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了。
小金星的战役短暂结束了,虫族退回了虫洞之中,这里百废待兴损失惨重,不过由联邦重新接管一切都会重回正轨。
可就在这一天,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仅对于尤鸽个人而言,天快塌了。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消息。
萧渔被通缉了,罪名贩卖禁品交易。
然后他逃离了战舰,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对于别人而言,这不过是一场唏嘘饭后谈资,一个看起来很亲切的医生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可尤鸽却不淡定了,自己现在不能离开萧渔,需要他打的禁药,如果三个月没有打一次,会导致药效失效,届时自己omega的身份根本藏不住!
联邦干净的房间里,尤鸽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前面是同僚,他们正在排查一切与萧渔有关系的人和事,旁边还站着顾正狮。
在这样的压迫下,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吓出实话。
过了片刻后,同僚点头收起了录音器,“好的,要是尤鸽大人有在逃犯人的线索,一定要及时联络我们。”
尤鸽:“我会的。”
同僚们走了,但是顾正狮没走。
顾正狮坐在椅子对面,与尤鸽沉默对视着。
尤鸽亦是没有回避,“你有什么想问的。”
“尤鸽,你与萧渔认识时间最长。”
“嗯。”
“你……知道他是贩卖禁药的,或者打过禁药吗?”
此言一出整个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尤鸽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在这份注视下,他仿佛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谴责感,他深刻的知道——联邦是禁止禁药的出现。
不管是贩卖,还是打了,都是……死刑。
尤鸽眼帘下垂,纤长的睫毛埋下一层阴影,他良久后沙哑出声:“我……”
“没有。不知道。”
他撒谎了。
为自己早年埋下的祸根,而撒了谎。
尤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这件事,他明确的做错了。
应该坦诚吗?
可是坦诚的后果呢。
要是不坦诚,是不是未来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这个永远堵不住的秘密。
尤鸽有时在想,要是当初不去打这个禁药,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如果不打,自己会永远加入不了联邦军,不会有现在上战场的日子,只能做一个受孕机器omega。
在这份痛苦纠结中,尤鸽眉头越皱越紧,他应该坦诚的应该坦诚……
顾正狮一直紧盯着他的反应,一丝一毫没有错过。
半晌后,顾正狮起身了,他将自己胸口蓝白联邦徽章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尤鸽的视线定格在这枚徽章上,慢慢的闭上了眼。
算了……他决定了。
等狼阿野的这个任务结束后,他履行的责任完成了,自己就自首吧。
又是一个十天过去了。
尤鸽来到了研究所,这里的实验人员正忙碌的调查一个东西,正是从萧渔那个地下室搜集出来的一堆东西,里面的毒药、禁药等等的,他们一直研究到现在都没有完成。
不由道一句,真他妈天才。
看到尤鸽来视察,他们敬了个礼就继续研究了。
尤鸽路过一个地方后停下脚步,这个研究桌上正是那个转变性别的禁药。
实验人员看向他:“大人?”
“这个,报告我看一眼。”
“好的好的。”
尤鸽接过了手上密密麻麻的一张纸,脸色越看越黑,道:“如果不打了,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实验人员:“这个暂时未知,我们没有找到打过这个禁药的人无法研究。不过从萧渔存放的资料里来看,有一个副作用很大。”
“是极易产生上瘾性,隔三个月不打,会丧失一定的理智。”
尤鸽捏紧了纸,“那要是一年,十年,往后都不打了呢?”
“啊这……可能会疯吧?”
“……”
尤鸽闭上了眼,露出一声嘲笑。
也不知道是为自己以前的冲动决定后悔,还是为萧渔的隐瞒而恼火。
还真是离不开了。
慢慢的尤鸽睁开眼睛,黯淡无光,说:“能研究出解药吗?”
实验人员摇了摇头:“回大人,我们并不准备研发解药这个东西。因为目前还没有已知的打禁药人员数量,花费大量资金还有时间进去,太容易血本亏空。”
“而且,萧渔留下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不具备禁药具体成分,现在研究不出来。”
听到这些实话后,尤鸽心沉了,他根本不会说,自己就是那打过禁药的人,命令你们必须快点为我研发解药这种话。
那实验人员又道:“嗯……要是抓到萧渔就好说了,或许他那有解药也说不定。”
尤鸽眸子浮现亮光,他点了点头离开了。
出了门之后,他就接到了一个联络。
帝兰特:“你快来!!管管你的弟弟,他把我长缨枪的毛都咬秃了!”
这是至今天的第二个烦心事。
尤鸽终于有时间去看白真的检查结果了,发现了让他天崩的第二件大事儿。
那就是白真,居然与自己,有血脉关系。
也就是说,他和白真是同父异母的表兄弟。
去一趟小金星没查出神秘陨石的下落,还捡回了自己那便宜都不知道的表兄弟。
尤鸽站在床边与床上的白真大眼瞪小眼。
身后一些人小声讨论:“啊,可能是男方alpha出了。”
“咦?怎么不是女方omega呢?”
“你们不知道吗?尤鸽的妈妈早年得了不治之症,在临死时将尤鸽交给了杨望将军,杨望将军抚养长大。那肯定是男alpha出了啊。”
“卧槽,这么刺激?那你说尤鸽大人见没见过自己亲父亲?那他亲父亲现在还活着吗?”
“太渣了太渣了,连二胎的孩子都不要了。现在尤鸽大人这么出名,如果那个父亲真的有心,早来攀认关系了。”
他们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听见。
白真的眼盲之症无法治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就乖乖的坐在床上,手里还拉着尤鸽的衣袖,嘴边挂着一串红色毛线,正是帝兰特的红缨枪毛。
帝兰特抱着枪痛哭:“我的爱枪啊!你怎么秃了——”
尤鸽:“怎么回事儿?”
“我只是嫌这个小子太吵了,就用长枪威胁了一下,哪知道他嘴里嚷嚷着饿,一口就咬在了我的枪上啊!”
尤鸽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会赔你的。”