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林县城里，清秀才子本就吸引大姑娘小媳妇儿，马壮壮还特地往谢渊身边靠，轻声在他耳边请求：“大哥啊，帮我保密啊。要不然，大炮筒徐老真的会罚死我的。”
    谢渊虽脸上冷着，但是嘴角慢慢勾起细微的弧度，没说话，本就不会多嘴的人，就想此刻逗逗这小子。
    马壮壮看着谢渊脸上出现了一丝坏笑，立马加把劲讨好着：“哥，哥哥，哥哥。”那样子像极了楼里的花姑娘。
    叫的谢渊一身的鸡皮疙瘩，转头问道这二货：“你家改养鸡了？”
    马壮壮咯咯一笑，大病初愈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身体真的好啦？你病重时，我和董老还去家里看过你，专门请了马家在渝州回春堂的大夫。你看，我对你多关心？”
    又凑到谢渊的另一边：“微寒啊，我还让小厮帮你把宿舍的东西都整理好啦，你发现没？”
    “咦？微寒，你气色怎么比生病之前还要好？唇色虽有些苍白，脸色倒是有些潮红，是不是因为冲喜的嫂子对你好？我可听你娘说过冲喜打算的，但是你娘没说是哪一日，要不然我肯定到。”
    马壮壮的小厮用手捂着眼睛，已经没眼看他们的主子，在大街上摇尾乞怜的去哄着一个书生。
    马家可是在林县有多个商铺，马壮壮是家中独子，又会念书，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自然是马家的心头肉。
    马壮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同窗谢渊。
    马壮壮聪慧，同窗多年，自然知道谢渊的实力，除了家世上差点，他是不介意这点。
    最佩服谢渊在做人，做事，做学问，作诗，样样比他厉害。
    马壮壮心里服气。
    马壮壮心甘情愿一个劲的讨好，主打他愿意。
    谢渊听到冲喜的小娇妻，嘴角控制不住的又弯了弯。
    “好，保密。”
    马壮壮还想继续拍马屁，啥？
    “保密？谢渊，真的？你说的啊！”
    怕谢渊以后不承认，还怕他听错了，对着身后的小厮：“你们也听到了，谢渊说的保密，对吧？”
    两个小厮，立马小鸡啄米般点头：“是的，谢公子说保密。”
    谢渊看着现在还很稚嫩的马壮壮，回忆到那个坐在上首面色威严，身穿朝服马壮壮，不畏权贵、秉公执法流，成熟稳重，在百姓中颇有威望，还得了个‘铁头’县令的称号，只是脸上再也没有现在这般的稚嫩。
    上一世董老被害的时间，正好是马壮壮偷溜去诗会，晚上喝花酒的时间。
    这件事情对马壮壮的影响有多大呢？
    其实，上一世和马壮壮一起查案之后，谢渊多少是知道的，他们都不再是少年人。
    影响很大，如此活泼的性格，以后再也没有见过。
    谢渊笑看着眼前这一双没有压抑情绪的桃花眼，微微点头声音柔和且肯定：“知道了，不说。”
    马壮壮感觉到今天的谢渊很好说话，立刻开心的跳起来，“走，走，走，你身体刚好，我带你去药铺。”
    马壮壮拉着谢渊边走边说：“我家铺子刚进的鹿茸，鹿鞭，我都和我爹说好了，都给你留着的，你好好补补，这次秋闱，咱俩必须给董老争口气。”
    谢渊听着就不靠谱，停下来看向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马壮壮看谢渊停下来，一副心痛的样子，脸上尽是‘你不懂’的神情，耐心解释道：“谢渊啊，你看你瘦的，家里还有嫂子呢。兄弟我特地帮你留的，最好最大的。”用手比了比那个大，说完还用一个你懂的眼神，笑看着谢渊。
    谢渊很是无语，不想理这个二百五，摇头走人：“不了，我还有事情。”
    他跑，马壮壮对着后面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就追上去：“干嘛去啊？谢渊，不去药铺，这个点也得去吃饭啊？走走走，去马家酒楼，让掌柜怎么也整个十全大补汤给你。”
    后面的小厮，也点头哈腰跑到谢渊后面：“谢公子，我们主子天天念叨着您呢，可想你了。”
    谢渊在宫里看多了主仆双簧戏，这小厮水平着实不高，但是胜在一副真诚。
    谢渊看着天色，想到现在小吃摊应该正是忙的时候，他必须去看看，对着马壮壮道：“是该吃饭了，跟我走。”
    马壮壮一喜，原来谢渊早有安排：“大哥，你可真客气，走走走。”
    马壮壮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就想：谢渊家里给他治病连地都卖了，午饭他就先抢着把钱付了就行。后面再请他写两首诗，多送点银子。
    谢渊：马上就见到娘子了。
    马壮壮跟着谢渊走到码头，他也不嫌地方乱，只要跟着大哥，吃啥都行。
    两人到了谢家小吃摊附近。
    马壮壮看见有家不大的小吃摊生意格外的红火，再仔细一看不远处忙着的几人。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睁的老大，转头问谢渊：“我没看错吧，那是伯母，还有谢砚和谢栩两兄弟。这家小吃摊是你家开的？怎么几日不见变化这么大，我都不知道。”
    谢渊点头，“别说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眼神看着里面忙碌的少女，依旧是那套粉色衣裙的，后面长发半披着，前面的头发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用带小花的簪子固定着。低头含笑忙碌中的人，云袖轻摆，纤腰慢拧。张星星将果盘制好端出，王氏接过果盘送给客人，谢砚和谢栩招呼客人，收拾着桌子，清洗着碗盘，张星星还负责算账收钱，分工明确，忙而不乱。
    王氏招呼着客人，笑的很是爽朗，他有多久没看见他娘笑着这般开心了。
    在上一世，他娘可没这么快开业。
    时间不一样，人，也不一样。
    大中午的，他们俩站在码头边，谢渊不动，马壮壮也不动。
    远远的瞧着出摊情形，用餐的客人不少，周围还有很多被吸引的客人观望，几人更是忙的手脚不停。
    马壮壮看着谢渊一直不动的，眼神只盯着某处出神。
    他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睁得好大，捂着嘴巴：我的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