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吗？
    所有人都怔住。
    倒是姜灵反应很快，吃惊后马上回答：“不卖！”
    “这些是安置点的黄医生订购的，他马上就带人来接货。”
    暗示自己这边要来人了。
    别动手，不然他们也走不掉。
    那位雌雄莫辨的美人不知没听懂还是不在意，他眼尾一勾，露出几分慵懒迷人的气质。
    “自然食物生长条件苛刻，只有几个固定的城市能产出，自从天灾发生，那几个城市受灾严重，自然食物已经停止对外供应，只有少数人能拿到。你这些，来历恐怕不怎么清白吧？”
    “你卖给我，后续的麻烦我帮你处理。你不卖，今天我放过你们，你带着自然食物的消息传出去，有的是人截杀。你以为你能躲开几次？”
    说着话，视线还朝重伤的张度瞄了一下。
    他误会张度的伤是因为逃脱追杀造成的。
    姜灵乐意他这样误会，也没辩解。
    而是脸色大变，一副被说中心思极力掩饰的样子：“你太会联想了，自然食物那么难得，我怎么能偷得到。”
    美人勾唇一笑：“这就是你的秘密了。你要是愿意说，我可不愿意听。”
    姜灵脸色十分难看。
    她思考了好几秒，才勉强说：“你非常想要，我可以卖一些给你，但是我有条件！”
    “我要你拿食材交易，还有，我要你帮我找到医院的透视室，为我这位朋友拍片子。”
    姜灵突然感觉衣服被扯了扯。
    她回头，看见是张蓉。
    张蓉也已经从香味的冲击中清醒过来。
    她低声对姜灵道：“我哥有话说。”
    姜灵朝对面说了句：“稍等。”
    她走到张度身边，蹲下身，把耳朵贴过去。
    张度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自然……少……多要……”
    这几个字已经用尽他全部力气。
    他望着姜灵，无声提醒：别亏了。
    姜灵为难起来。
    她对这个世界不了解，不知道什么是有价值的。
    让她开价，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开。
    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
    姜灵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打开食盒拿出一份铁板鱿鱼。
    “你先买一份，尝过了觉得味道好，我们再来谈其他的价格。”
    “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黄医生都要的。”
    “这一份的价格，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来。”
    “我叫南风。”
    美人丢下自己的名字，朝下属打了个手势。
    很快就有一人跑走。
    张蓉紧张地抓住姜灵的胳膊：“他们会不会去找人来？”
    姜灵心里也没底。
    但她不能让人看出心虚，镇定说：“我们也有后手。”
    张蓉以为她是说黄医生。
    虽然觉得黄医生也不是好人，但落入黄医生的手上，还能挣扎下。
    这些人却是一言不合要马上杀人的。
    枉费她在医院里被救出来时还觉得他们是好人。
    早知道……早知道不如随着废墟一起被埋起来，也好过把危险带给姜灵姐。
    张蓉咬住下唇，十分懊恼自责。
    好在几分钟了，那名跑走的人走回来。
    他抱着一个大铁箱。
    南风对他点点头，他就打开铁箱给姜灵看。
    里面是两排试管。
    试管里装着颜色不同的液体。
    南风为姜灵介绍：“这些是第一科学院研制的营养液。不管是口感还是营养价值，都比市面上能买到的好。”
    “这里一共有60支，售价在4~5万。”
    营养液？难道这里的人都吃营养液？
    姜灵脑海中刚浮现疑问，就听见张蓉愤怒说：“你们太过分了！营养液根本不值钱，研制出来是给买不起人造食物的人吃的。你们骗人！”
    人造食物？是不是全是科技与狠活那种？
    姜灵想起现代社会偶尔也有报道，人工合成牛肉，人工鸡蛋这些。
    只是那时候都在摸索阶段。
    这个天灾世界，却已经是主流。
    弄点来看看。
    姜灵就没说话，只谴责地看着南风。
    南风眼波流转，对着姜灵一笑：“能拿到自然食物，我以为怎么说也有点本事，结果连这营养液的价值都看不出，那我何必与你交易？”
    “杀了你，岂不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