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坤听到这话，脸色大怒。
“你这个混账东西……对了，郝主任对你什么态度？”谢广坤来不及发火，问起了最重要的问题。
“态度？啊，对！”谢永强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得，“郝主任对我很满意，还给我吃巧克力糖了呢！”
谢广坤听到这话，一脸错愕，但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
这小子肯定是在说谎！
“你觉得我会信？你一个童子鸡，能让郝主任那……样的女人满意？”
自己当初使尽了浑身解数，郝主任也没给过自己一个笑脸，事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谢永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看着父亲谢广坤说道：“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说起这个，他脸色好了不少，就是还是很苍白虚弱，一副被榨干了的样子。
准确的说确实是被榨干了。
“我教你的？”谢广坤一头雾水，你小子当时说破锣嗓的事，劳资都有些自愧不如。
我怎么教你？
“当初你不是说章教授那玩意没用，可照样有的是花样玩女人吗？”谢永强一脸理所当然，“我就是这样玩郝主任的。”
这……乍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
但章教授玩女人，你是被女人玩啊！
谢广坤大脑宕机了，有些凌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这么说……郝主任真的对你很满意？”谢广坤追问道。
“不。”谢永强摇了摇头，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出了后面一句话，“她已经被我征服了！”
谢广坤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你……运气真好。”
谢永强听到这里不服气了，拍了拍自己的右手道：“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嘶！
手好酸！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麒麟臂会在这种事上派上用场。
“儿子，你有了个不错的开头，说不定真能有希望在c区站稳脚跟。”谢广坤目光有些复杂，“总之，你要保持下去。”
“郝主任在c区话语权很大，除了章教授，你只要能让她满意，大概率可以不用再回d区了。”
“不，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郝主任只是开始。”谢永强意气风发了起来，“对了，c区除了郝主任，还有没有地位很高的女人，最好长得正常点……”
回想起那一堆白花花的肥肉，谢永强有些作呕。
“你志气倒是不小。”谢广坤被气笑了，很快脸色变得无比严肃，“不过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郝主任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这件事等我以后彻底征服了她再说。”谢永强也不是傻子，如今自己可是郝主任的心肝宝贝，这要是反水……下场会很惨。
“这么说，c区真有我说的那种人？”谢永强追问道。
谢广坤点了点头，道：“有，不过对方很神秘，郝主任也没说过太多，只说那是一个很强的女人，她的美貌让郝主任羡慕。”
让郝主任羡慕美貌的女人？
谢永强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还是算了，自己恐怕吃不消。
“你对c区这么了解，以前怎么不告诉我？”谢永强眼神怨恨的望着谢广坤。
“我知道的不多，这些你以后也会知道，我提前告诉你了，只会害死你。”
谢永强沉默不语。
确实。
自己当时知道了这些事又能怎么样呢？
“那我们d区跟c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自己戴着头罩，对c区根本没有半点概念，而且看郝主任的房间，比他们的是好很多，但也就那么回事。
c区真是天堂？
“区别就在于，c区你可以活得像个人，他们称为黑奴。”
黑奴？
谢永强有点印象，当初在准备把堂姐谢玲骗过来的时候，老东西就说过，哪怕去c区当黑奴也比待在这里强。
他以为是老东西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那c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很快谢永强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是黑奴，那我们呢？”
“我们……”谢广坤微微低下头，露出有些秃的头顶，他是来这里之后才开始秃的，“我们是废料。”
这个谢永强也听到过，先前那个辉子和同伴就是这么说老东西的。
可自己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所以废料是什么？”
“你以为我们待的这里，为什么会有电？”
谢永强瞪大了眼睛，表情惊悚道：“你是说……”
