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想起关于雍正喜欢狗的记载,怀疑胤禛就是借着她养狗的机会,顺其自然挑了一条喜欢的狗养在琼华院。
两条狗都交给了凌云总管,另外拨了两名小太监,一共四名小太监,两人一组,固定照顾雪团和百福。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催眠,舒瑶睡得迷迷糊糊,忽而听到半夏略显急促的声音。
“侧福晋,张侍妾的丫鬟来报,张侍妾发动了。”
舒瑶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将雪团放在秋千上站起身来。雪团和百福也醒了过来,蹲坐在秋千上看着舒瑶。
舒瑶皱了皱眉,不确定地转头问身旁的泽兰:“我仿佛记得张侍妾还未足月吧?”
“主子记得没错,张侍妾怀胎满打满算如今才七个半月。”泽兰帮忙处理府务,记录侍寝的册子她看过,记得比较清楚。
那这就是早产了。
舒瑶眉头皱得更紧,吩咐道:“泽兰,带上一根二十年份的人参,随我去金禧院。”
“金三福,着人去大门口等着,爷回来的第一时间告诉他张侍妾早产的事。”
“冬青,递牌子进宫,请章太医来府里,速度要快。”
“是。”三人应答着立刻行动起来。
舒瑶又问半夏,“张侍妾为何突然早产?”
之前好好的,照顾张侍妾的杨嬷嬷五天前才例行回禀说张侍妾一切都好。
“据奴婢所知,张侍妾自被诊出怀孕以来,福晋免了请安,她就一直没有出过金禧院,在怀孕五个月前,一步也没离开过她住的屋子。
杨嬷嬷到金禧院后,告知张侍妾孕期需要适当走动,否则生产的时候没力气,容易难产,张侍妾这才愿意出房门,在院子里走动。
金禧院不大,她转得多了,无意识地走出了规律,什么时候开始走,先走哪里后走哪里,什么时辰会走到哪里都很固定,许是因此被有心人动了手脚。”
“动了什么手脚?是谁?”不管是谁,这胆儿还挺大,敢顶风作案,舒瑶记得胤禛是有安排人监控后院的。
这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半夏想了想,说道:“表面上是汪侍妾动的手,在张侍妾经常停留的迎春花花盆前的地上抹了油,张侍妾才走进花盆边,一只发狂的黑猫扑向她。
周围伺候的人反应不及,张侍妾就踩到油渍摔倒了,幸而有个丫鬟忠心机警,及时垫在张侍妾底下,张侍妾这才只是动了胎气。”
带着半夏和泽兰去金禧院路上,舒瑶小声问道:“你都说表面上了,那就是还有幕后黑手,是谁?”
“奴婢也不是很确定,这消息传到奴婢这里有些出入,有人说李庶福晋身边的春喜接触过汪侍妾身边的丫鬟。
也有人说宋格格院里的小太监接触过李庶福晋的太监,这各说各的,奴婢也不敢判定,就没主动告诉主子。”半夏凑在主子身边,细声回答。
快到金禧院了,舒瑶没再开口,张侍妾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之前隐瞒孕事、自导自演摔倒之事让别人暂时打消了害她的想法,那时候瞧着也有几分聪明在身上。
不过怀了几个月就变蠢了许多,刚开始担心别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每次都要丫鬟先试过才吃。
后来不知打哪儿听说宋格格生大格格时因为胎儿过大难产,吓得不敢多吃饭,将自己折腾得面黄肌瘦。
这回又是她自己给别人提供了机会。
不过也不能这么想,有心算无心,没有这回还有下回,谁让张侍妾怀有身孕让人眼红呢。
进到金禧院,院子里的人乱糟糟的,舒瑶蹙眉看了泽兰一眼,泽兰立即上前一步高声道:“侧福晋到。”
“请侧福晋安。”院子里的奴才哗啦啦跪了一地,杨嬷嬷听到声音也走出门来给舒瑶请安。
“都起来吧。”舒瑶看向杨嬷嬷,问她:“张侍妾现在怎么样了,接生嬷嬷都请来了吗?”
“回侧福晋,接生嬷嬷刚到一会儿,张侍妾宫口才开了五指,但是羊水快流干了,这该怎么办啊?”
“杨大夫在里面吗?”舒瑶也没想到张侍妾摔倒时将羊水挤破了。
“在,第一时间就叫来了。”杨嬷嬷愁容满面,主子爷交代她照顾好张侍妾的胎儿,她失职了。
“大夫怎么说?”舒瑶边往走边问。
“大夫说这种情况只能开催产药,但是催产药伤身,张侍妾服用之后,可能会引发产后血崩,大夫不敢擅自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