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
两匹受到刺激的马拖着车厢绕过拐角处时,众人都望见了眼前铺天盖地的火光。
因此地处于深山中,树木林立,郁郁葱葱,火势一烧起来,转眼间燃烧了一大片。
在几人眼前,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火焰屏障,根本没有可过的空隙。
祁云照和三皇子都赶在马车冲入火场之前,用剑斩断了缰绳,马车堪堪停住,只余下两匹马飞速冲进火焰中,片刻之后,传来马凄惨的叫声,之后再也听不见了。
苏昭节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整个人都失去力气,脊背靠在车板上,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
祁云照伸出指尖,将她从车厢内搀扶下来,女子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的火幕,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秦临的手笔。”青年低声透露,眼中划过一抹寒光,嗓音冷然,“我临行之前,特意用嫁妆试探了他一下,他果然憋不住露出了马脚。”
苏昭节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脑子却转得很快,反应过来道:“你是说,他为了那笔丰厚的嫁妆,想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三皇子也附和了祁云照的猜测,沉声道:“目前看来,的确是如此,秦太守打的一手好算盘。”
苏棠节年纪小,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浑身颤抖道:“他怎么敢?这可是关乎两国联姻的的大事!”
“为什么不敢?”
祁云照握紧手中长剑,冷声道:“杀了我们,死无对证,他大可以把罪责都推到山匪头上去……至于那笔嫁妆,自然也是被山匪夺走了。”
这样就可以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苏昭节皱紧眉尖:“他就不怕陛下派人来问罪?”
祁云照轻轻摇了摇头:“此地近边关,是交通要塞,鱼龙混杂,还有许多西域之人来做生意,很难说得清。出了事,他大可以请求朝廷剿匪,那些匪徒一死,他还是可以清清白白地做官。”
苏棠节深吸了一口气,四人发觉眼下身处于人家管辖之地,距离京城又远,所带的兵马都在城中,恐怕也被秦临给控制了起来。
还真有几分孤立无援的滋味了。
眼看着那火势越发蔓延靠近,苏昭节冷不防呛入几口,不由得咳嗽起来。
祁云照道:“山火烧得很快,我们只能往回退了,回到城边,再想办法。”
于是四人也只好原路返回。只是此番没了马车代步,只能步行,走了半日还是看不见城门,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段路程已经距离城池颇远了。
就在这时,苏昭节却发觉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物体,几人走进,方才发觉是用参天大树堆叠起来的树堆。
凭借几人的力量,根本翻不过眼前的木堆。
身后的山火越烧越近,火舌几乎舔到了苏棠节的裙摆,吓得她连忙脱下繁复的外衫,此刻也顾不上礼数不礼数了。
“看来……秦临是铁了心,”祁云照嗓音冷沉道,“不留活口了。”
火势越烧越大,苏昭节被迫呛入许多烟雾,眼前也逐渐被一股浓烈的烟雾笼罩住,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人。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几分急促,努力保持住神智,伸出指尖,企图在浓雾中摸寻到人:“祁、祁云照……你在哪儿?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