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风卷残雪,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一般,瞬间翻涌起来,但很快又重重地坠落下去。
001率先发现不对劲,连忙出声提醒:“主人,快醒醒!!!”
钟晏蜷着身体,浑身上下都快被冷汗浸透了,半晌才闷闷发出声音:“……醒了。”
可外面依旧风声鹤唳,不见好转,001只能尝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主人,你还记得昨晚和那位殿下聊天的事儿吗?”
闻言,钟晏不出意外的从似睡非醒之中挣扎出几分清明,久违的觉察到自后颈腺体内传出的刺痛感。
那是微型阻隔器的应急电流在提醒他,他的信息素有多不受控。
“嗯,有点印象。”
钟晏惨白着一张脸摸到了床头柜上事先准备好的强效抑制剂给自己扎上,许久才勉强收拢了暴虐的信息素。
“怎么会……”
钟晏心念一动,垂下脑袋看向手中凭空出现的那团光晕——昨晚不是都变成……
“它昨晚不是都变幻形态了嘛?”钟晏伸手戳了戳面前这团看似毫无变化的幽蓝色光晕,陷入了自我怀疑。
钟晏:难道是我记错了?
001: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钟晏:你怎么会不知道!
001:就是不知道~△~
“你有毛病吧,自己屏蔽自己!”钟晏得知对方的操作之后十分无语,和它秋后算账:“还有,你居然说我害羞!”
001:就知道会这样⊙﹏⊙
“哎呀,那不是为了和殿下解释嘛,主人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嘛(>_<)”
“所以……只是梦吗?”
钟晏不死心的又戳了戳,qq弹弹的,就是原物不变。
好吧,钟晏泄气了,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梦了。
毕竟,这玩意儿跟着自己这么多年,除了刚开始那会和小时候的自己玩闹以外,后来就一直没什么反应。
……也确实是没变化过什么形态,大概是他想多了吧,钟晏如实想。
demo,万一呢!!!
直到在房间里磨蹭够了,准备下楼时,钟晏依旧抓心挠肝的,却又不好给那谁打电话求证,显得他挺莫名其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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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是把他这里当狗窝了吗……挺能造啊!”钟晏站在栏杆处往下看,嘴角不由抽了抽。
楼下那几个醉鬼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甚至地板上,睡得跟死猪似的,也不嫌冷。
“嗷呜——”
钟晏下楼抬脚就给了正躺在地上睡得很香的秦束一脚。秦束疼得嗷嗷叫,倒是惊醒了其他人。
“哥,你干嘛踢我!”秦束从地板上爬起来,揉了揉大腿抱怨。
“都清醒了吗?”钟晏扫了几眼这满地狼藉,勉强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清醒了就麻溜收拾残局,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嘶——疼死我了。”叶白头疼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一不小心就摔在地板上。
“哥,有吃的吗?”雅凉自顾自朝冰箱走去,完全不把钟晏的话放在眼里,记在心里,活脱脱一副主人做派。
钟晏:“……”
钟晏冷笑出声,不再废话,易感期本就狂躁暴虐的烈性霜寒气息直直朝这三人砸了过去。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哇,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饶是叶锦是个beta都瞬间头皮发麻,清醒得不能在清醒,“我走还不成吗?!”
“哥,哥,我这就走!”秦束和雅凉抱头鼠窜,十分的没出息,“哥,我也走,就不打扰你了!”
“都给我站在!”
“准你们没有收拾就走的?”钟晏瞧着地上不知道被谁踢的来回翻滚的可乐瓶实在忍无可忍。
“一个个想的还挺美,给我收拾完再滚!”
“哥,信息素好歹收一收啊!!!”这三人哪敢不同意的,哭丧着脸动作麻利的收拾残局。
……
谁知收拾到一半,钟晏接到了江宴清打过来的终端电话,这三个人目光不经意的交汇,打扫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
“哥哥今天不忙?”钟晏没空搭理这几个人,站在窗边和人视讯。
秦束瞳孔地震:哥哥?!!!
叶白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噫,叫的好肉麻啊!
雅凉无所谓:淡定点好吗,小情侣嘛,这很正常。
“小白,你觉得我如果叫我哥,哥哥~,我哥会什么反应?”仨人喝了一晚上的酒,关系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叶白亦压低声音道:“大概会死吧。”
“滚。”虽然很小声,但不好意思,钟晏在易感期习惯在自己的周遭铺设精神力,所以,他什么都听到了!
“可是还没打扫……”
开玩笑,这种时候,谁愿意走人啊,但奈何有被恶心到的钟晏铁了心要赶他们走,直接出言打断了他们昭然若揭的小心思:“不用打扫了,你们现在可以滚了。”
“是雅凉和秦束吗?”江宴清同意了钟晏请求的视频通讯,瞥到了秦束那头过于显眼的红毛。
“还有叶白。”钟晏被打扰二人世界很不开心,但还是回答了。
……叶白,是那个研制出强效抑制剂以及腺体修复液的科研人员。
江宴清虽未亲见,但也有所耳闻——想来,钟晏腺体内的微型阻隔器也就出自他的手笔。
三人本来都想和江宴清打声招呼,但奈何易感期的小alpha占有欲作祟,干脆把他们三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电灯泡给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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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厌(晏),伤口有认真换药吗?”江宴清督促他去换药。
“我……现在就去。”钟晏没好意思说自己今早醒来嫌纱布碍事就给取下扔了。
“钟晏……我很抱歉。”
霜华居里,江宴清坐在二楼书房里,瞧着画面中乖巧听话的小alpha,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能在你易感期,在你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我不是一位合格的恋人,更不是一位称职的伴侣,我让我们阿厌(晏)受委屈了。”
“可是……明明是我的易感期紊乱无序……和哥哥……和哥哥又没有关系……”
明明怨不得那人,可钟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渐渐没了声息。
“阿厌(晏),后天我去找你,好不好?”
江宴清听出他的哭腔,可眼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劳安慰:“到时候哥哥给我们阿厌(晏)补偿,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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