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陈情？陈什么情陈情？
    这事实还不明摆着的么？
    我这腿都被砍成这样了，主要责任肯定在许大茂身上。
    其他的我不管。
    这医药费，营养费，还有不能去上班，我损失太大了我。
    许大茂今儿不赔我两百块钱，我跟他没完！”
    二大爷刘海中本来就口舌笨。
    在阎埠贵话音落下之后，立刻抢先开了口。
    生怕之后没机会开口一样。
    而且这话看起来，早就打好了腹稿。
    此时说出来，那真是又快又急。
    异常流利。
    只是这话，许大茂听了却不乐意了。
    “你放屁！
    姓刘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就是按斤卖，你值两百块钱吗？
    大伙儿都听听，这摆明了是讹人。
    这事情是明摆着，大伙儿都是明眼人。
    这二大妈，不讲理啊。
    一大早上我们家门骂我们。
    我们家蛾子就是出来跟她理论两句。
    列位，都瞅瞅。
    把我们蛾子打成什么样了。
    就这还不算完。
    这刘海中，还拿着家伙事儿，要来打她。
    一大老爷们，想打女人。
    你们说说，这还算是个人吗？
    我许大茂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能看着自己媳妇被别人打啊。
    他妈的，打我行，打我媳妇就不行！
    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剁一刀。
    否则我还是个人吗？”
    这个时候，许大茂是异常硬气的。
    下巴抬的高高的。
    脸上满是正义的光，以及对刘海中的不屑。
    任谁都感受到了他保护媳妇的决心。
    娄晓娥简直感动的不行了。
    整个人几乎化成了一摊水。
    亏她之前还怀疑许大茂在外头乱搞。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担当。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
    不管许大茂以前怎么着，但这个事儿，办的确实敞亮。
    没什么好说的。
    在场的老爷们都想着，要是有人敢打自己家老娘们，那就是干死对方也不为过。
    而女的则觉得，自家老爷们要是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护自己，那还有啥好说的？
    晚上多来两次，以示奖赏。
    许大茂口才要好多了，字正腔圆，倒有几分不卑不亢。
    摆事实讲道理，这玩意谁不会？
    看大家伙似乎对许大茂产生了共鸣。
    刘海中急了。
    “你……你放屁！”
    许大茂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放屁给你喝。
    姓刘的，我就问你，今儿这事儿，是不是你家先动的手？
    是！还是不是！
    你摸着良心说……
    今儿，兹要是说了谎话的，出门被车撞死。
    走路，被电线杆电死。
    吃饭，被饭噎死。
    睡觉……被你媳妇臭死……
    你就说你敢不敢发誓。”
    这番话顿时惹来了哄堂大笑。
    李卫国也是没忍住，嘴角都压不住了。
    这许大茂，倒真是有几分口才。
    不服不行。
    主要是现在的生活条件吧，也不是特别好。
    洗澡也不是很方便。
    像李卫国这种家里搞了大木桶，每天要泡澡的人，实在是少见。
    一星期能上一趟澡堂子，都算是勤快的了。
    这话明显是在埋汰二大妈。
    刘海中眼看着是不行了，二大妈也急了。
    这事儿要传出去，她简直都没脸见人了。
    “去你娘的许大茂，老娘臭不臭，你闻过还是咋的？
    信不信老娘挠死你？
    你娘不臭，你爹在外面乱搞。
    这事儿整个大院谁不知道？
    说人的时候，也得想想自己屁股干净不干净。
    我呸！
    少你娘的扯有的没的。
    要不是你哄骗我家老刘出去喝酒，这事儿能发生吗？
    我就打了你媳妇，怎么了？
    瞧我这脸给挠的。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打了能怎的？
    这事儿，错就在你们家！”
    二大妈跳起来破口大骂。
    这许大茂好色，这也算是遗传因素。
    许大茂的老子，早年就是跟别的女人乱搞，闹出了好大的丑事儿。
    在大院待不下去了，才出去住了。
    这事儿基本上已经淡化了，但总有记得的。
    骂人，哪有好听的。
    肯定是互相揭短，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
    你骂我臭，你也不看看你爹妈什么样子。
    你也好意思？
    果不其然，许大茂立马红温了，控都控不了。
    “你个老东西，你说谁呢？
    胡说八道，我把你嘴给撕了。”
    二大妈自然也不怕许大茂这个小鸡子。
    打架都往女人身后钻。
    怕他？
    笑话！
    “你来！来打，你要不来打老娘，你就是你娘拉的。”
    “我……我他妈……”
    眼看着两边又要打起来了，一大爷也是坐不住了。
    大茶缸砸在桌子上，啪啪作响。
    李卫国也是没想到，这玩意看起来比惊堂木要好使。
    “够了！”
    一大爷一声暴喝，拍案而起。
    一旁三大爷正在吃瓜呢，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他偷摸摸的看了一眼易中海，这才重新坐稳，皱着眉头，似乎也是对眼前的情况不喜。
    只是他什么都没说。
    等候易中海发飙。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大家的大院！
    不是你们两家的！
    你们看看，啊，看看四周。
    来参加大会的，还有没结婚的孩子。
    你们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听听你们说的话，我听了都觉得丢人！
    以后的日子是不想过了？
    我们在这儿，不是来看你们骂架的。
    是要解决问题！
    现在骂痛快了，以后不用见人了？
    嗯？
    现在都哑巴了？
    调解就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如果不行，那还开什么全院大会。
    你们私底下打死一个，又跟谁有关系？
    觉得大伙儿不配，那你们就去派出所，去保卫科！
    正好，咱们大院就住着公安同志呢。
    还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了？”
    看得出来，易中海是真的生气了，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
    易中海一直觉得自己很公正。
    在大院里威望也不错。
    他都是一心为公，从来不偏袒谁。
    但今天，他是真的觉得丢人。
    因为无论是李卫国，还是耿卫红，都是后来才住进大院的。
    他潜意识中，一直觉得这两个人是外人。
    更可气的是，这俩人都算是有身份的人。
    有一种家丑外扬的感觉。
    这下好了，让外人看了笑话。
    毕竟他很清楚，大院里的人，基本上一生都要在大院过了。
    而这两位，想走，想在外头弄套房子，根本不是难事。
    人李卫国堂堂肉联厂厂长，还怕分不到房子？
    他现在是真的想把这烂摊子丢出去，算球！
    心累，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