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沈鸢的心紧成一团,双手捧起姜云曦脸颊,给她抹去泪珠。
“郡主刚才在御花园受了惊吓。”绾秋赶忙开口解释,怕沈鸢与姜启风两人过于担忧。
萧瑾熠能听见身后孱弱的泣声,回眸瞧了一眼。
姜云曦靠在沈鸢怀里,眼眶红得不像样,娇滴滴的,偶尔带着抽泣的声音。
“把人给朕带上来!”北尧皇正好最近为北疆国和亲的事情烦心。
萧贵妃与皇后一个个都旁敲侧击,不希望逸尘和天泽娶她为妃。
更别提如今一心挂在姜爱卿女儿身上的萧瑾熠了。
这番,说不定他小惩大戒拓跋芸的丫鬟之后,熠儿也不会放过她。
乌纱被麻绳束缚住压上殿中,拓拔芸眸色震惊,瞳孔骤然放大“乌纱,你怎么回事?”
乌纱成为众矢之的,殿中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
“禀皇上,此侍女身上带着武器,意图对清仪郡主不轨。”一位将士将乌纱的软匕首呈上前“宫中不允许侍女带武器,这把匕首柔韧度极高,被她放在袖里。
拓跋芸动了动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缓了一瞬,乌纱已经开始辩解:“奴婢绝无此心,奴婢与这位郡主连面都未见过。”
“陛下,我的侍女绝非这般莽撞的人。”
“适才在御花园,她鬼鬼祟祟盯着我们家郡主的行踪。”绾秋站在姜云曦与沈鸢的身后,义正言辞,放硬腔调。
姜云曦靠在沈鸢肩膀,情绪好了不少,鼻尖哭得粉粉的。
“呵,你这侍女又为何身上有武器?这不是图谋不轨又是为了什么?”沈嫣拿准话锋,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迎上拓跋芸的目光。
即使,看见她的红指甲扣紧。
这种既定的事实,她狡辩不了。
果不其然,拓跋芸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说话。
殿中的气氛沉寂了许久,萧瑾熠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既然不懂规矩,杀了便是。”他的语调不咸不淡,带着几分无所谓。
暗如墨渊的眸子上挑,不过是拂手间,地上的茶杯碎片被他捻起,倏尔,如利刃般飞出。
乌纱还来不及躲闪,脖子一凉。
汩汩鲜血喷涌而出。
殿中众人无一不震惊,有些,甚至没有看见萧瑾熠是如何出手的。
本就寂静的大殿,看地上鲜血逐渐蔓延开,更加阴森。
姜云曦眨眨眼,看见地上的尸体,随后移开目光,看见萧瑾熠阴沉的脸庞,默默抓紧了衣衫。
拓跋芸不可置信地看着乌纱的尸体,萧瑾熠迈着悠闲的步子离开,一个眼神都没有落下。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如此盛宴上,竟然毫无预兆地便把人杀了。
“哀家头疼,都散了吧。”太后也没有压着情绪,怒火中烧地站起身,离开。
好好一个宴会,乌烟瘴气!
“母后。”徐言姝赶忙追上前去。
“既然太后都如此说了,便散了吧,过几日,礼部重新筹划。”北尧皇也懒得管这种事情,一声令下,群臣才开始动身。
“臣遵旨。”
搅散了宴会,沈国公府的人才围上来,蹙眉看着姜云曦红扑扑眼睛。
姜云曦抬眸,弱弱地,抱着杯子不说话。
“怎么都给吓傻了?”沈嫣拿过她手中的茶杯。
“别怕,下次遇见这种事情,让绾秋直接打回去不就行了吗?”