“不错，我们就是拿来发电的。”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也是人，实在不行可以去当黑奴啊！”谢永强怕了。
他终于理解老东西为什么宁愿去c区当黑奴了。
“你以为黑奴是那么好当的？不是谁都有资格去c区的。”
谢永强有些明白过来了。
这里的运作，或者说秩序，拥有十分森严的等级制，有点像原始社会。
“爸，之前……你辛苦了！”谢永强语气颇为感慨。
每天晚上伺候郝主任，怪不得老东西吃不消，甚至还尿血，自己要不是会点手艺活，恐怕昨晚上就没命了。
“儿子，你也不算童子鸡了，从今天开始就是真正的男人了。”
谢永强表情悲愤，他从没想过，自己二十几年的贞操，会是交给这样一个女人。
“所以你要活下去，不顾一切的活下去！”
这已经不知道是谢广坤第几次叮嘱儿子了。
“我知道。”谢永强的目光坚定了几分，“我已经有了去c区的资格，将来我会更加努力伺候郝主任。”
“早晚有一天，我会去b区，甚至a区！”
这一刻，谢永强觉得自己真正有了主角的资格。
我命由我不由天！
谢广坤看到儿子信心满满的样子，没有说什么打击的话。
人有梦想也是一件好事，尤其在这种时候。
儿子起码会努力活下去。
“儿子，爸相信你！”谢广坤笑道。
“等到了那一天，我要找到陆羽，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谢永强声音冷冽至极。
要不是陆羽，自己也不用费尽力气取悦一堆恶心的肥肉！
“不行了，我要好好睡一觉，吃午饭的时候你记得叫我。”
谢永强说完就倒在了床上，打起了呼噜。
原来不是老东西不行，而是郝主任实在是……太强了！
这是谢永强进入梦乡前的最后念头。
谢广坤望着呼呼大睡的儿子，浑浊的双眼，露出了一抹欣慰。
“儿子，你是我老谢家唯一的种，一定要活下去。”
他走到儿子身旁，扯了扯床上脏兮兮的破布，给谢永强盖上。
自己则坐在僵硬的木板上发呆。
这时外面再度传来了脚步声。
方向是朝自己这边来的。
难道郝主任不满意？
谢广坤连忙站起来，心里想着对策，这时门被打开了。
来的依旧是巡逻队成员，可只有一个，先前的辉子。
“老东西，你儿子的命保住了，郝主任今天心情很不错，让那些黑奴又尝到了她的皮鞭。”
郝主任开心的时候喜欢用皮鞭抽打黑奴。
不开心的时候……会杀人。
“呵呵，毕竟他是我的儿子。”谢广坤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辉子表情怪异道：“他真是你的种？怎么你跟他比起来，弱的离谱。”
谢广坤表情一窒，冷冷道：“我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要强！”
“你来这里干嘛？”
被谢广坤这么一问，辉子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的。
“郝主任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恐怕不能休息了。”
“什么意思？难道她要我跟永强一起……”
“你想得倒挺美的！”辉子不耐烦的打断了谢广坤的话，“郝主任说了，她对你的儿子很满意，可正因为这样……”
辉子顿了顿，表情愈发怪异道：“正因为这样，郝主任会想起你这个无能的父亲，所以让她容易出戏，所以让我来带你上路。”
谢广坤脸色一白，他知道自己没几天可活，但不想今天就死。
“求郝主任再宽限我几天，我这儿子……”谢广坤眼神满是哀求，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你以为是借高利贷呢？郝主任的话，谁敢不听！”辉子仿佛想到了一件事，语气讥讽，“昨天我让你好好考虑，你不是说考虑清楚了吗？”
谢广坤一脸沉默。
“怎么，后悔了？”辉子的讥讽声又大了几分，“你像一条狗，跪在郝主任面前摇着尾巴，求她给你儿子一个机会。”
“现在，如你所愿了。”
辉子似乎有些说累了，不耐烦道：“不过代价就是你自己，你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才对。”
谢广坤依旧没说话。
只是抬起头，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打呼的儿子，嘴角划过一抹笑容。
“永强，你做的很好。”
谢广坤说完，一言不发的走到辉子面前，任由对方给自己捆上绳子，最后戴上了头罩。
如同一位即将被执行枪决的死刑犯带走。
“嘭！”
房门被关上了。
昏暗的房间里，再无任何声音，包括先前回荡在房间里的呼噜声。
谢永强睁开了双眼，脑子里回忆着离开c区前，郝主任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死鬼，我昨晚很满意，你很荣幸成为了我的人，不过有个条件，我对你的父亲很不满意，他不死，你今晚没机会过来。”
“咯咯，怎么选择，你自己做决定，机会只有一次哟！”
郝主任如银铃般的少女音，在自己耳边回荡不绝。
犹如黑暗中，想要吞噬灵魂的恶魔的低吟。
“对了，当初我也问过你父亲同样的问题，可他……拒绝了。”
“我答应。”
黑暗中，另一个声音立刻响起，目光坚定无比。
“爸，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所以……请你放心的去死吧。”
昏暗的房间里，谢永强低声呢喃，眼角滑落了两行晶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