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孟欣然吃得味同嚼蜡,她好奇杨雨柔最后的选择是什么。
凌南江看孟欣然放下了餐具便问她:“怎么样?吃饱了吗?”
孟欣然机械地点点头后,凌南江就叫服务员来结账了。
“我们aa吧!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好啊!”凌南江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平静地把账单放到孟欣然的面前。
孟欣然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窘迫地看着账单上的数字。她盘算了一下拿出手机,却被凌南江挡回来。
“好了,逗你的。要是雨柔知道我们俩吃饭还要你跟我平摊,她不知道该怎么数落我。”凌南江收回账单,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服务员去结账。
“虽然饭钱我付了,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就算拿着刀架着我我也不会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的。”孟欣然仿佛慷慨赴死的战士发表着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演说。
“噗!”凌南江一个没憋住,差点喷了一桌子的水。
他带着歉意擦了下嘴说:“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要你答应我的事你回去就知道了,雨柔会亲自告诉你的。”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自信的样子,孟欣然似乎知道了杨雨柔最后的决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厅,她甚至忘了自己有没有和凌南江道别,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商场的,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件事:“杨雨柔要走了,或许这一次离开就是永别。”
孟欣然如行尸走肉般走出商场,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啃着汉堡的关书良,她再也绷不住了,三步并两步地扑向关书良,也是关书良做好了准备,不然两个人很可能就一起倒在地上了。
孟欣然把头埋在关书良的肩膀上不停地抽泣,关书良只能一只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汉堡,一只手抱住孟欣然,嘴里还没咀嚼完的汉堡让他的嘴里再没空间塞下任何一个字。
“雨柔她要走了!她要离开我们了!”关书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听懂孟欣然呜咽中说了什么。
他用力地咽下食物残渣,摸着孟欣然的头说:“我知道。”
“她怎么舍得?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一起做,我未来所有的计划里都有她的身影,她为什么要离开!”孟欣然向关书良哭泣着控诉。
“也许现实逼迫着她不得不这么做,不过我相信她虽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但她的心里一定是舍不得你的。”尽管关书良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他还是耐心地安慰着孟欣然。
“所以,见到她好好道个别吧!”孟欣然用力地点点头,既然这件事再没有转圜的余地,自己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了。
回到学校后,孟欣然在宿舍门口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跟往常一样打开宿舍门,还大声喊着:“宝贝们我回来了。”
然而回应它的只有冰冷的床架,她这才想起来另外两个室友周末回家了,她连忙跑到杨雨柔的位置上,东西还在,这让孟欣然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孟欣然身后传来门板的吱哇乱叫,她一回头就看到杨雨柔不知道拿着一张纸站在门口,杨雨柔也看到了她说:“你回来了,拍摄工作结束了吗?”
“女主角都不在了,还怎么拍啊。”孟欣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抱歉抱歉,我今天真有急事,改天再找个时间拍吧!”杨雨柔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那张纸揉把揉把扔进了垃圾桶里。
杨雨柔刚坐到位置上,孟欣然就从后面抱住了她,搞得杨雨柔一头雾水地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跟姐说,姐去给你讨回公道。”
孟欣然摇摇头说:“没有,就想说以后要是在婆家有人看不起你,或者有人欺负你,你一定不要忍气吞声,不然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对你,而且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噗哈哈哈!””杨雨柔突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今天我还纳闷哪来的碰倒杯子的鬼,原来那个鬼是你啊,哈哈哈哈哈!”
孟欣然看杨雨柔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有些生气地松开她说:“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严肃一点好不好。”
看孟欣然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杨雨柔不禁笑得更大声,她一边笑一边说:“我的傻欣然哦!你都跟踪我了怎么没把话听全啊!”
“什么意思?”孟欣然疑惑地看着杨雨柔,杨雨柔从垃圾桶里把刚才那张纸捡起来,展开后递给孟欣然。
“我刚刚就是去导员那里把这个拿回来的,我不走了!”
“啊!”孟欣然一时间有些兴奋得不知所措,只知道抱着杨雨柔开心地蹦哒。
“好了好了!快放开我,我接个电话。”杨雨柔也没想到孟欣然的反应那么激烈。
孟欣然听到电话铃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失态,脸红地把杨雨柔松开。
杨雨柔轻轻戳了一下孟欣然的脑袋,便接起电话:“喂!嗯!她在呢!你找她做什么?行吧!”
杨雨柔疑惑地把手机递给孟欣然说:“凌南江找你的,说是有事跟你说。”孟欣然也疑惑地接起电话。
“喂!我现在可要说让你答应我的事了。”凌南江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嗯嗯,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到的,我一定帮你!”孟欣然拍着胸脯说。
“那就请你今后多照顾杨雨柔了。”
“嗯……我答应你!”有些令人错愕的内容,或许他真的很喜欢杨雨柔吧。
“那就说定了,你把电话给雨柔吧,我还有点事跟她说。”
孟欣然把电话还给杨雨柔时,杨雨柔还小声问孟欣然两个人说了什么,孟欣然只说了句:“秘密!”
“你俩到底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要背着我。”杨雨柔见询问孟欣然无果就只能问凌南江了。
“这你别管了,肯定不是什么坏事就对了。”
杨雨柔翻了个白眼说:“切,那凌公子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嗯,就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呗!”
“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着期待,也充满着不安。
“南江……我……”杨雨柔有些犹豫,在这个两人即将分开的时候再说喜欢是不是真的合适。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杨雨柔深吸一口气说:“对!我喜欢你!但是我们注定无法平等地在一起,我在意你家的地位,你在意我的目的,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纯粹的。但是,我庆幸你来过,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我想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和你在那样的世界里重逢。”
“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不过重逢就算了吧,我也不知道这次我一个人回去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不过不管等着我的是什么,那都是无法和你继续在一起的结局。”
“我明白,那……祝你幸福,毕竟我凌公子这么帅气的,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到。”
“你得了吧!”电话那头传来凌南江的笑声。
“那就这样吧!”
“嗯!再见!”杨雨柔挂了电话后,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愣了半晌,甚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直到听到一旁孟欣然的呜咽声,杨雨柔才回过神来:“欣然你怎么了?”
孟欣然一边偷偷抹眼泪一边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杨雨柔两只手按在孟欣然肩膀上,带着笑无奈地看着她说:“是你傻还是我傻?”
孟欣然挣脱杨雨柔站到另一边说:“你最傻了,他那么喜欢你,你明明可以拥有那些我们望尘莫及的东西?”
听盖欣然这么说,杨雨柔走上去把孟欣然转过来说:“傻欣然,那些是凌南江的,不是我的。我的朋友,我的回忆,我的未来,还有你都在这,这里才是属于我的一切。”
“去去去,肉麻!谁是你的,我巴不得你赶快嫁人。”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跟凌南江说我改变主意了。”
“别!”孟欣然赶忙抓住她准备拨号的手,但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杨雨柔紧紧抱住。
“我回来了!”
杨雨柔的话轻轻在孟欣然耳边响起,孟欣然这段时间没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下来了。
然而另一边,凌南江挂了电话后,感觉面前的道路逐渐变得模糊,他不得不把车慢慢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消化一下悲伤的情绪。然而短促的铃声告诉他,他根本没办法有难过的时间。
“喂!好,我明白了!我大概今天晚上到,等我回来处理,就这样吧。”冰冷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感情。
挂了电话后,凌南江没有耽误一秒钟,发动车子他又重新上路。汽车一路行驶,扬起一路尘埃,也将两人的回忆一路扬起,最终消散在x市蔚蓝色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