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解气！”
青娘见李德讪讪的走了，吁了口气。
商九裳无奈一笑，转头看向摊主，“你这里真的没有防窥阵盘？”
今天不会要空手而归吧。
屠幽摇头，冷眸望着她们，冷声道：“我从不炼制那些残次品，只有隐匿阵盘。如果你们真的要买一百个四幻阵，我愿意送给你们。”
“还有这等好事？隐匿阵盘可比防窥阵盘好多了，又能隔绝神识，又能隐藏修士的气息，和一次性的隐身符箓没有区别啊。”青娘惊喜道。
商九裳也微微诧异。
隐匿阵盘用百年都不会出问题，价格也在十万灵石左右。
没想到对方会轻易送人。可一想到四幻阵的定价只有十万，商九裳忍不住心里疑惑。
毕竟，炼器阁的定价要百万，这与市场价也差太多了。
青娘也疑惑，她狐疑的望向屠幽，“为何你卖的这么便宜？你不亏本吗？”
“屠某身为外门弟子，炼器资质尚浅，还没有参加炼器师考核的资格。”
简而言之就是年纪小，又没有炼器师证，别人不相信他。
商九裳转头看向对面闹哄哄的摊子，一脸诧异的盯着李德的脸，难道那人有炼器师的水准？
不是说炼器师至少是筑基修士的吗？
青娘倒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似看出商九裳的疑惑，嗤笑解释道：“炼器师不是也有学徒的嘛，花几块灵石在某位炼器师挂个名就行了。”
花几块灵石？
商九裳暗自摇头，她可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仅仅需要花几块灵石，不过又是一些人情世故罢了。
只是……商九裳的视线落在青娘身上，目光沉沉，这人倒是懂得不少，并不像她平时表露的那么天真。
而青娘斜眼看着屠幽，“你怎么不学他们啊？但凡有那么一个名头，你的生意也不会那么惨淡。”
“屠某有师父。”屠幽摇头道。
青娘翻了个白眼，“那你师父是谁啊？”
屠幽又摇头，“屠某不能利用师父的名声为自己谋生。”
青娘彻底无语了。
她看向屠幽的目光也越发怪异，想了想，惊疑不定道：“你师父该不会是莲老头吧？”
屠幽一怔，随即脸色发冷，“你怎么敢如此无礼说我师父！”说着，浑身散发一股强大的灵压直逼青娘而去。
“九裳妹子救我！”青娘吓到尖叫一声，忙闪身躲到商九裳的身后。
商九裳不用对方提醒，一感受到那滔天的灵压，便连忙使出一张防御符抵挡，同时也催动灵气释放自己身上的灵气，与对方的灵压对抗。
“李师兄，你瞧，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李德抬头瞥了对面一眼，冷冷一笑。
都打死才好！
一旁长相普通的修士也直勾勾望着，眼底掠过一抹贪婪的光芒。
……
屠幽见自己的灵压尽数被对方压制，心底微惊。
这丫头的灵气也太雄厚了。
竟然隐隐有压过他这个炼气十一层的趋势。
他哪里知道，这还是商九裳收敛后谦让他的效果。
“道友，我师姐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不是有意的。你不要见怪。”商九裳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有礼道。
她能看出对方是一位尊师重道之人，心里也颇有几分好感，但如果他死心眼非要追究，她也不介意与对方当众打一场。
屠幽闻言脸色微缓，看青娘的目光却依旧发冷，“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屠某不能听旁人对我的师父如此无礼。”
“人之常情，理解。”商九裳点头，脸上的微笑不变。
青娘气哼哼的从她的身后出来。
“你卖不卖？”
屠幽一愣，在他打算出手的那一刻，就以为这场交易成不了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不计前嫌。
他一时有些愣怔。
商九裳也意外的看了青娘一眼，心下有了一番计较。
“哑巴了？说句痛快话。”青娘不耐烦道。
“……好。”屠幽痴呆的点头，一脸茫然。
商九裳拿着一分钱没花的隐匿阵盘，露出几分喜色。
她忽然询问道：“不知……道友可会炼制聚灵阵？”
聚灵阵与聚灵丹有差不多的功效。
但聚灵丹是通过灵药发挥作用。
聚灵阵则通过凝聚天地灵气，改变修士周围灵气的浓度，帮助修士加速吸纳灵气的速度。
还不会像丹药那般产生丹毒，商九裳在离开缥缈城跟着商队马车的时候，就对这聚灵阵动了心。
可一直没找到机会买，要不就是没有灵石，要不就是一直赶路，没有安定的时候。
如今这人连四幻阵都能炼制，属于高阶阵盘的聚灵阵应该也能炼制吧。
屠幽诧异的看向她，面露沉吟之色，“屠某会炼制聚灵阵，但还缺一件材料。”师父给他的乌精正好能用上。但乌精坚硬，如果不锻炼上一个月，根本无法使用。
商九裳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她笑着问道：“价格怎么算？”
“一百万灵石。”屠幽淡声道。
一百万！
商九裳心中一凛，这价格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看样子她又要重操旧业制符摆摊筹钱了。
商九裳询问了一下炼制的时间等细节问题，才带着一副深思的表情与心满意足的青娘离开坊市。
“你是不是担心他炼制的聚灵阵有问题？”回去的路上，青娘歪头打量着商九裳脸上的神情。
“放心吧。那家伙的师父是炼器阁的长老，莲子真人。他倒是有些真本事。他的徒弟应该也不差的。”
“你好像认识那位莲老头？”商九裳试探道。
青娘眼眸微闪，不在意的一笑，“他与我爹吃过几次饭，我自然知道一些。”
一句话，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商九裳点到为止，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谈及灵域塔。
她还要好好筹谋怎么去灵域塔呢。
她现在的修为只有炼气十层，就算想要筑基，也要先提升修为，修炼到炼气十二层大圆满才行。
照她如今的速度苦修，两年后才能修炼到炼气十一层。
而李承瑾到时候估计都筑基成功了……
怎么又开始想那狗东西了，一想到他，自己就着急，念头不通达，道心也不稳了。
商九裳心底叹气。
“灵域塔啊？如果杂役弟子去，怕是只能当那里的打手。”青娘摇头，不以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