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抓过床头还在不停振动的手机,大清早的谁啊?
“凌久时,你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啊?你就跟他认个错呗!”
“???”
凌久时的意识逐渐清醒,这对话略耳熟!
而且,他从黑曜石搬出来都快两年了,辞职更是在那之前的事,吴琦不会是睡晕了头吧?
“没有钱赚,我们哪有自己的生活呀?”
吴琦还在自顾自的唠叨着,结果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对面却没有半点声音,“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听着呢!”
凌久时揉揉睡得有点疼的太阳穴神情有点恍惚,他这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间出租屋里?从黑曜石搬出来之后他并没有回到这里,而是另外找的房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手机里吴琦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他回去跟领导认错,但凌久时此时完全听不到对面在说些什么了,脑子里飞速运转,想过了所有的情况,最后只剩下一个猜想。
自己回到了过去!
通俗意义上来说,就是重生了!
想到这里,凌久时赶紧挂断手机点开日历,吴琦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屏幕上显示的确确实实是一个已经过去许久的时间。
这是第一次进门的那一天,也是他在雪村遇到阮澜烛的那一天!
凌久时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动作太大扯到手上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凌久时抬手看了看那几道擦伤,是了!这一天他从网吧出来之后出车祸了!
难道是出车祸让他重生了回来?
不管了,先去找阮澜烛吧!
凌久时来不及处理伤口,他得想办法进门,上一次是从洗手间进去的,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进去!
然而刚拉开卧室的门,一道强大的吸力将他整个人都拽了进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让他心里安定下来,刺骨的寒风让他晕乎乎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
凌久时从雪地里爬起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等着那头巨狼的出现,也在等着与那个人的相遇。
凌久时刚一转身,一道灰色的身影缓缓从远处走来,嘴里还不断发出阵阵低吼,声音中的压迫感让凌久时脚下一乱,随后转身就跑。
凌久时狼狈的躲开再次向他抓过来的狼爪,而就在这时候,他期待的那道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
“开阔地你不是他的对手!”
“谁在说话!”
凌久时压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声音略带颤抖,见眼前的巨狼步步逼近,凌久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调转方向往旁边的小树林中跑去。
一路跌跌撞撞冲进树林,巨狼的爪子不断落在他背后将他扑倒,不过都没什么大伤,要不是为了跟阮澜烛相遇,以他现在的身手不说杀了巨狼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我在你四点钟方向,面向我,巨狼在你七点钟方向,你往三点钟方向跑!”
没有犹豫,凌久时立马按照阮澜烛的声音朝他说的方向跑过去。
“有趣!还是指挥活人够劲!”
“再往哪?”
凌久时边跑边回头看那头狼有没有追上来。
“向前三十米!”
“左转!”
“提速!”
凌久时脚下一崴,跟上次一样,一声我去你的脱口而出。
“嗯?”
“我救你,你还骂我?这么没礼貌?”
凌久时跑得呼吸急促,冷空气扑面而来,钻入从鼻腔口腔最后进入肺里,冲散了他鼻头的酸意。
“别回头!”
“继续跑,一公里,身陷困境最紧要的是什么?”
“是跑啊!”
凌久时的两条大长腿抡得都快跑出残影了,而身后的巨狼与他的距离逐渐拉近。
“是遇事不慌!”
在巨狼的爪子就要落在他头上的时候,那个白色的人影终于从树顶落了下来,银色的长剑贯入巨狼的脑袋,阮澜烛还不忘扭动剑柄搅碎它的脑髓。
凌久时喘着粗气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背影,滚烫的泪水憋在眼眶里,烫得眼眶发红。
“多谢了!”
凌久时稳了稳心神后才跟眼前的男人道谢,他记得上次自己说的是多谢了哥们儿,但是他不想跟他做哥们儿了,所以,这个称呼他不愿意叫出来。
“不客气!”
“你受伤了?”
凌久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阮澜烛背后轻轻碰了碰他胳膊,假装不知道这道血迹并不是他真的受伤留下的。
眼前的身影一顿,随即捂住自己的胳膊哎呀一声,凌久时心里好笑,但依旧十分配合的陪他演戏。
当阮澜烛捂住胳膊转过身来的时候,那张漂亮生动的面孔与自己记忆中的人重合起来,想念了两年的人终于不再是一道虚影。
“都怪你!”
阮澜烛看着他一声轻嗔,眼前这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里似乎堆积了很多说不明的情绪。
“我背你吧!”
凌久时弯腰背对着阮澜烛俯在他身前拍拍自己的后背,“上来!”
阮澜烛轻轻一笑,这人真傻,这么容易就相信自己了,不过他也没扭捏,轻轻一蹦跳到了凌久时的背上。
“你穿得还挺古朴哈!”
凌久时背着他走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之前他们遇到熊漆的方向走,“冷不冷啊?”
“哦!我在帮朋友的汉服品牌做模特,刚换上这身衣服就进了这破游戏里。”
“游戏?”
凌久时脚下一顿,语气中带着惊讶跟不可置信,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跟阮澜烛待在一起久了,演技也是肉眼可见的提升了许多!
“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简单的说,就是你进入了游戏,在这里不通关,就出不去,如果你在这里game over了,出去也就真的over了。”
“你的意思是,我穿越进游戏了?”
