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面前，全是尸体，女真人的尸体。
    他目瞪口呆。
    “老杨，你怎么把他们全杀了？”
    杨帆呵呵一笑，“不是要正德犁庭吗，把女真首领爱新觉罗家族全杀了，你就超越了你的爷爷，我这是在帮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朱厚照却一脸便秘的样子。
    “老杨，如果能杀他，在辽东朕把他解决掉了，朕是故意让他跑的。”
    杨帆故作惊讶，“为什么？”
    在杨帆面前，朱厚照觉得没必要隐瞒，“女真人是朕抛出去的诱饵，只要他进了蒙古草原，朕就有借口出征蒙古了。”
    “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朕的梦想就是征服草原。”
    “这次是绝佳时机。”
    “可现在都毁了，都被你毁了。”
    朱厚照痛心疾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杨帆却是镇定自若，若无其事说道：“你知道我为何没有去辽阳，而是来辽河旁吗？”
    “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计划。”
    朱厚照很不服气，自己的心思怎么可能被人看穿？
    杨帆继续说道：“征服草原，对大明有百利而无一害，但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小王子刚被陛下活捉回京，成了陛下圈养的宠物。”
    “蒙古各部落对陛下充满恨意，而且惶惶不可终日。”
    “这个时候出征，一定会遭到蒙古人的强烈反抗，即便能征服他们，也只会付出很大代价，得不偿失。”
    “况且，他们现在群龙无首，自然会各种内斗，不妨让子弹多飞一会儿。”
    朱厚照冷哼一声，“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出征合适？”
    杨帆说道：“陛下，你的偶像不是冠军侯霍去病吗，你就没分析一下霍去病和卫青出征匈奴的季节？”
    这倒把朱厚照给问住了。
    他还真没注意卫霍二人出征匈奴的时节。
    朱厚照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老杨，你说说。”
    “对草原民族来说，中原民族处处是弱点，只要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冲过来，如入无人之境。”
    “但草原民族也有两个致命弱点。”
    朱厚照顿时眼前一亮。
    蒙古人也有弱点吗？
    “老杨，快说快说。”
    杨帆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对草原人来说，最脆弱的时节就是早春。卫青和霍去病打匈奴时，一般都会选在这个时候。”
    “为何？”朱厚照一脸问号。
    杨帆娓娓道来。
    “春天，羊要产小羊羔，整个草原上的蒙古人都很忙，要接生、分群，忙得脚不沾地，非常累。”
    “而且经过一个冬天的消耗，各种牲口都非常虚弱，羊瘦，马弱，人忙。”
    “这个时期的蒙古人，并不想打仗，没时间打仗，也打不了仗。”
    “就算他们的首领拿马鞭驱赶他们去打仗，也没几个人愿意。”
    “选择在这种早春时节，出兵攻打蒙古，从天时和人和来说，大明已经胜利了一大半。”
    朱厚照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还真是这样，朕怎么就没有想到。”
    “果然是这个道理。”
    “老杨，不愧是太祖爷钦封的军师，有些地方，朕的确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