风继续问道。
    “当然带回来了，毕竟是重要人证！”
    “大人可以立刻安排审问！”
    为了赶路，狄小杰自己都来不及多问几句，昼夜星辰而归。
    “阿杰，此番你算立了大功了！”
    “千户之位，本官给你记下！”
    凌风当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多谢大人！”
    狄小杰当即激动万分。
    他要升官了！
    跟着大人混，果然是有能力就有回报，跟其他衙门的长官完全不一样，根本不需要人情往来，更不会强调年龄辈分。
    “准备一下，你们几个跟本官一起去审问那个唯一的幸存者！”
    凌风淡淡道。
    “是，大人！”
    四大百户旋即拱手。
    距离揭开太子身世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
    特种部队衙门，一级保密审讯室内。
    “你就是当年给太子接生的稳婆助手，张翠翠？”
    凌风淡淡道。
    “是，大人。”
    眼前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女人，此刻她神情紧张，颤颤巍巍，时不时抬头瞄了一下锦衣卫的大官，更多的时候，则是将脑袋埋得很低。
    “说——”
    “当年太子在王府诞生的时候，是不是被偷偷换过来的？”
    凌风开门见山。
    作为稳婆的助手，此人当时可谓是第一视角，也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个人。
    张翠翠如同小偷一般的眼珠子，往上瞥了瞥，嘴唇微微一动，欲言又止，似乎被人拿刀落在了脖子上。
    她显然很害怕！
    “你在犹豫什么？”
    “假死几十年，不就是怕被幕后之人发现，再死上一回嘛。”
    “现在，能保护你的，唯有本官！”
    凌风起身走了过去。
    就落在张翠翠的身前一丈之地。
    张翠翠看着眼前锦衣卫的大官，不由下意识地害怕起来，但看着对方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又安心了一些。
    她鼓足了勇气，依旧有些怯生生道——
    “启禀大人，当晚，的确有人拿……拿进来一个篮子。”
    “篮子里有一个沉睡着的婴儿，稳婆她……她将王妃的女儿换了出来。”
    张翠翠口中的王妃，自然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而她则是亲眼见到了这一幕！
    当时，她和另外一个稳婆助手都慌张极了。
    但她们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多问什么，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想起进入王府前，稳婆告诉她们的话，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对外瞎说，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叮！”
    “恭喜宿主发现关键线索，获得3000点功力值。”
    系统恭贺道。
    “王妃当时生的是女儿？”
    展召大惊失色。
    “嗯，是个公主，额头上还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张翠翠缓缓道，仿佛是在回忆当晚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
    狄小杰等百户感觉内心有万丈巨浪。
    他们正在经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案子，事关离国未来的国君！
    “大人，太子他……”
    展召欲言又止。
    很显然，太子已经没有资格再做太子了。
    甚至，他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凌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这个结果，实际上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张翠翠，我再问你，当今皇后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凌风眸光锐利道。
    这太子案，从现在开始，才算刚刚拉开帷幕。
    谁在背后操作这一切，成为了最大的悬念！
    而皇后是否知情，也至关重要。
    “启禀大人，当时，皇后是昏迷的状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公主被人换走了。”
    张翠翠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