凌久时头也不回的继续问道,阮澜烛轻笑一声,“穿越是比较通俗的说法,真实情况,要更复杂一些。”
凌久时背着他走得呼哧呼哧的,“我呢,是做游戏设计的,做编程的你知道吧?你可以说得再复杂一点再圆一点,我都能明白!”
“你听得明白,可是我说不明白啊!”
一模一样的对话,第一次见面阮澜烛对自己还是那么客气,但凌久时的嘴角越翘越高。
“对了,我叫凌久时!”
“我叫白洁!”
阮澜烛搂着凌久时的脖子轻轻一笑,“欢迎来到,门的世界!”
温热的气息扑在凌久时的耳畔酥酥麻麻的,身体几不可察的轻轻一颤,那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悄悄滴在雪地里消失不见。
“这名字听着挺像女孩的啊!”
“这肯定是假名字呀,难道凌久时是真名?”
“是啊!”
又走了几分钟之后,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了熊漆那魁梧的身影,一身黑色风衣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前面的朋友!”
见凌久时这么热情,阮澜烛环住凌久时脖子的手紧了紧,赶紧从他背上滑了下来,“你干嘛!”
“你受伤了,我想问问他有没有药!”
阮澜烛扶额,果然是第一次进门才会这么莽撞,于是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叮嘱,“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之前,可别告诉别人我受伤了!”
“行!”
“新来的吧?”
熊漆也是老手了,听到凌久时那热情的声音转身过来,跟自己打招呼的是一个打扮潦草的年轻男人,他旁边还跟一个打扮精致的男人。
“额......算是吧!”
凌久时有点演不下去了,明明都是熟人,假装不熟的样子感觉怪怪的。
“我叫熊漆,”
“走吧!回村里跟你们说!”
说完,熊漆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没事吧?”
凌久时拉过阮澜烛的手将他扶着,既然他想演,那他就陪着一直演下去吧!
“没事!”
阮澜烛朝他摆摆手,另一只手还捂在嘴边假模假式的咳了两声,听得凌久时暗自憋笑。
到小木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门的依旧是小柯,看着这几个熟悉面孔纷纷起身介绍自己,凌久时恍惚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梦,而现在梦中的一切正在发生。
那这一次,自己要救他们吗?
算了!
只要阮澜烛好好的就行,至于其他人,他只能说尽量了!
“这里有睡觉的房间吗?我困了!”
阮澜烛优雅的捂嘴打了个哈欠,听到他的话众人都是一愣,小柯更是脸都皱了起来,难道刚刚自己说的还不够严重吗?还是说这人本来就不怕死?
“你就不怕死吗?”
“怕就不用死了吗?”
阮澜烛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柯,她刚要发作,却被熊漆按住了。
“楼上有房间,你们自己去吧!”
凌久时挑挑眉也没反驳,乖乖的跟在阮澜烛身后上了楼,听到楼梯口房间传来的音乐声,两人在门口停下脚步,透过门缝看进去,老板娘正惬意的随着音乐扭着身子。
“这真不是一个时空啊!”
“当然每个门的时空都不一样!”
“门里的世界,有古代有现在,甚至还有未来!”
凌久时歪头看向阮澜烛,“这是一个可以死人的密室逃脱?”
“也可以这么理解!”
进到房间之后阮澜烛脱下外套挂在墙壁上,见凌久时从进来之后一直在四处翻找不由问道,“干什么呢?”
“啊?”
凌久时头也不回,“找医药箱啊!你不是受伤了吗?”
阮澜烛一顿,心里暗道不好,自己是骗他的,要是真让他给自己上药的话,那岂不是就被拆穿了吗?
“不用!都是小伤!”
阮澜烛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严严实实的把自己裹起来,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
“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眼睛一闭不再理会他。
凌久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摇摇头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来,他确实是在找医药箱,也知道医药箱放在哪,他其实就是想给自己手上的伤口消消毒,顺便逗逗阮澜烛而已。
夜里凌久时睡得很浅,而小九也按时出现在了他们房间的墙上,凌久时默默的转身背对着那头乱飞的头发,蜷着身子窝在阮澜烛身边。
“你这么坚定,怎么不请她出去啊?”
阮澜烛被他反复念叨的声音吵醒,这家伙还真有趣,一直说自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明明胆小的要命。
“我是一个不那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跑啊!”
两人从床上弹起来迅速冲到楼下,等气息喘匀之后,凌久时拉着阮澜烛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饿不饿?要不我给你煮碗面吃?”
阮澜烛搓搓手捂在嘴边哈了口热气,“饿了!”
“等着!”
凌久时没有直接去厨房,先是去找了两件厚衣服过来,一件套在自己身上,一件披在了阮澜烛的背后。
这次两人吃饭很顺利,等两人吃完之后,天花板上的血才一滴一滴落在厨房的案板上。
“楼上住的谁啊?”
凌久时望着天花板摇摇头,“不知道啊!”
话音一落,一声尖叫吓得他一把抓住阮澜烛的衣袖往他背后靠了靠,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凌久时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上去看看!”
阮澜烛安抚的拍拍他的胳膊,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这一声尖叫也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这章是番外小剧场,也不知道宝宝们喜不喜欢这个类型,不喜欢的话那我就少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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