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乡村的河边被一层淡淡的月光轻轻笼罩。
河水缓缓流淌,发出细微的潺潺声,河中一个宛若玉雕般的玉肩轻轻浮出水面,宛如黑夜里一朵盛开的白莲。
云泥虽是个瞎眼小寡妇,却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娇艳无双。
柳眉轻挑,眼似秋水,顾盼之间流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摄魄之态。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用一支木簪轻轻挽起,更显得脖颈修长如玉。
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身心疲惫,在这清澈的河水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正当云泥沉浸在河水的洗礼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阵微弱的呻吟声。
她警觉地转头,因是个瞎子,只能通过声音辨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小心的浮水过去。
忽然被一个沉浮在水面的身影挡住,云泥手抓这个人的身上,边摸边琢磨道:“是个男人?”
“喂,你还好吗?”
男人发出虚弱的呻吟声,“救我。”忽而没有了声音,显然已经失去了知觉。
云泥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受伤昏迷的男人。
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他,防止他继续下沉。
用尽全力将男人拖到岸边,赶紧去抓起自己的衣裳穿上。
穿戴整齐,摸着过去看刚才拖上来的男人。
他昏迷,是溺水了?
云泥摸到男人的胸部使劲的按压,想把积水按出来,却摸到了黏黏糊糊的液体渗出,空气中有股血腥味。
“他流血了!”
云泥摸着用河水清洗男人的伤口,并用扯了一块衣裙上的布条为他包扎止血。
“喂,你醒醒。”
用力摇晃男人的身体,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她一个小姑娘,又是个瞎子,虽然对回家的路线很熟悉,可拖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没办法办到。
于是守在男人的身边。
一盏茶以后,一个中年妇人,提着灯笼找来,“云泥!云泥!”
云泥听到后,赶紧会喊道:“母亲!我在这里!”
这个妇人是云泥的母亲席氏,跑过来,“云泥,说了不能在河边洗澡,危险的很,你怎么还这样?这是谁?”
云泥笑说 :“母亲,我没事,这个人受伤了。”
席氏把灯笼拿近,检查男人的伤势。昏暗光线下,男人的面容清晰可见,他长得颇为英俊,但此刻脸色苍白,呼吸也很微弱。
“他胸口受了尖锐物的伤,你给包扎了止血,恐怕还是不够。”
云泥摸着摸到男人的额头,“娘,他好像发烧了。”
娘儿一人一边拖着男人的臂膀,艰难地一步步朝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将男人放在床上,然后点燃油灯。
席氏检查男人胸口的伤,屋内的光线亮堂,男人锦袍上的刺绣花纹竟是龙纹,四爪蟠龙,腰间玉带上挂着一个龙纹玉佩和两个白玉玉佩。
席氏眉梢上挑,了然于心,思虑片刻后,不动声色给盖上被子。
“娘,他要喝草药吗?厨房里还有些蒲公英,我去煮。”
席氏说:“你看着,娘去煮,黑灯瞎火,你别磕着了。”
云泥给男人盖上被子,又用湿锦帕给他放在额头上。
不一会儿,席氏煮好草药,云泥用小勺慢慢地喂给男人。
整夜,她守在男人身边,不断给他换湿布降温,祈祷他能快点醒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男人的脸上。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少女趴在床边,他要起身,可胸口的剑伤痛的无法动弹,只能老实的躺着,转头看了看屋内,这是个极为简陋的屋子,破瓦破砖堆砌而成。
听到动静,云泥爬起来,手伸出来摸床上,男人觉察到眼前这个女子是瞎子?
“你醒了吗?”云泥见状欣喜地笑了起来,她虽是瞎子,笑起来唇边有两个好看的小梨涡。
“昨夜,是你救了我?”
“是啊,我在河里发现了你,你流了很多血,一定很疼吧?”
云泥起身,摸到男人的额头,“退烧了,这下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云泥问。
男人踌躇后说:“我叫封玄。”
云泥念叨道:“封玄?这名字真好听。”
这女子竟是瞎子,封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接连几日,封玄都卧病在床,才弄明白云泥和母亲靠在小镇上卖豆腐为生计。
这日,云泥放下几个饼子,放在封玄手里,叮嘱道:“你记得吃上饼,桌上有水。”
说完摸着路去帮她母亲推着卖豆腐的车子一起去卖豆腐。
封玄靠在破烂的木床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如此穷困的环境。
他是在出外途中被刺客截杀,掉入河中流到这里。
封玄极为嫌弃的吃完饼,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便下了床。
他身上穿的玄色锦袍此时虽有些褶皱,却难掩身姿如松柏般挺拔,脸庞,线条分明,双眼深邃如潭,眉宇之间,透出一股矜贵英气。
封玄观察这是个非常僻静的村落,很安全,留在这里养伤倒也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夜里,封玄走到院子里,看到云泥正在帮母亲磨豆子。
尽管她看不见,但动作十分熟练。
封玄走近,云泥察觉到有人靠近,停下手中的动作,“是你啊,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已经好多了,想活动一下。”封玄看着云泥,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接下来的日子里,封玄也会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开始帮忙做家务,修补房屋,与云泥一起磨豆子。
然而,男人的身份成谜,他为何会身受重伤出现在河边?云泥并不知道,而这份疑惑也为他们的未来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日,小院里忽然闯进来几个彪悍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大腹便便的男人,是村里的恶霸。
抓住云泥的手,“豆腐西施,跟大爷走,让你做个小妾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云泥呸,骂道:“谁要做小妾?信不信我去报官!”
男人狂笑道:“报官?你这个小寡妇,克死了丈夫,也就老子不怕敢要你,你别不知好歹!”
说着要拉她走,席氏跑出来,“别动我女儿!云泥!”
后面两个粗壮的打手把席氏推倒,“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别带我女儿走!”
封玄在屋里睡觉,听到吵闹声,下了床,看到这一幕,飞快上去扭住恶霸的另一只胳膊,威逼道:“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