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于她而言,不过是束缚。
上一世的惨死,让她无法相信有一生一世的爱。
江时卿自以为深情的告白,半点都感动不了林清之。
此时的林清之头疼无比,冷冷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爱,江时卿你懂吗?”
什么叫不需要任何人的爱?
江时卿愤怒的指向林清之身后的少年,“那你为何会护他如此?”
他所有的怒气,都是因为林清之对少年的特殊。
他嫉妒的发疯。
“我堂堂诡域之王,难道还比不上一介少年。”
几百年难得开窍,喜欢一个人,竟然变成这样。
他也不想逼迫林清之。
但只要一想到林清之会离开诡域,离开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林清之:“......”
小师弟于她而言是家人。
她怎会......。
触及少年担心的神色,林清之不由心尖一颤。
小师弟对她而言是特殊的。
林清之态度决绝,“江时卿,你莫要胡搅蛮缠了,我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
她今日就是要让江时卿彻底绝了心思。
身后的少年微微勾起唇角。
耶,之之不喜欢他。
江时卿神情破碎,“清之,本王可以放你离开诡域,不过本王有个条件。”
林清之疑惑开口,“什么条件?”
江时卿冷漠的指向林清之身后,勾唇微笑的少年,“清之,只要你杀了他,本王就亲自送你离开诡域,此生再不纠缠。”
苏郁唇角的笑容一顿,恶狠狠的看向鬼王江时卿。
就在林清之转身看过来之时,恶狠狠的表情立马变得无辜又可怜。
少年红着眼眶,语气自责,“如果能让姐姐平安离开诡域,我愿意赴死。”
他抽出匕首,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江时卿:“......”
玛德,真装!
就在苏郁戳向心脏之时,林清之一把夺过少年的匕首,“小师弟,你干什么,放手!”
苏郁双眸含泪,破碎的望着林清之。
“可是只有我死了,姐姐才能离开诡域。”
林清之将匕首丢在地上,“不行,不可以!”
苏郁将林清之拥在怀里,额头抵在她脖颈上,声音沙沙的:“姐姐,我愿意为你去死,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少年一直呢喃着自己愿意。
爱意让血肉疯长。
少年的爱意,不知不觉在林清之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将来的将来,这个种子终会破出幼芽,长成参天大树。
林清之揉了揉少年柔顺的青发,她怎么可能用小师弟的性命,换取离开诡域的机会。
并且,江时卿三番四次的毁约,在她这里,毫无诚信可言。
场面顿时变成僵局。
江时卿脸面变得扭曲,“本王就知道你舍不得他去死。”
林清之平静的捡起匕首,来到江时卿面前,将手中的匕首给他。
江时卿扭曲的面容一愣,“清之,你想干嘛?”
林清之指着心脏的位置道:“小六,这一切皆因我而起,杀了我能消解你心中的怨气,那么就动手吧!”
江时卿:“......”
“不要,清之,你不要逼本王,为什么要逼本王?”
江时卿拿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抖。
他从未想过伤害林清之。
他做这么多都是想将林清之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他做错了吗?
见江时卿迟迟做不了决定,林清之握住他的手腕,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
林清之对他温柔一笑,“小六,情爱不能强迫,希望你未来遇到对的人。”
烛蛇赶到赤水河的尽头,就瞧见这一幕。
他万分肯定,鬼王下不了手。
初尝情爱就这般苦,啧啧
烛蛇眯了眯眼。
他一把揪起躲在岩石后,鬼鬼祟祟偷看的老头。
“你是河伯?”
老头猛的吓一激灵,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怎知我是河......河伯?”
烛蛇:“......”
这很难猜吗?
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浑身散发着一股鱼腥味。
不是河伯是什么?
“看多久了?看懂了吗?”
“嗯、嗯?”河伯不知面前之人什么意思。
烛蛇冷哼一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迫于强者的威压,河伯瑟缩脖子,“懂......懂了大人。”
烛蛇:“懂什么了?”
河伯道:“就是一些他爱她、她爱他、他爱她,画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烛蛇轻笑了两声。
这河伯还挺八卦的。
河伯拿起烟斗抽了一口,又叹了一口气道:“鬼王大人也真是,这天底下多少的女子,何必苦苦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