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细细打量了马可古儿吉思一番。
    一脸青涩的少年，正在经历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
    虽然贵为蒙古大汗，却是傀儡一个，朝不保夕。
    整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实为可怜人。
    杨帆准备了丰盛的火锅。
    小马这个年纪，正是嘴馋的时候，吃得不亦乐乎。
    即便被辣出了一身汗，他的筷子也没停过。
    他发誓，这是自己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羊肉。
    “小马，想不想天天吃？”
    马可古儿吉思点头如捣蒜。
    “想吃的话就多吃一点。”
    杨帆不停地往他盘子里放。
    三斤羊肉，杨帆没吃几口，几乎全进了小马的肚子里。
    可小马心里很不踏实。
    “杨军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或者有什么事要让我做？”
    杨帆摇头，非常肯定地说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真的没有。”
    小马心生警惕。
    当傀儡这么多年，他悟出了一条真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都有所企图。
    杨帆露出淡淡一抹微笑，“把心放肚子里，真的只是单纯请你吃饭，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在你身上能找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见马可古儿吉思吃得肚子圆滚滚，杨帆送他出了军帐。
    当着毛里孩的面，杨帆挥手，“小马哥，保重，下次我还请你吃羊肉。”
    离开明军军营后，毛里孩面露狐疑。
    “明人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只是单纯请我吃饭。”
    说着，马可古儿吉思还打了个饱嗝，全是羊肉味。
    毛里孩一万个不相信。
    他声音冰冷了几分，“你没必要骗我，也不应该骗我。”
    马可古儿吉思委屈巴巴，“太师，他们真什么都没跟我说。”
    毛里孩目光灼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此刻，芥蒂暗生。
    毛里孩的肺都要气炸了。
    但是，不忍则乱大谋。
    他把心事藏在心间，看似换了一个话题。
    “明人欺我太甚，我与明国势不两立。”
    马可古儿吉思却战战兢兢。
    “孛来一战，四万骑兵损失殆尽，如今我们最多能组织起三万兵马，如何跟大明一战？”
    毛里孩蹙眉。
    这家伙显然是在为明人说话。
    他面不改色，“我们可以去借兵，草原上不还有兀良哈吗。”
    “别开玩笑了，兀良哈当过明人的走狗，他们才不敢跟明人真刀真枪的打。”
    毛里孩对马可古儿吉思的软弱嗤之以鼻，同时对他更加怀疑。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马可古儿吉思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
    野马要脱缰。
    “虽然阿失帖木儿和孛来都输了，但这里是草原，广阔无边，打不过，我们可以退兵，明军找不到我们。”
    “在草原上，没人能征服我们。”
    毛里孩要让马可古儿吉思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能打败明人。
    他当即派人联系兀良哈的首领呼图克图，告诉他唇亡齿寒，合力抗明才是出路。
    但呼图克图拒绝了。
    现在日子挺好的，没必要招惹大明。
    更何况来的是朱元璋，比朱棣还要猛。
    呼图克图还说，以后不要联系了，我怕朱元璋误会。
    毛里孩气得五官扭曲在一起。
    阿失帖木儿和孛来接连失败的消息也传到了兀良哈。
    兀良哈老大呼图克图瑟瑟发抖，惶惶不可终日。
    相比瓦剌和鞑靼，兀良哈是最弱的。
    打，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投降？
    可朱元璋拒绝了毛里孩，这让他更加手足无措。
    他只想把头埋进土里，祈祷朱元璋不要看到自己。
    ……
    杨帆正在和朱元璋吃火锅。
    最近，朱元璋爱上了火锅的味道。
    他那叫吃得一个爽。
    可杨帆却各种心疼。
    系统商城里的底料很贵。
    “老杨，你说那个叫马什么的蒙古大汗会死吗？”
    “我倒希望毛里孩赶紧杀了他。”
    杨帆见锅里的羊肉不多了，赶紧多夹几筷子。
    “一会儿我再给毛里孩加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