“好了好了,我们回府。”
她宛若一只兔子,被他们围着,一人一言,尽是关怀。
无人注意到,对面尚未离开的拓跋芸,眼底是何等的狠毒。
她很清楚自己的侍女身上一直都带着暗器,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如此莽撞,其中,必有尚未说清楚的缘由。
只可惜,人已经死了。
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镇北王府,姜云曦在正院待了好些时辰才脱身。
她隐约有预感,萧瑾熠肯定在她的房间中等着了。
他会出手,这是她未曾预料到的事情。
拓跋芸身边两个侍女可帮她做了不少肮脏事,本来打算用计让皇上处理掉乌纱,没成想,萧瑾熠会公然杀人。
院子里,只有灰灰吃饭的身影。
它站在屋檐下,撅着屁股,头低着,叼起一块鲜美牛肉嚼嚼,咽下。
“你们都下去吧。”姜云曦屏退身后侍女,房间的门虚掩着,她猜的没错。
她抬手轻轻推开门,身子刚进门,手附在门背后准备关上的时候,萧瑾熠温热的掌心贴合过来。
放在她手背,稍用力气关上。
“今日可曾受伤?”萧瑾熠把姜云曦转过身,掌心拂过她脸颊,看见血丝尚未散去的眸子,心底不是滋味。
“没有。”她乖巧极了,摇摇头,睫毛颤动。
小手抬起来,抓紧他衣衫,解释:“其实,那个侍女没有要伤我的意思。”
“是我让御林军抓她的。”
她如实告来。
“知道,但跟踪你是事实,对吗?”萧瑾熠把人揽进怀里,抚慰似的,摸她后脑勺。
“还是把你吓着了,所以她该死。”
这般信任她吗?姜云曦抬眸,不掩饰眼中情绪。
“今日我吓着你了吗?”他又问,这次放轻了声音,放在她腰间的手暗暗用了些力气,像是不自信。
“没有。”姜云曦主动贴着他胸膛,弯唇,毫无负担地回答他:“我不喜欢她。”
萧瑾熠握着她手往嘴边送,亲了亲:“你说的拓跋芸?”
“都不喜欢。”姜云曦不掩饰小情绪,由着萧瑾熠把她抱起来,走去软榻,坐在他腿上。
内室的纱帘被放下,与床外屏风结合成一个封闭空间。
唯有他们二人,耳鬓厮磨。
“刚才父亲说,你做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姜云曦习惯性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萧瑾熠干脆取下来,直接放在她手心。
她喜欢玩,便拿去玩吧。
“呵,我不用考虑这么多的君臣关系,行事是要洒脱些。”
“殿下可太洒脱了。”杀完人就走,她太喜欢这种潇洒感。
姜云曦把玉佩放在桌上,欣欣笑着,掀起眼皮,入目就是他性感的喉结。
她蔫坏地笑着,环住萧瑾熠的脖子,凑近,又故意撩他:“殿下,陪我睡午觉好不好?”
耳畔温软的嗓音传开,他又怎么可能拒绝。
“今日出了这种事情,你的院子会不会有外人来?”他还是有所顾忌,昨夜其实没有休息好,若是抱着姜云曦睡去,又是在安稳的院落,他的警惕性会下降很多。
“该说的父亲他们都与我说过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殿下这是怕了?”姜云曦刻意激他。
谁知,他不回话,呼吸间,腰上丝带松开。
“怎么会怕呢?大不了,又被你父亲上书弹劾一次罢了。”萧瑾熠的手指灵活极了,修长指节勾着她腰间丝带,一扯便开。
姜云曦看着他喉结滚了滚,自己也忍不住咽下口水。
有点儿担心,把他给憋坏了。
萧瑾熠单手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姜云曦身后就是软被。
“我自己脱。”她惊呼出声,萧瑾熠亲自压下身,扯开她松垮的外裙衣领。
眼底说不出的欲。
“又不给你脱光,别怕。”他抗拒着,动作一点儿不停,黝黑的眸子里,隐隐翻滚着波涛。
没一会儿,姜云曦双手交叉捂着自己胸口,把被子拉起来盖住,睁眼,看萧瑾熠慢条斯理地把她裙子整理好,挂在横架上。
还没躺下,脖子上就多了个红痕。
“天气寒凉,其实穿少一点儿睡觉,更暖和。”萧瑾熠坐在床边拉了拉被子,动作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刻意把领口扯开,露出优渥的肌肉线条,白皙的皮肤,让姜云曦暗暗磨牙。
好想咬一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