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一边拨打吾心的手机,一边寻找休息室。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了吾心特有的手机铃声,是他自己的歌。
阳阳循着手机铃声,打开房门进了休息室。吾心并不在休息室里,手机在桌子上独自响着。阳阳心生疑惑,掐断电话,走上前把吾心的手机拿在手里。手机怎么能不带在身上,这不是他的风格啊。何况,手机里还存着那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资料”。太不谨慎,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阳阳有些生气了。
“这位姑凉,请你把手机放下。这不是你的手机。”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严肃的声音,把阳阳吓了一跳。她迅速转身,看清来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
“这也不是你的手机。”阳阳并没有放下手机的打算。
男人闻言,面色不善地逼了过来,看样子打算强行拿走手机。
阳阳见状,开始不动声色地戒备。
在男人距离一步之遥的距离,阳阳迅速闪身转向门边溜去。哪知男人早有准备,伸手抓住了阳阳的肩膀,力道之大,阳阳挣不脱,遂转身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正中男人腹部,男人痛得暂时松开了手。没等阳阳反应过来,男人居然伸手锁住了阳阳的脖子。阳阳只好全力应战,俩人又缠斗起来。
这两人都没有料到对方有点拳脚。现在锁住彼此手脚倒在地上,拉锯,也确实滑稽。
“这是我好兄弟的手机,今天你休想拿走。”阳阳闻言,先放开了手脚。男人见状也松开了,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拨打110。
阳阳不想事情闹大,赶紧说:“这是误会,我也是他朋友。”见男人不信,阳阳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找出一张中规中矩的小时候的合照,捧给男人看。男人看完,放下了自己的手机。
“你是他什么人?”男人很好奇。
“是他儿时的一个小伙伴。找他有点事情。他不在,我先走了,多有得罪。”说完,拿了自己的手机,出去了。
阳阳不想和这个不认识的男人过多纠缠,吾心的手机有密码,文件藏的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留下的男人一脸错愕,而后一脸忍俊不禁。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应该和吾心的关系匪浅。地上一枚戒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捡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等着吧,咱们还会见面的。
不一会儿,吾心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大哥,我手机呢?我有急事。”拿了手机,和男人草草打了个招呼,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走了出去。
阳阳已经走出了电视台的大楼。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步行道上走着。她一会还要赶飞机出差,悦悦拿着行李在机场等她。中转这个城市的时候,吾心强烈要求见一面,他们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吾心临时有个采访,把手机给那个男人保管。等他赶回休息室,阳阳已经走了。
“阳阳,你在哪儿?”
“我刚刚出来了,准备去机场。”
“在路边等我!我马上过来。”
吾心从电视台大楼里飞奔出来,环顾四周,转身朝右边的路追过去,选右边,是阳阳的习惯。
果然,他的阳阳站在路边的阴影里,静静的等着他。
吾心箭步上前,把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拥进了怀里。阳阳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不肯抬头。他知道,阳阳不想让他看见她哭。
傻瓜!吾心松开怀抱,把阳阳的小脑袋抬起来,去亲吻她的小嘴,去逗弄她,让她在唇舌纠缠中暂时忘记离别的忧伤。
阳阳的出租车到了,吾心送她上车。在路灯的灯光下,他看清了她嘴角的伤。
“怎么回事?”吾心着急又心疼。
阳阳示意他,有时间给他打电话。
目送阳阳的车开走,直至消失看不见。吾心仍不愿离开。大哥的车停在他身边,打开车窗,示意他上车。他们下榻同一个酒店。
“你那个丫头,朋友,为了你的手机。刚刚和我打了一架。”
“我以为她有什么目的,误会了。”
“她受了点皮外伤,我这肚子,腹肌,估计都水肿了。至少要疼个三五天的。”
“这个丫头,不错!”
“你也要低调点。不要打扰了丫头的生活。”
“知道了。”沉浸在离别愁绪的吾心终于开口回应了一句。
“一会收拾好,来我房间喝一杯。”
“好的。”吾心看向车窗外,内心无限惆怅。这个城市繁华绚丽,可是没有他的阳阳。
洗完澡的吾心,一身白色休闲装,气质干净得像个在读的大学生。他接过大哥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大哥拍拍他的肩膀,他懂吾心。铁血汉子也逃不过变绕指柔的命运。
“丫头多大了?”大哥随口问了一句。
“21岁,94年的。”
闻言,大哥心里漏跳了一拍。装作很随意地继续问:“家里什么情况?”
“孤儿。现在是我老婆。”吾心没有注意到,他的大哥额上一层的汗珠。
“可以看看她的照片吗?休息室光线不好,虽然打了一架,但没看清。”大哥呼吸开始紊乱,胸部微微起伏不定。
吾心从手机里找出一张近照,放大给大哥看。
今晚睡不着觉,需要酒精安慰的,不止吾心一个人了。
“这丫头,唔……配你,绰绰有余。”这位大哥的声音已经管理得十分不好。吾心的心思完全不在大哥身上,也发现不了异常情况。
吾心喝到微醺,自行回房间了。
大哥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把阳阳的照片翻出来端详。他趁吾心不注意的时候,用手机拍下来的。
这丫头,长得很像很像她的妈妈,80%的相似度。他心里几乎可以肯定了,但还是需要验证一下。他不想让有的人再次陷入绝望。
是的,他也有个俗套的爱情故事。英俊温和的富家少爷,爱上家里管家的女儿,一个美丽聪颖的少女。大一暑假的时候,在他的纠缠下偷吃了禁果,他们做了措施,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怀孕了。女孩不愿打掉孩子,他去和父母商量,想和爱人结婚。父母很痛快的答应了,等孩子出生后办婚礼。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天,不见了。他去跪求父母,求他们告诉自己孩子的下落,他们说,孩子处理掉了。
他们离开了家,独自打拼。但在失去孩子的极度的痛苦中,他们分分合合,互相折磨彼此。这次分开的时间最长,快两年了。她不愿再见他。他知道,她当时求他早点离开家,她的预感很不好,但他没有同意。孩子没了,是他的责任。
我把我们的孩子还给你,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一个大男人,在寂静的午夜,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