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不是我说啊，你们那个什么郑副科长，是不爱笑吗？
    这一路上，好家伙，跟别人欠他五十块钱似的。”
    何雨柱学着李卫国的模样，把两只手插在袖子里。
    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大卡车到哪了。
    上面还拉着他心爱的姑娘呢。
    “呵，五十块哪够啊，至少得是一条大黄鱼。
    我们这位郑副科长，可看不上五十块钱。”
    “嘿，我说的是这个吗？
    我是没想到，你们保卫科人心也不齐啊。
    这货八成是想着从你手里抢功劳呢。
    结果没抢着……”
    李卫国有些意外：“呦呵，何爷，您还有这眼界呢？看出来了？”
    “我就不爱听你讲话。怎么茬儿，人家叫我傻柱，你当我真傻啊？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哪没有啊。
    就我们那食堂，呵，几个屁大点的干部，不也天天打来打去的。
    能给厂里送菜的，都是我们那食堂主任的小舅子。
    你年纪轻轻的，就当了科长，别人能服你才怪了。
    嘿，不是哥们儿吹牛啊。
    哥们儿就不爱当领导。
    哪跟我现在似的，专心把饭菜弄好，就齐活儿。”
    李卫国哑然失笑，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还是你看的通透。”
    冷不丁得了一句夸赞，何雨柱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笑的那叫一个别扭，一个丑。
    就感觉是那种你快多夸我两句，但我又不太好意思。
    这让李卫国嘎嘎乐了。
    这何雨柱做朋友，倒的确是个妙人。
    也难怪这种人能入工业部大领导的眼。
    只不过现在还没机会认识那位，所以何雨柱也只是个小厨师。
    “我吧，我这人，也没什么大的志向。
    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成。
    唉，老李，你今儿看到没有？
    小樊同志那看我那眼神。
    嘿，一想到这个吧，我浑身就暖腾腾的。”
    李卫国简直没眼看了。
    “你就那点出息。
    你不是在做饭吗？
    怎么就盯着人家姑娘看了？”
    “嗐，就做那点东西，我闭着眼睛都能行，瞧不起谁呢？
    你说，这小樊同志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啊？
    我说想上门提亲，可她吧，就有点犹豫。
    我问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她又说没有。
    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何雨柱似乎没心没肺，但情感上也有细腻的一部分。
    樊秋茄家里的孩子有些太多了，她在家里比较不受宠。
    也没太大的存在感。
    突然被人这么一心一意的对待着，要紧着，她自己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说白了，就是有些怕了。
    万一有一天这种关注度不属于她了，她该怎么办？
    所以这个时期，樊秋茄就属于患得患失的阶段。
    毕竟及时止损，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真要再往前走一步，那的确是需要勇气的。
    这就好像后来好多人恐婚一样。
    明明谈恋爱的时候好好的，但一谈到结婚，就恐惧。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新的领域，未知，所以可怕。
    “女孩的心思嘛，总是难猜。
    要不然回头我帮你了解一下。”
    何雨柱立刻高兴起来：“这感情好。不过你得稍微那么迂回一点儿。
    还有，你别让她知道是我让你问的啊。”
    “放心，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何雨柱听了，顿时非常赞成。
    好像的确是这样，就没有老李办不成的事情。
    事实上，李卫国也的确没办过多少事情。
    但这不妨碍何雨柱有这种认知。
    这就纯属于是个人人设问题了，李卫国人设坚挺。
    “别人都去吃酒楼，你怎么不跟着去？”
    何雨柱听到这个问题，摆了摆手：“不自在，我知道你那肯定有好东西。
    一群人，都是你们保卫科的，我也不认识几个。
    还不如回家跟你咪一口。
    再说了，我在的话，小樊同志恐怕也不好意思。”
    得，这是个心有玲珑的。
    说的在理。
    “不过你失算了，我那没好吃的。”
    “得，那你回去上我屋，我给你整俩菜。”
    俩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李卫国西跨院的门，远远的就看到门灯下，一个人影来回徘徊。
    时不时搓搓手，跺跺脚。
    何雨柱立马就酸了。
    “嘿，我就多余跟你回来。”
    他现在想结婚的念头，越来越浓烈，像煮开了的酒。
    “这外面多冷啊，怎么在这儿等？”
    李卫国脚步加快了几分。
    何雨柱在后面磨磨蹭蹭，不想当这个电灯泡。
    “呀，你……你们回来啦。
    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啊？
    我给你们保卫科打电话，他们说你今天没有工作。
    走的时候，也不留个纸条儿，我都担心死了。”
    林清一边抱怨着，一边给李卫国肩头的雪扫下去。
    雪倒是停了。
    但架不住有风。
    树上的积雪扑簌簌的往下落。
    “嘿我说，你们俩往旁边让让成不成？
    我着急回家呢。”
    何雨柱看俩人你擦擦我肩膀，我摸摸你小手，实在是郁闷。
    “回家你走正门啊，走我们家算怎么回事？
    合着我们还碍着你了？”
    “瞧我这暴脾气，我今儿非得打这过了。
    小林啊，这可不是我老何不讲道理啊，你瞧瞧你们家老李。”
    林清俏脸微红，暗暗掐了李卫国一把。
    笑道：“着什么急回去啊，我饭都做好了，一起对付一口。
    这大冷的天，你回去冷锅冷灶的。”
    何雨柱听了这话，更郁闷了。
    本来还想着蹭饭呢，结果现在完全没心情了。
    “说的是啊，所以，我得赶紧找个给我洗衣服做饭的。”
    何雨柱唉声叹气的走了，也没进屋。
    林清有些莫名其妙。
    “他怎么了这是？”
    “想娶媳妇了呗。
    甭理他，他这会儿正患得患失呢。
    走，进屋说，瞧这手冻的。”
    回到屋，炕早就烧起来了，屋里很暖和。
    等李卫国身上的凉意散了，林清才帮他把军大衣脱掉。
    又弄了热水，给他泡手。
    李卫国拉着她的手，在里面一起泡。
    “老何跟你们科里那姑娘怎么样了？这几天也没听你提。”
    何雨柱跟樊秋茄的事情，李卫国自然不会瞒着自己的媳妇儿。
    闻言笑道：“应该发展的当不错，两边都没有意见。
    只不过樊秋茄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
    我估摸着这姑娘心里是愿意的，但心里还有顾虑吧。
    没事儿，回头我找时间开导开导她。”
    “那你可得放在心上，看老何成天一个人进进出出的，也挺可怜的……
    对了，你不在家的时候，隔壁那边的秦淮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