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组，开火！”
    砰！砰！砰！
    枪声四起。
    “不要害怕，那是明人的火铳，除了听响，屁用没有。”
    马马哈奇丝毫没把火铳放在眼里。
    八年了，明军一点长进也没有。
    火铳那玩意儿有用的话，就不会有土木堡之变了。
    然而，下一秒。
    冲在最前边的几名骑兵马失前蹄，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被后边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简直不忍直视。
    马马哈奇一怔，“不用慌，是绊马索，可恶，给我继续冲，干死明军。”
    “丙组，开火。”
    砰！砰！砰！
    又有骑兵倒下，身上全是血窟窿。
    有人惊呼：“将军，不是绊马索，是火铳。”
    马马哈奇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爆喝一声。
    “明军的火铳只能打一轮，继续往前冲，冲过去，砍死他们这帮狗娘养的。”
    瓦剌骑兵重新组织阵型冲击。
    身经百战的马马哈奇深知，这个时候一定要一鼓作气。
    在王淳的亲自督军下，耀武营火铳手即便吓得小腿打哆嗦也没人敢跑。
    一个个举着枪，硬着头皮告诫自己，不能动，千万不能跑。
    “甲组，开火。”
    砰！砰！砰！
    甲乙丙三组轮番射击。
    一时之间，整个战场硝烟弥漫。
    一阵风吹过，烟雾散去。
    视野中出现的情景让人惊呆了。
    冲进三十步之内的瓦剌骑兵倒了一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战马和骑兵的鲜血混在一起，血流成河。
    风，继续吹。
    把血腥味吹进耀武营的鼻孔里。
    “呕~”
    不少火铳兵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再也忍耐不住，弯腰呕吐不止。
    王淳见状，一脚踹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火铳兵。
    “他妈的，都给我憋回去，阵型不能乱，赶紧装弹药，准备下一轮射击。”
    说完，王淳捂住嘴，疾步朝后边跑去。
    “呕~”
    王淳早晨吃的饭，吐了个干干净净，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他娘的，瓦剌人好恶心。
    王淳扶着一棵树，情不自禁看向杨帆的方向。
    他想给杨帆磕一个。
    军师牛逼。
    耀武营今日在太祖爷面前露了脸，全靠军师。
    回去后，得让全营将士一起给军师磕一个。
    朱元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老杨，他们手里端着的，真是火铳？”
    “太祖爷，厉害吧，这就是火铳的威力。”
    杨帆支棱了起来。
    “以往神机营都是放完枪，然后冲上去把火铳当狼牙棒抡，简直暴殄天物。”
    “这才是火铳的正确打开方式。”
    “大明有此神器，发扬光大，还怕屁的骑兵，来一个干一个，来两个干一双。”
    刚才瓦剌人冲锋时的嚣张，桀骜，不可一世，于谦他们都看在眼里。
    可眨眼间，就送了人头。
    “我不是在做梦吧？于少保，快点掐我一下。”
    于谦也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
    他历经太宗仁宗宣宗正统景泰五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太强了。
    若是换成十团营中的其他营，说不定早就吓得一哄而散。
    可耀武营不仅没有退一步，反而把瓦剌骑兵打得哭天喊地，血肉横飞。
    有人忍不住说道：“火铳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朱元璋却道：“不是火铳有多厉害，而是老杨的阵法有学问，三组士兵轮番射击，火力不断，枪林弹雨，才打得瓦剌人屁滚尿流。”
    他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容。
    “有点意思。”
    不可一世的瓦剌骑兵成了渣渣。
    马马哈奇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不都说火铳只能射一轮吗，为什么他们可以一直射，射不停？
    他的兵肉体凡胎，谁能扛得住。
    三百余人，就这么没了。
    马马哈奇想哭。
    明军以前不这样的。
    这么倒霉的事情为什么让自己碰上？
    扎希额头上全是汗。
    “将……将军，我们还冲锋吗？”
    马马哈奇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不冲锋难道要灰溜溜逃跑？我们岂不是成了草原的耻辱？大汗还不杀了我们？！”
    “我刚才想了想，第一次冲锋速度太慢，只要我们的速度快过明军换弹药，就能冲过去，把他们砍成肉泥。”
    “扎希，你亲自压阵，多带点人，谁要是敢后退一步，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