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曙光从雕花窗户里透进来,印在床榻边的两个人身上,形成一道交叠的光束。
怀中美人娇软动人,封玄低头亲吻她的鬓角,“泥泥,天亮了。”
预示着又要分别,云泥起身,轻轻挽着长发,乌黑的长发铺洒在胸前,更显的若隐若现的勾魂心魄。
她是天生的美人,不加以雕琢已经犹如画中美人般妩媚动人,还带着难以言表的纯真娇羞。
封玄痴痴然捧起她的脸亲吻,又一路向下,落到软软的唇瓣上,黏舔亲吮。
“殿下,再折腾,你进宫要迟了。”
他额挨着她的额头,大手扶着她的头问道:“泥泥就这么舍得孤走?”
“不是的,殿下别误会。”
封玄拉过衣架上的衣裳,他对女子的衣裳不甚了解,翻看正反,前后,好容易琢磨明白。
给贴上肚兜护住宝贝,系好脖子上和腰后的带子,又拉起她雪白的胳膊给穿内衫。
云泥拉衣裳,柔声道:“怎么敢让殿下给我穿衣裳,我自己能行的。”
封玄一听,有些气恼,“泥泥,你非要和孤这样生分吗?咱们不熟?”
云泥连忙解释道:“熟的,殿下莫生气。”
乖顺的伸出两只胳膊让他给穿衣裳,封玄才唇角扬起,从前他不知道如何对一个人好,日后想要学着对云泥好。
待二人收拾完毕,封玄牵着云泥的手一同走出房门。
屋外守候的婢女们见此情景,皆低眉顺眼,非礼勿视。
封玄亲自将云泥送燕云巷宅院后后,便前往皇宫。
早朝上,皇帝询问封玄关于江南水患的治理方案,封玄侃侃而谈,提出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令皇帝龙颜大悦。
下朝后,便被叫去了凤仪宫。
王皇后已经重新调整好了东宫妃嫔的名单。
“太子,你身为一国储君,联姻是稳固江山的重要手段,这上面都是家世顶尖的贵女,对你日后会有帮助。共计十人,看看还有没有问题,若是还需要调整,本宫再安排。”
封玄接过后,看到太子妃已经从章灵儿换成了岳轻雾。
章灵儿是唯一一个侧妃,是为了让安亲王能好受些。
王皇后暗示道:“章灵儿这件事,让雪鸢只能往后排成庶妃,不过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会理解咱们的。”
封玄听出话外之音,正好,他了解章灵儿霸道骄纵,而岳轻雾压不住,所以还需要一个人。
“雪鸢是母后的侄女,不如也放在侧妃的位置上,其他的人,孤都没有意见。”
王皇后一听大喜,赞许道:“太子真是深谋远虑,雪鸢的父亲是西南总兵,一定会忠心于你,雪鸢本人也是娴静温婉的女子,相信太子一定会喜欢。”
封玄合上名录,道:“那就如此发榜吧。”
翌日,岳家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大喜事。
岳百川下早朝后,赶回岳府,还身穿着文官官服。
“夫人!雾儿!大喜事!”
张氏正和岳轻雾在荷塘边,指点下人摘荷花,听到他的喊声,从一边小路绕过来。
“老爷,是东宫妃嫔甄选的结果下来了?雾儿得了个什么位份,至少也是个庶妃吧?”
张氏急忙问道,这些天就记挂这件重要的事。
岳百川笑说:“可比夫人期许的还要出人意料,太子亲自定下太子妃的人选是咱们雾儿!”
什么?张氏和岳轻雾一脸震惊,二品文官的女儿能做太子妃,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啊!
“是真的,祖上保佑啊!夫人,赶紧准备祭拜的物品,我要好好拜拜!”
张氏大喜,马上吩咐下人准备起来。
上一次这样的大喜事是去年岳泽辰高中探花,此次没想到女儿又中了太子妃,简直是难以置信,走了狗屎运!
岳府里,人人兴高采烈,唯独岳轻雾仿佛心里负担更重,默默回了闺房。
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那枚玉佩,呢喃道:“也没问你是哪个府的公子,如今我要嫁人了,终究是有缘无分。”
那日偶遇,岳轻雾对桓王滋生了好感,而桓王也在这日发榜时看到上面的名字,心碎一地。
不但眼高手低没把章灵儿拿下,还失去了一见钟情的岳轻雾。
永宁殿里,他拿着酒壶狂饮。
“太子,你一下子抢了本王两个女人,着实可恶至极!”
桓王仗着是皇帝最心爱女人生的,自小不亚于封玄这个嫡子的众星捧月,长久以来滋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
“储君之位,本王一定要抢过来!”
桓王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皇位和岳轻雾。
另一边,岳轻雾并不明白太子为何会定她,更不知道桓王的心思。
她虽然成为了钦定的太子妃,但心中却始终惦记着那个神秘的男子。
婚期越来越近,岳轻雾常常望着窗外发呆,对未来感到迷茫。
岳府,岳百川在岳氏祠堂,正在进行繁复的祭拜祖先流程。
在最后他心中默念,阮娘,也不知你和女儿在何方,过的如何,这是我的罪过。
夜里,见他心事重重,张氏讥讽道:“老爷,你这样是又想那对母女了?”
岳百川一声叹息,当年年少轻狂,一次偶然机会出去办差,爱上了风情万种的船娘张氏,便对府中遵规守矩的席阮娘看不上。
起先偷偷的将张氏养在外面,当个外室,倒也相安无事。
后来张氏生了儿子岳泽辰,张氏想要做正头娘子的欲念就更重,撺掇着岳百川休妻。
那时席阮娘刚怀上云泥,岳百川还没做他想,知道生下来是个女儿,比起外室的儿子,让他下定决心休妻。
在一个大雨天,甩给席氏一纸头休书,将生产后不久的席氏,不足三个月的云泥,母女赶出岳府。
而席氏因为是外乡富商之女,家中父母双亡,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家,不会给她做主,只能带着云泥离开了京城,到小地方讨生活。
岳百川感叹道:“是老夫对不起阮娘和那孩子,哎.....”
张氏一听,一哭二闹三上吊,踢他下床,骂道:“你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若不是我给你生了这么一对有出息的儿女,你现在能有这么风光吗?你说啊,泽辰好不好?是你儿子,不然就席氏生了个丫头片子,你的脸面往哪儿放?更别说我生的女儿如今是太子妃了!”
岳百川一甩衣袖,“你莫要过头,当年是咱们做的不对,还不知道我大女儿如今在哪里受苦!你不要坏了心肠,小心报应!”
说着拿起枕头出门去书房睡!
张氏在后头骂道:“光我有报应吗?当年你就是有良心的?若不是我当年筹谋,如今泽辰和雾儿还是庶子庶女,连甄选太子妃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