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剑影重重……”
不会认错,这个技能正是勾陈剑派绝技。
靳飞羽还未能从内心的兵荒马乱中逃离出来。
眼前的侍女竟然是……
陈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侍女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声如鬼魅,全无往日的热情洋溢。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靳飞羽喃喃问道。
“呵,为什么我不能在这?”侍女冷笑着回道。
“晗,你听我说,现在勾陈剑派马上要过来了,我们现在还没死,师父一定会让我们回去的,我、我们不再是弃子了……”
靳飞羽的内心一片凌乱,无法组织出流畅的语言来。
黑色的剑慢慢飘回侍女手中,她低声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是,我……”
靳飞羽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侍女一阵冷笑打断了:“可惜啊,可惜你还是太天真了。”
“什么?”
“古剑一早就是0.5了……”
靳飞羽愣在原地,如同确认般问道:“……所、所以呢?”
“古剑一不仅已经觉醒成0.5,他甚至早就已经突破金丹进入元婴了,所以你想通过勾陈剑派的秘传为你突破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啊?这有什么关系吗?”
侍女摇了摇头:“和蠢人沟通怎么那么费劲呢,我真该看看眼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古剑一从始至终都不想通过渡劫成仙,因为游戏机制仙界和凡界分隔开来,他想要做的是成为凡界最强。”
“所以勾陈剑派的人才机制才会是上升到金丹境就停止培养,并安排他们去当弃子,成功没有奖励,死了活该,或许我们死了他才会更加开心。”
“只有这样玩家对宗门的贡献值才会保持在一个低水平,不会进一步被动拉高掌门和其他长老的等级。”
“他和李东方一样,都是在耍我们玩家罢了。”
靳飞羽的内心已被陈晗的话给震撼得七零八落。
侍女接着说道:“算了,你我早已各走各路毫无瓜葛了,我懒得和你说了。”
“你要让路吗?不让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靳飞羽咬着牙把飞剑唤回身边:“你杀了尧芹和卫长清,我不能放你走。”
“他们和你很熟吗?”
“……不熟,但是我需要保护他们?”
“哦?”侍女邪魅一笑,“是勾陈剑派的任务还是人羊社的任务?”
靳飞羽无言以对,两者都不是。
勾陈剑派的任务是平定兽潮,人羊社给他的任务是夺取慧兽之心,正因为这两个任务完全不冲突,他才都应承接下来。
可此时此刻,他想保护苍南城的想法,完全是发自内心。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呵,你的任务是保他们,我的任务是杀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你加入了血衣楼?”
侍女漫不经心,仿佛和前男友说自己换了份工作那般轻松:
“永恒教。”
靳飞羽内心隐隐作痛,他从不认同永恒教的立场,正因如此,从此陈晗和他已是两路人了。
“闲话说到这吧,我已经不恨你了,曾经相识一场,我不想杀你,你也别挡我的路。”
侍女收起了防御的架势,仿佛真的不想继续战斗。
靳飞羽分得清轻重,如今联军离心离德况且这么难守,若是让陈晗出去发出了尧芹已死的消息,来自攻城方的压力将会更大,苍南城绝对撑不过第二天。
“抱歉,我不能让你离开。”
靳飞羽手中多出了两把剑,随身的飞剑则飘在他身旁。
侍女冷笑道:“你以为手中多两把剑就有用了吗?忘了和你说,如今我也入金丹了。”
随即陈晗周身散发出一股气息,宛如干冰喷涌出的无数气雾,靳飞羽确实感受到她体内的金丹。
“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手中这把剑是上品兵器,也是我的本命武器「堕天邪姬」,你可是毫无胜算喔。”
靳飞羽不由得冷汗直冒,他们分别这么短时间,陈晗究竟是如何获得这么大的提升。
侍女即便穿着长裙和袜子,可身法依旧灵活,她将黑剑一甩,凭空多出了五把黑剑漂浮在空中,她则跃上黑剑升至议事堂半空观战。
靳飞羽咬着牙,让手中双剑连续抵挡住五把剑的连续攻击,他则驾上飞剑犹如冲浪般在半空中闪转腾挪。
五把黑剑的攻势异常猛烈,靳飞羽边打边退,只有招架之力。
双拳难敌四手,不到两分钟时间,靳飞羽身上便被黑剑流刃砍出数十道伤痕,尽管他已全力避开了要害,可是累积的伤痕还是大量消耗着他的体力。
他全身伤口都传来火辣辣的痛,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连续招架三分钟,他已不像开始那样游刃有余。
侍女翘起腿坐在黑剑上,好像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一般,靳飞羽想用飞剑靠近,她也不战,只是操控黑剑飘去更远的位置,任由那五把剑影作为他的对手。
靳飞羽叫骂道:“为什么不和我一战?”
“呵呵,莽夫……我可以不战为什么要和你战呢?你忘了勾陈剑派本来就不是以近战闻名了吗?”
“既然如此——”
靳飞羽咬牙,向远处的陈晗斜斩去了一记剑气。
如斩风一般,将密室内的气流斩出两半。
侍女控剑翻身躲开,可剑气余波还是让她的头发被削掉了几根。
“好……既然是你逼我的……”
侍女见靳飞羽战意灼灼,不由得也被勾起了战意,她将其中一把剑影传到手上,驾腾着黑剑与靳飞羽在半空中拼起剑来。
数百道光影闪过,无数的剑气从两者的手中不断横扫而出。
不过一会儿,议事堂的数根顶梁柱均被剑气切断,宏伟的房顶轰然倒塌。
侍女和靳飞羽朝天上分别砍出一剑,巨大的剑气又将房顶分成了三截,两人趁势驾剑从坍落房顶的缝隙中蹿了出去。
侍女身上并无大碍,而靳飞羽的后背则是插上了两把黑剑。
靳飞羽驾着剑,忽然笑了起来,嘴角正不断渗出鲜血:“呵呵呵,我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靳飞羽望着天上挂着的那轮满月,用护体罡气将两把黑剑从背上逼了出去。
被拱飞的黑剑坠落后旋了几下又迅速回到侍女身边。
靳飞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凝神聚气道:
“……剑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