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形容他的眼睛水灵灵,那他一定请他吃拳头!
“你要不要喝些水?这样可能会舒服一些。”
毕竟跟那小姐不熟,聊两句也就过去了,萧如歌没放在心上,如今她更关心穆梏的身体。
穆梏想了下,点点头,就着萧如歌的手喝了两口,随后又虚弱的靠在她身上。
“如歌,我难受。”
他想起来,之前自己发烧的时候只要说难受,萧如歌就会对自己百依百顺,他觉得自己可以装一下柔弱,让萧如歌心疼心疼自己。
既给自己谋取了福利,又能让她不再关注那个小姐。
一听他说难受,萧如歌的心思立刻都被吸引,执起手腕给他诊脉,发现症状并没有严重,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好了好了,等一会儿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萧如歌没发现,她此时的语气十分温柔。
可穆梏却发现了,于是越发的缠着她不放,双手也紧紧搂着萧如歌的腰身。
不远处,那董小姐眉头微蹙,紧咬着下唇盯着不远处树底下的两个人,眼底有不解,有委屈,还带着一丝丝愤怒。
“小姐,看什么呢?”
丫鬟巧巧顺着董小姐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着树下相依而坐的两人,眼底立刻闪过一抹惊愕。
“这两人都是男子吧?他们怎么抱在一处啊?”
“我怎么知道?”
董小姐生气的转身向着马车走去,不再去看树下的两人。
可她眼底却泛起泪花,很显然是被气狠了。
明明昨晚那个俊俏公子还对着自己笑,他送给自己的小鱼灯笼还放在马车里,他怎么能跟别人如此亲密?而且还是跟一个男人!
这个发现让董小姐一时无法接受,爬到马车上便哭了起来。
巧巧吓了一跳,连忙询问怎么了,可董小姐只顾着哭,根本就不理人,她连忙爬下马车去找董嬷嬷。
董嬷嬷正在指挥着小厮搭灶烧水,听说小姐突然哭了,也顾不上这边,快步向着马车而去。
董小姐兀自在这边伤心难过,这些萧如歌跟穆梏都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两人应该也不甚在意。
毕竟又不是很熟,顶多也就是劝上一两句,其他的也就做不了什么了。
随着午饭做好,药也熬好了。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碗,一个里边是苦涩的药汁子,另外一个是白粥并着一点儿鸡腿肉,穆梏伸手就将粥碗端了起来。
鸡肉是刚才墨一带着人去猎来的,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光吃粥肯定不行,所以打了一些野味回来烤着一起吃。
萧如歌的饭菜就比穆梏的丰盛多了,除了白粥之外,还有烤好的馒头跟半个兔子。
看着萧如歌在那边大快朵颐,穆梏有些馋,忍不住伸着脖子看了看。
“如歌,我也想吃兔子肉。”
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萧如歌大发慈悲,给他扯了个兔子腿下来,让他跟粥一起吃。
抬眼看他吃的挺好,萧如歌又扯了个鸡腿放在他面前。
穆梏笑着道谢,大口吃了起来。
之前准备清粥小菜,是因为穆梏胃口不好,就算准备了其他东西他也吃不下,如今看着他胃口如此好,萧如歌心里也松口气。
能吃就好,这样身体也恢复的快一些。
吃过午饭过了半个时辰,穆梏将温着的药汁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喝的他直皱眉头,还是萧如歌塞他嘴里一块蜜饯,这才让他皱在一起的五官松弛开来。
本以为他们会是先离开的人,谁知道董小姐那边的马车倒是先一步启程。
穆梏看了心里高兴,在萧如歌说可以启程的时候,又故意找借口磨蹭了一会儿,这才登上马车。
依着穆梏的要求,直接回京就行,可萧如歌担心他的身体,还是在下一个城镇休息了两天。
等两人带着队伍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正月末。
萧如歌没跟着穆梏一起回京,反而是去了孙老伯所在的庄子上。
她昨天接到孙岩传来的飞鸽传书,说齐州已经开始有米商卖高价米,他按着之前萧如歌计划好的,第二天卖出了一批低价粮。
虽说是低价,但也是相较于齐州现在的情况而言,要是跟京城的米价相比,还是贵上一两文的。
萧如歌给孙岩回信,让他每天卖固定多少斤的平价粮,如此十天,然后去接触齐州的粮商,看能不能从他们手里收购粮食。
然后又让孙老伯去收购一批粮种送去齐州,交给常云飞,算作是捐给齐州的,等以后自己去齐州收粮的时候,让他们便宜一文钱。
“小姐,之前您说让属下寻找萧家亲兵,目前只找到两个,已经往回走了,估计再有个四、五天便能抵达京城!”
在做完萧如歌吩咐下来的事后,孙老伯说了一个让萧如歌有些激动的消息。
“寻到的两人叫什么?是爷爷的亲兵还是爹爹的?”
“是老将军身边的,一个叫孟大平,另外一个叫王根生。”
确定这两人还有个四五天就能到达京城,萧如歌决定在庄子上等一等,而且她跟穆梏若是前后脚回京,怕有心人去查两人。
虽然她离京的时候乔装打扮过,又找了个跟自己身形相似的往北境去了,可也要以防万一。
这边萧如歌平平安安留在庄子上,那边穆梏却已经进了京城,马车不停,直接入了宫。
皇上正在御书房跟军机大臣商讨国事,穆桓跟穆柏都在,一个小太监便激动的跑进来,跪着大声道:“圣上,七殿下回来啦!”
“老七回来了?快宣!”
随着皇上一声令下,穆梏迈着稳健的步伐大步走进了御书房。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穆梏撩起衣摆,跪下给皇上磕头。
“快起来!你在折子上说病了一场,是不是没好全就着急赶路?看你这脸色有些不好,人也消瘦了许多!”
这次穆梏去齐州事办的漂亮,不光皇上高兴,这阵子上朝的时候,听底下的大臣提起来,他心里也觉得挺自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